她怔了下,止住腳步看他一眼。
東方裕森眉頭皺了下,“婚禮已經取消。”
怎麼會這樣?
歐陽明月被這個消息狠狠地震驚到,她張了張嘴。
東方裕森安慰的拍了下她顫抖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他喉結哽咽,“楚楚被害了。”
什麼?
歐陽明月猝然擡起頭,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凌楚楚怎麼可能……”接下來的話,她不敢輕易說出口。
東方裕森眸色黯淡,“別問了,走吧。”
現在最難過的人就是歐陽伏農了,最好都別提起這件事,徒增他的悲傷。
歐陽明月眼底的恐懼還沒有散去,她猛的望向前面男人冷峻的背影,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她不敢想象那歐陽伏農剛纔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來救她的,他的身心一定處於極度崩潰的邊緣……
夜晚降臨,太和成被一片濃郁的陰鬱籠罩。
而另一頭,歐陽清瑞在左一首的協助下,總算是找到凌楚楚失蹤的線索,他們一路根據線索來到了一條小河邊,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一片湖水在夜光下波光嶙峋。
歐陽清瑞冷眼掃過周圍,一片荒山野嶺,他眸色逐漸變得深起來,“確定是這裡?”
“是,這是順着刺客的腳印留下的痕跡,還有些血跡,絕對準確無誤。”左一首也陷入了死氣沉沉,沉聲回答。
歐陽清瑞緊攥着拳頭,關節之間劇烈的摩擦發出清脆的“吱嘎”響聲,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
眼前的情景令他胸口不斷的起伏,她被帶到這裡來,面前還是一條湖泊,他不敢想象她就這麼死了。
“也許是我們的方向錯了,凌楚楚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死了!這肯定是敵人留給我們的假象!絕對不可能!”歐陽清瑞從喉嚨裡擠出話來。
左一首也不想相信,可是這的確是最真實的發生了。
凌楚楚竟然就那麼被害死了……
“瑞王爺,節哀順變。”他輕輕的說了句。
下一秒,歐陽清瑞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雄獅,他一把揪起左一首的領子,“你說什麼?她不會死的,你再說一遍!”他眼底迸發着狠戾。
“……”左一首。
“瑞王爺,我們找到了一個東西!”不遠處在探查的侍衛跑過來。
歐陽清瑞狠狠地鬆開手,瞥了眼旁邊的人。
“這是在那邊河岸上找到的一隻耳環。”侍衛低聲道。
歐陽清瑞全身一顫,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這不是真的。
因爲這對耳環他見她帶過……
他顫抖着手接過耳環,雙手猶如承受了千金重。
“在哪裡找到的,帶我過去。”歐陽清瑞突然清醒過來,他神色隱晦,渾身散發着不屬於他的戾氣。
侍衛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在那裡。”
歐陽清瑞朝着他指的方向走過去,那裡是船靠岸的碼頭,他什麼都看不到了,唯有一江冰水……
凌楚楚,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怎麼可以!
“啊!”
男人一錘狠狠地砸向碼頭上,木橋瞬間晃動起來。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動,看着他撕心裂肺的發泄。
林當見狀,想要過去勸他,被左一首拉住,“別管他,就讓他發泄出來。”
林當身體一僵,側目看了眼男人,最終止住了步伐。
聚天同慶的一場盛世婚禮被取消,南庭羽揚瞬間成了全城人的笑話。紛紛議論着她被歐陽伏農拋起了,更多的是冷嘲熱哄。
一時間,她從雲端跌落到地獄。
“歐陽伏農究竟在做什麼?竟然敢無視婚禮,他真是太肆意妄爲了!”南庭丞相坐在自家的廳堂裡,勃顏大怒,“老夫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竟然公然從婚禮上離開,這讓他顏面何存!
這簡直是他這輩子以來受過最屈辱的氣了!
好一個歐陽伏農,如此對待他的女兒……新仇舊恨一起算!
南庭羽揚垂着頭,喉嚨哽咽,心口疼得厲害,“父親,王爺是因爲救明月公主……”
南庭丞相滿是狠戾的眸子瞪她一眼,“你還真相信是因爲歐陽明月?”他一張老臉凶神惡煞,“羽揚你錯了,他是因爲凌楚楚纔會拋起你與婚禮上的!”
南庭羽揚震驚,一臉的不敢置信,“父親……你怎麼知道?”
南庭丞相皺了下眉頭,老謀深算的眼睛眯起,望向遠處,“你不要管那麼多,總之這次又是凌楚楚害了你。不過……她再也害不了你了……”
“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南庭羽揚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她心底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父親,您該不會真的殺了凌楚楚吧?”
南庭丞相倪她一眼,臉上被陰霾聚攏,“是,是老夫今日殺了她!”
她心頭一震,心口被重重的一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殺老夫兒子,還屢次破壞你姻緣,難道還不該殺?”
“可是,王爺他怎麼會知道?”南庭羽揚脣瓣顫抖。
一說到這裡,他就滿腹怒氣,那一羣不成氣候的東西!
“老夫也想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都怪那個東西,若不是他失手,你們早已經拜堂成功了!”南庭丞相雙拳緊握,眼底閃過一抹陰寒。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
今兒個板上釘釘的事情竟然被他自己攪和黃了!
南庭羽揚大概能猜出是什麼事情了,不過她也沒有多嘴。事情已經成這樣了,她無法責備父親。
只是王爺……他究竟置她與何地?
難道她南庭羽揚就那麼下賤嗎?被他糟蹋的體無完膚!
一股嫉妒憤怒的情緒充斥在她的腦海,令她恬靜的臉上變了樣。
“父親,凌楚楚死了就好,成親的事情下次也還可以。”
“你有沒有志氣?都已經被人如此糟蹋了還替他說話!”南庭丞相恨鐵不成鋼,惱怒的瞪着她,氣得滿臉通紅。
南庭羽揚被說的說不出話來,僵着背脊低着頭。
“丞相。”一個男人從院子裡走過來。
南庭丞相掃他一眼,“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男人自知辦事不利,跪在他面前,“是屬下的失誤!”
“不成氣候的東西!”南庭丞相一怒,將他狠狠地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