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歷上次爲陌哥哥所做瘋狂的事件後,敖凝香就已經後悔了。
何時,我烈焰如火般的愛,引以爲傲的聰明成了我傷害算計你的理由,直到今日我聽到消息你要成婚了,心中的負罪感才減少許多。敖凝香輕聲低語了句。
長廊上,敖凝香一襲紅衣立於獨孤宮的一處亭臺小榭旁觀賞水中魚兒暢快的戲耍,曲廊迴廊皆可步移景異,園中,美則美矣,只是她的鳳眸望着水中的魚兒清遠而迷茫,靠着紅色欄杆,遠看就是一紅粉佳人絕然而立,灼灼大放異彩,猶如曼珠沙華般沁入死亡的美,詭異而妖冶,只是那氣息卻生生感受不到一點生動。
三月的天,春暖花開,園林中奼紫嫣紅,唯獨水榭旁的睡蓮依舊成片沉睡在水面上。
隨風飄浮,隨魚自移,隨光泛起點點晶亮的光芒。
耀眼了水上長廊的可人兒。
獨孤皓步行到她所在的廊上,隔了幾步之遙,看到的就是她低頭這麼一副目空一切的眼神,伴着如此春光她依然美的不可芳豔,柔和的光線刺痛了他的眼,從她背板自己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恨,要想着法子折磨她,是他故意讓下屬在這個女人面前稟報消息那個人成親的事情。目的就是看她痛苦!讓她死心。可真的看到了,她茫然的身影駐立於此,這一刻,他無數個清明思緒掠過萬千,什麼滋味都有,相同的感受只有一個,痛。
“幫主來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敖凝香側對着獨孤皓幽幽說,並不行禮。目光似在瞧魚,似透過水什麼也沒瞧。自己在做什麼呢?好像事情都完成了也失敗的徹底,爲何還要留在此處··她在思索這個問題。
獨孤皓目光犀利的望着她嬌豔不可一世的臉庬,她前面水下的魚兒早已游到了別處嬉戲,她在看什麼又在想什麼,現在他完全看不透她,之前她還會不滿的抗議,可現在卻波瀾不驚的神態更讓他心驚不已。
“南宮陌成親了,作爲他的師妹你不送一份禮過去?”獨孤皓英俊的臉注視着右側的她,疑惑問出。
“獨孤幫主說笑了,你可會放我出去?”敖凝香嘴角細不可聞的揚起一抹明媚的笑,諷刺之極。
諷刺他多此一舉。明明把她囚禁起來,還來試探自己,不是擺明了想要瞧自己難堪的模樣。傷心麼?有的。痛苦麼,如今早已不痛了,陌哥哥幸福就好。那個曾經深深愛過的人。現在的她,如一縷居無定所的魂,不知在何處落腳。曾經傷害過人的行爲,在她看來需要贖罪。因此,自己呆在這裡是贖罪的。她爲自己解釋。
“叫我皓,不許再喊幫主,你這是在埋怨我嗎?我雖限制你的走動,卻並未禁止你遞給外面的消息或事物。怎麼,還在想你那個俊的不可一世的陌哥哥,還想着投入他的懷抱。敖凝香,我告訴你,既然你惹了我,就休想再給我朝思暮想別的男人,否則你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獨孤皓面色鐵青的說道,眼裡滔滔雄火的燃着,點亮了她茫然的眼神不再飄渺四方。
他生氣了。爲什麼呢?她紅衣裙襬隨風飄起,幾縷秀髮凌亂了她描過紅妝的面容。
敖凝香眼眸升起問號百思不得其解,風流倜儻的獨孤皓幫主第一次發火,興許是作爲他的妻子,她心中卻想着別的男人,折了他的面子吧。
“想必你也知道,我對你是沒有感情的,以往只是逢場作戲,何必勉強你我呢,天涯何處無芳草,如你是怕有損面子,不如休了我可好?”敖凝香想通了這點,心情也隨之明朗了起來,輕啓朱脣,輕柔的聲線好似春風蠱惑人心。眼神清澈的直視着對方,並不懼於眼前怒火沖天的男人。
獨孤皓聽完緊握雙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停住,扳正她的身子正對着,雙手力道大的嚇人抓着她肩膀不放,複雜的眼神裡,痛苦,憤怒、和無奈的不斷交織着。深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隨後卻緊閉雙眸似在壓抑着什麼。
看的敖凝香心跳不止,原先的從容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懵了,他想做什麼,此時她是害怕的,這樣洶涌逼人的氣息,讓她好像畫地爲牢一般逃也逃不出。“你···想做什麼?我只是替你想好這個妙計,你若不喜歡,說就是,放開我。”她的雙肩要斷了,疼得她直冒汗。只好低聲開口。
他卻不爲所動,好一會才放開她,默默地轉身,雙手仍有細微的在顫動,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生氣,“你若不想那個唯一的弟弟敖小飛被我施以酷刑,最好別再提這件事,否則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纔是真正的懲罰!”冷冽的聲音夾雜着警告,拂袖,不再看一眼她僵住的神情就大步離開。再不離開,他會忍不住想掐死這個心留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卻讓自己如此捨不得去傷害···
敖凝香身形一顫,笑臉僵住,望着他遠去的身影目光一滯,他怎會知曉自己有個弟弟,一直以來她都保護的很好,就連陌哥哥都不知。可他卻說出了弟弟的名字,難道他把小飛給抓來了,不行,我一定不會讓小飛有事的。眸光幾處流轉後轉爲堅定,然後轉身離開。她要去打探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