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喊讓蘇魅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回頭看看顧霖瑞,小臉上頓時擺出不悅的神色:“這位先生你叫我嗎?”
顧霖瑞擰緊了眉。雖然他不像沐雲帆那樣對秦歌的每一處細節都瞭如指掌,但是仔細分辨一下他也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跟秦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微微的不一樣的。五官上並沒有什麼區別簡直是一模一樣,但是神態上還是有那麼點點不同,秦歌的神情清純自然,眼前這位就多了幾分媚態。
他剛想說話,沐雲帆就替他做起了介紹:“霖瑞,這是蘇小姐。蘇魅可。魅可,這是我的朋友,顧霖瑞。”
“顧霖瑞?哦,我聽過你的名字。”蘇魅可臉上的不悅瞬間蕩然無存,大大方方的衝顧霖瑞伸出了小手。
顧霖瑞搞不清楚這二人在唱什麼戲。但是在沐雲帆的眼神示意下還是伸出了手象徵性的握了握。
蘇魅可的手很軟,很白,帶着溫溫的熱度,一握上去。就能讓男人心跳加速。但是,顧霖瑞對這隻手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他現在就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雲帆擡手示意顧霖瑞坐到對面。轉臉看向蘇魅可,“魅可小姐接下來還有事嗎?”
蘇魅可皺了皺秀氣的眉,試探道:“你這是在約我嗎?”
她媚眼含笑,眼底的波光中又閃動着點點希冀。叫人不忍拒絕。
沐雲帆大方的點頭:“當然,既然這麼有緣分。我很想跟魅可小姐深入溝通一下。”
聽了這話,蘇魅可還沒說什麼,顧霖瑞惡寒了一把,打了個哆嗦。沐雲帆他瘋了吧?在這種時候當着他的面泡妞?
蘇魅可似有些顧忌的看了顧霖瑞一眼,小臉上蒙上一層羞紅:“沐先生說話一直都是這麼直接嗎?真是讓人……讓人有些不適應。”
她嘴上說着不適應,柔媚的眼波卻已經盪漾到了沐雲帆的臉上。那一絲嬌笑讓男人看了絕對是心癢難耐。
顧霖瑞莫名其妙的對這個叫蘇魅可的女人沒什麼好感,一看她笑成這樣就覺得想吐。而讓他覺得神奇的是。一項視女人如糞土的沐雲帆卻擡手,曖昧的摸上了這女人的臉。“不習慣嗎?很快你就習慣了。”
蘇魅可嬌嗔的瞪了沐雲帆一眼,倒沒在說什麼,水蛇腰一扭,轉身離開了。
她一轉身顧霖瑞就忍不住拽了沐雲帆一把:“你還看,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妖精一樣。雲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長得跟小歌一模一樣?該不會是秦穆陽的私生女吧?這也太像了,雙胞胎一樣。難道小歌還有雙胞胎姐妹,從小走失了?”
他開始發散思維,設想出無數種可能性。沐雲帆臉上顯出冷冷的笑意:“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跟她……眉來眼去。”想起剛纔那一幕,顧霖瑞還是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顫抖。
沐雲帆捏起剛纔蘇魅可喝酒用的那隻杯子,拿在手中細細把玩,“我要是知道還要你來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讓我去查她?”
“沒錯。”沐雲帆點點頭,“她說她叫蘇魅可,去查查她的底細。嗯……我只知道她說過每天都會來這裡,其他的都不知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說的風輕雲淡,顧霖瑞聽了之後撇撇嘴:“我就說你叫我不會有什麼好事。原來讓我去查一個妖精。”
“是個美麗的妖精。”沐雲帆笑笑。
顧霖瑞翻翻白眼:“那也算美麗,瞧她那臉……”他本來想說那臉上的二個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結果,他還沒說完,就被沐雲帆犀利的眼神給打斷了。
“臉怎麼了?臉不好看嗎?”
那是秦歌的臉,你敢說不好看。顧霖瑞打了個寒噤:“好好,我錯了。臉很好看,非常好看。不過雲帆,我覺得這是個陰謀,想利用這張臉來接近你。”
沐雲帆冷冷一笑:“不然呢,我怎麼會讓你去查她?不過……”他頓了一下,神情變得很嚴肅:“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小歌,如果她醒過來,千萬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我不想她多想更不想讓她擔心。”
“明白了。放心吧。三天之內給你答覆。”
“好。”沐雲帆這個好字剛剛出口,手機就響了。一接通,沐雲帆的臉色就變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急急的站起來,神色慌張中又帶了幾分喜悅。顧霖瑞跟着站起來,“怎麼了?”
