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顯然被王上頓時迸散的戾氣所震懾,聲音顫了起來。
“寧兒不敢!”
聲音中含着委屈,但眼睛卻掃過秦落衣,佈滿的情緒隱忍在眼眸之中。
而在寧妃身後的姬妾則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嘴角微微養笑,一雙明眸望向秦落衣。
“王上,想必這位就是秦姑娘吧!”
聲音柔柔的,令聞者心動。
“嗯!”
耶律彥拓只是低低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顯然姬妾的美貌並沒有引起他特別的注意。
然後,他轉向秦落衣,冷峻的面容瞬間化成溫情,不禁令寧妃一驚,令一向冷靜的姬妾也暗自一驚。
姬妾緩緩上前,臉上漾起令秦落衣心暖的笑容:
“聽聞秦姑娘來了,可惜我的身子一向不好,所以也有機會相識,今天總算見到了,秦姑娘果然絕色佳人!”
姬妾字正腔圓的漢語令秦落衣對她瞬間產生好感。
絕美的笑容如清晨的露水般晶瑩地盛開在秦落衣的脣畔,她微微一欠身:
“如此誇耀實屬唯恐,我看你的身子應該是受了風寒後落下的病根,好生調理就會逐漸恢復的!”
秦落衣的一席話引起耶律彥拓的微微蹙眉,他大手一伸,將秦落衣的柔軀納入懷中。
“好了,你不想見你乾爹了?”
冷沈的聲音充滿着淡淡的不滿。
他實在不想看到秦落衣和這些妃嬪之間產生任何關係,因爲純淨如她根本就不能深諳妃嬪間的暗波洶涌。
他竟想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
秦落衣水波眸間漾上一絲對姬妾的歉意。
而姬妾則善解人意地一笑,溫婉間有着大家閨秀的風範:
“那姬妾就不打擾王上和秦姑娘了!”
說完,一襲倩影如雲般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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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彥拓溫熱的大手將秦落衣微微冰冷的小手握住,而這樣親暱的動作則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拉姑,擷秀軒修葺得如何了?”
耶律彥拓隨即向拉姑問道。
“回王上,一切都很順利,秦姑娘在下月初就可以住進去了!”
拉姑畢恭畢敬地說道。
西廂別苑的重新修葺可是一件大事,所以這一段期間,拉姑一直盯着,生怕有任何差池。
耶律彥拓轉向秦落衣,嘴角微微揚起:
“快完工之際,我帶你去那邊看看!”
聲音完全褪去了冰冷,凝上濃濃的寵溺之情。
所有人心中都皆爲一顫,特別是寧妃,她滿是妒忌地看着秦落衣。
憑什麼?她憑什麼能夠得到王上的特別寵愛?竟然讓王上用平等身份的語氣跟她說話?
秦落衣並不瞭解這些人的心理和想法,她下意識地避開耶律彥拓溫熱的氣息,覺得此時她好尷尬。
“我們——我們走吧!”
秦落衣斂下眸,對着耶律彥拓說到。
她覺得現在這樣的氣氛好尷尬,尤其是——
她完全能夠感到衆人詫異的眼神,還有——
寧妃如寒冰般的厲眸!
“你們退下吧!”
耶律彥拓對着衆人冷峻地說到,緊接着,摟過秦落衣柔軟的香肩,朝前走去。
待遠離了身後那些異樣的眼神後,秦落衣才舒了一口氣。
她能感到一股強烈的敵意在自己周圍。
那個見過一面的蕭公主,
還有嬌媚如水般的寧妃!
但,那個姬妾呢?
她平靜得令自己有一絲疑惑,明豔如水的姬妾,怎麼耶律彥拓一點心動都沒有嗎?
但是,這樣的女子就該是男子注意的啊,那般靜美,如秋葉般。
想到這裡,秦落衣心中一沉,感覺步伐也變得很重似的。
“想什麼呢?”
耶律彥拓停住腳步,掰過她的身子,讓她的眼眸對上他的眼睛。
“那個——”
秦落衣欲言又止。
“怎麼?”
他低下頭在她耳旁低問,熱癢的鼻息噴上她敏感的耳廓,挑起她一陣哆嗦。
“那個女子可也是你的妃嬪?”
清韻的聲音夾雜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淡淡醋意和不安。
如果此話是處於其他女子之口,耶律彥拓就會將這個女子拖出去斬了,但,這話出自秦落衣之後後,他心中竟然騰起喜悅之情。
不想讓她與其他妃嬪接觸,是下意識地保護她,同時,也怕她褪去了對自己的好感。
但是,從她此時的表情上看,她是在乎自己的。
耶律彥拓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升起一道柔情:
“她只是降貢品!”
他微微解釋道,對於這些妃嬪,他並不想說得太多。
秦落衣心中一震,降貢品?那就是攻佔之國送給他的禮物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意涌了上來,清潤分明的眼底捲起濃濃愴然。
那個女子那般美麗,而且善解人意地令自己都很感到窩心。
他有沒有對那個女子心動呢?
自己算什麼呢?
也算是降貢品之一嗎?只不過,自己是被他擒來的罷了!
心思極端敏銳的耶律彥拓,早已將她最細微的反應,更快的全收盡了眼底。
“你是不同的!”
低沉的笑意在秦落衣耳畔響起。
秦落衣微微一怔,擡頭,卻一眼跌入耶律彥拓一對深闃銳利的鷹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