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羽再也不能鎮定,慌張地站起身,氣息不穩地看着唐鶴涵。
唐鶴涵的眼眸也凝視着她,深邃黯黑。
空氣中滋生着不同尋常的氛圍,蔓延地到處都是,窒息在胸口很壓抑。
“……大哥想說什麼?二哥……二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他不喜歡我,只是將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搞錯了,就像是……就像是習慣,一種習慣。”水翎羽如此堅定。
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但是應該……應該不是像唐均宇那樣的。
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從兄妹開始的呢……
唐鶴涵沒有說話,剛毅的薄脣線條抿着,黑眸深沉,帶着穿透力的視線看着她那急切解釋的模樣。
“就……就是這樣的!”水翎羽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觀景臺。
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眼淚都剋制不住地滑落下來。
爲什麼要和她說這些?是嫌她的心還不夠難過麼?
她只想和唐均宇做兄妹,而不是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
唐鶴涵居然和她說這樣的故事?
到底是單純的講故事,還是含沙射影,水翎羽怎能不明白?
她坐在沙發上,無力地靠着,偏着臉無意識地看向窗外。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爲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她已經發生過的事?
唐均宇離開了唐鶴涵的別墅,他看到了水翎羽,看到了她受了傷,可是不能和安落心說,怕她擔心。
但是還有個讓他更糾結懊悔的事情。
他居然就在唐鶴涵的別墅裡,有水翎羽在的地方說出藏在心中不肯曝露的情愫。
還恰恰被水翎羽聽見。
那樣的處境是始料未及的。
唐均宇想過和水翎羽攤牌,可是不是用這種方式,還是在唐鶴涵面前。
如果沒有唐鶴涵,說出來就說了,那就當是給自己鼓起勇氣的一次機會,全部說出來。
現在反而不上不下,只會讓心裡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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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翎羽在心中又是怎麼想他的?
他還怎麼去見水翎羽,唐鶴涵只會更防備他說着那些關於男女情,愛的話吧!
鋼琴城裡,唐均宇坐在一架鋼琴前,修長的十指靈活地飛舞,投入,卻不如說投入的是他那說不出口,說出口又得不到的感情。
閉着眼睛,音樂太過悲涼。
這是一種束縛,將他捆綁,根本不能逃離。
是水翎羽捆綁了他的靈魂,連着音樂都在悲鳴……
眼睛睜開,看不到琴鍵,只有那十指。
水翎羽曾經說他的手指好看,唐均宇卻不想回憶水翎羽因什麼而贊,就當是唯一他能佔上風的優點。
可現在,無人欣賞,只有一個人的演奏……
“彈得不錯。”單調的掌聲在琴音停頓後響起。
唐均宇轉過臉,看到靠在牆邊修長緊實身型的男人,一雙眼泛着掩飾不了的凜然光澤。
“多謝讚譽。”唐均宇禮貌回了聲,就當是一個和他同樣對鋼琴有着熱忱的客人。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衛擎風,水翎羽的朋友。”黑守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