“小歌醒了。”
沐雲帆只說了這四個字人就已經跑沒影了。顧霖瑞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追過去,追了二步又覺得自己不該當個大電燈泡,想了想還是決定是着手調查這個蘇魅可好了。
沐雲帆駕車一路飛奔到了蕭唸白的研究室,直接衝進了秦歌住的房間。
“小歌。”他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蕭唸白一臉喜色的轉過身,走到他身邊交代了幾句就退了出來。
秦歌看到沐雲帆的那一霎那的感覺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形容,那種感覺……恍如隔世。
“雲帆。”她的聲音很微弱。眸光卻緊緊的凝在沐雲帆的臉上,絲毫不肯挪開。
“你終於醒了。”沐雲帆坐到牀邊,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男人溫熱的氣息通過掌心傳過來,秦歌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輕快了幾分:“嗯。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沐雲帆的眼底充血,面容憔悴,一看就知道是沒休息好。蕭唸白剛剛告訴她,她已經昏睡了很多天了。那可想而知,這些天裡,沐雲帆勢必又像之前一樣寢食不安。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開始疼起來。
沐雲帆緊緊的攥着她的手,連連搖頭:“不要這麼說。是我對不起你。你真的很傻,爲什麼要吃那些解藥?你知不知道萬一那些藥有毒性,你就……”
他不敢說死字,即便是現在,秦歌已經醒了,他還是不敢說那個字。在這個字面前,沐雲帆覺得自己空前的弱懦。他完全不能想象失去這個女人的日子該怎麼熬。
秦歌看着他緊張焦急的樣子,淺淺的笑了:“我不試試怎麼知道它們有沒有毒?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剛纔問了唸白,他說我能醒過來,就說明這個藥沒有毒性。只是成分配比上出了點差錯。他跟我保證一定會研製出正確的配比。”
她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上也越來越有光澤。沐雲帆重重的點頭,心裡突然因爲秦歌的話感動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此刻,面對一個肯爲他以身試藥的女人,他好像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都是蒼白的。因爲不管是什麼華麗的語句都無法描繪這個女人對他的心。
“別說了。小歌,我都明白。”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拍拍秦歌的手示意她緩緩情緒,剛醒來不要這麼激動。
秦歌衝他甜甜一笑,而後突然又一皺眉問道:“寶寶呢,這幾天你有沒有又不管她?”
沐雲帆立即換上委屈的表情:“當然不會。不信你問唸白,我每天都是把寶寶安頓好之後纔來這裡的。”縱叨大劃。
“是嗎?”秦歌故意懷疑的瞪着他。
沐雲帆立即發誓,秦歌這才放過了他。二人正說着,蕭唸白皺着眉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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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沐雲帆回頭看他,心裡咯噔一下,以爲是秦歌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情況,讓蕭唸白這麼皺眉。
蕭唸白看了秦歌一眼,用一種很厭煩的口吻告訴沐雲帆:“是秦穆陽夫妻。他們又來了,這次還鬧的很兇,秦夫人用刀指着自己,說不放她進來就要自殺。”
自從秦歌在婚禮現場昏倒被送到這裡來之後,秦穆陽和沈嵐就幾乎天天都要來要求見秦歌一面。可是每次都被沐雲帆的人擋在門外。今天沈嵐用了把水果刀指着自己,蕭唸白沒辦法纔來告訴沐雲帆。
沐雲帆一聽又是秦氏夫婦,臉隨即沉了下來。剛想開口,秦歌輕輕的扯了他一下。他立即轉眸看向秦歌。
秦歌道:“讓他們進來吧。躲不過去的。有什麼話說明白也好。”
“可是你的身體……”沐雲帆還是很不放心她,就算蕭唸白一直跟他說秦歌的身體各部分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害,但是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天,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躺出毛病來的。所以從心裡來說他很不想讓秦歌在這個時候見任何的人,尤其是那二個一見就會讓她情緒波動的人。
但是這次秦歌很堅持,“我沒關係。剛剛唸白已經給我檢查過了。他說我很好。”她把目光投向蕭唸白,蕭唸白點點頭。證實了她的話。
說實話,剛剛聽到蕭唸白說她的父母又來找她的時候,秦歌自己也是一陣厭煩。也正是因爲厭煩,所以她不想躲避。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就好像不管她怎麼不願意,門外那二個人都是她的生生父母一樣,改變不了。但是,她要把話說清楚,既然他們來了,不如今天就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