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們此刻的處境。
只知道吃飽了就不哭了。
不像她,自從懷了着小東西,到出生,都還一直心驚膽戰的。
應小菡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看着懷了還不會說話的小傢伙。
看來她得好好思慮思慮,接下來她該怎麼辦了。
這個孩子在她身邊即是安慰,可也是那人威脅她的最有利的籌碼。
應小菡手指輕輕的捏了捏懷裡小傢伙的肉臉,煩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現在那人還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休息了一個多星期,應小菡的身子漸漸的恢復過來。
而這一個星期內她大概也瞭解到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加拿大偏北的一個州。
所以,方圓很多裡都不怎麼能看到人煙的。
氣候也比較寒冷。
室外的溫度非常低,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是待在屋裡。
雖然有孩子陪她,也不會特別無聊,但是在屋裡呆久了還是會想要出去走走。
這天,吃完午飯,應小菡見慕擎川似是要準備出門,剛想着要不要開口說一起去的,那人就主動叫她了。
“上樓去換下衣服。”
吃完飯的慕擎川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道。
“我嗎?”
正喝着熱湯的應小菡,擡頭有些不確定的問。
他難道看出來她想出門?
不過,她不怕她跑了?
傻啊!
孩子在這兒,她能跑到哪兒去呢。
這樣想着,應小菡立馬就丟下了手中的勺子,轉身往樓上跑去。
終於可以出門透透氣了!
這些天,整日悶在屋裡都快悶死了。
應小菡很快的換好衣服。
這裡準備的衣服都是很長很厚的羽絨衣,一直到腳踝的。
而且,居然所有的尺碼都是按她的定做的。
她都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她的尺寸的!
換好衣服,應小菡看了眼在嬰兒牀上睡着的小傢伙,對着他笑了笑輕聲道:“媽咪出門去給你買玩具好不好?”
“小姐,您好了沒?”女傭推開門進來,催促道,“慕少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知道了。”
應小菡沒好氣的回了聲,隨後開口囑咐道,“寶寶醒來了,記得幫我照看下。”
“是。”
傭人點了點頭應道。
這段時間可能是慕擎川對她的態度還算不錯,所以這裡的傭人對她的話也變得重視恭敬了些。
應小菡敞着大衣往外樓下去。
樓下,慕擎川坐在客廳,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正在批閱,而手旁還放着厚厚一摞。
這些日子,他們除了吃飯會一起吃,其餘時間,大多都是各幹各的。
他基本待在書房,而應小菡就是在臥室裡陪寶寶。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她看得出來,慕家也是有錢人家。
從慕擎川的一舉一動中,都可以看出。
“把衣服穿好。”
應小菡走近,慕擎川沒有擡頭,只是語氣淡淡的道。
應小菡拉好拉鍊,帶上帽子和圍巾,把自己裹成一個熊。
她還沒忘前幾天,心情煩悶出去院子裡透氣,差點把手都凍腫了。
一切收拾妥當後,應小菡就跟着慕擎川出門了。
門口司機早已經候着着。
上了車,車子很快就啓動了。
一路上,白茫茫的道路上幾乎沒有一輛別的車的。
真不知道這兒到底是多偏僻的地方。
不過,加拿大地廣人稀,她之前雖沒來過,但也聽說過。
去市裡的路好似就一條,不過,有些遠。
車子已經開了一個小時了,可還沒到。
“慕家……是商人?”
坐在車裡,應小菡有些無聊的朝身旁一直批閱着文件慕擎川看去。
第一次好奇的開口朝他問一些慕家的事情。
“算是吧。”
慕擎川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哪兒,揉了揉眉心。
“最近些年主要在做醫療設備方面的生意。生意主要實在美國和加拿大、澳洲這邊。”
“……”
怪不得他會選擇住在加拿大的。
應小菡看他靠在哪兒,似是有些疲憊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又開口問:“我……我父親怎麼一直沒……”
從她從無人島上被他們帶走,就一直是他在主事,之前她沒問,而他也不說。
在島上的廚師和醫生,不是說他們是她父親的人麼。
可她被帶過來這麼久了,爲什麼他都沒出現過,也沒問過她呢。
慕擎川聽着她那話,睜開眼來,嘴角勾起抹笑意來,“終於想起來問了。”
聽着那人那話,應小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爲什麼你都不主動告訴我呢?”
非得她問?!
“我以爲你不在意,也不想知道這些呢。”
慕擎川聽到那話,語氣依舊淡淡。
“……”
不在意?
那會有人從小沒有父親,突然父親出現了,不在意的?
她不問,不是不在意,而是……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父親在不在意她!
她被慕擎川帶來這兒這麼久了,他都沒出現過。
亦或是在他眼中,有價值的是南宮烈的那個孩子吧。
應小菡扭頭看着窗外,冰天雪地的一片,就如此刻她的心一般。
冷的沒有溫度。
父愛這個東西,她從小就沒有,也從沒奢求過會有一天會突然出現的。
可如今……
“他在醫院。”
就在應小菡一顆心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時,坐在一旁的慕擎川聲音很淡的開口道。
看着窗外的應小菡一愣,隨即,下意識的扭過頭來,“他……他怎麼呢?”
“之前出了一場車禍,如今還在醫院昏迷着,差不多半年多了吧。”
慕擎川掃了眼應小菡那一臉震驚的模樣,語氣從容的解釋道。
“……”
這一刻,應小菡心中很複雜。
所以,他不是避她不見,而是……
“如今他在哪兒?在加拿大麼?”
應小菡又問。
慕擎川點了點頭,“嗯,就在市裡。”
“那你之前爲什麼不帶我去看他?”
“……”
這次慕擎川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皺了皺眉。
“我說了,我以爲你不在乎。”
“……”
他憑什麼要這樣以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