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凡幾句話就讓張寶兒現了原形。
說到底，還是怕張雅凡背後的沈老先生。
看着張寶兒誠懇道歉的樣子，孫念可忽然陰惻惻一笑：“張寶兒，要是咱倆換過來，你會不會放過我？”
張寶兒愣住，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換過來，她會放過孫念可嗎？
當然不會。
她會將孫念可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但現實不容許她猶豫，她擡了擡下巴，討好的笑：“當然啦，我們是同行耶，再說了，這個項鍊也不便宜，要是換過來，我看在項鍊的面子上，也會放過你的。”
“哦……那很可惜哦，我不會。”孫念可看向張雅凡，歉意道，“麻煩張小姐，把她請出去。”
“！！”張寶兒頓時一慌，她還沒開口，張雅凡已經示意了保安。
保安快速響應，兩人齊齊上陣，一人擰着張寶兒一隻手，將她往外帶。
就這一瞬間，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看好戲一樣的落在張寶兒身上。
張雅凡是誰，是沈老先生的助理，是此時會展的舉辦方，更是嘉德拍賣行的大老闆。
白天的展覽只是小菜，晚上的拍賣會纔是重點。
張寶兒被展會的管理人請出去，纔是真正的丟臉。
被保安捏着帶出去，張寶兒的臉氣成了豬肝色，恨不能找個洞鑽下去。
果然，外面的記者一看張寶兒被請了出來，紛紛涌了上來。
張寶兒氣得有些眩暈。
她怎麼也沒想到，孫念可的後臺這麼強。
眼看着張寶兒被請了出去，孫念可開心之餘也很慶幸。
幸好她當初站隊選擇的是溫言，而不是姜柔兒。
要是選擇了姜柔兒……
孫念可打了個冷顫，端端只是想了想都覺得後怕。
“謝謝你。”孫念可感激的看向溫言，“你又幫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我和南宮夜是朋友。”溫言揶揄一笑，“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聽她提到南宮夜，孫念可不再像之前那樣情緒化，更沒有忸怩。
“我和南宮夜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們的幸運，我終於知道，他爲什麼喜歡你了。”孫念可俏皮的眨眨眼，“別說是他，我也有些喜歡你了。”
這樣既美又颯的女人，誰不喜歡呢？
就像絕處逢生的玫瑰，綻放出誘人的花。
更何況，溫言現在擁有的，沒有靠任何人。
孫念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娛樂圈現在混得風生水起，那也是有家裡和大老闆幫了忙。
反觀溫言，溫暖，大氣，從不吝嗇自己的資源，只要是她認定的朋友和親人，她就會傾盡全力保護。
這樣的女生，南宮夜能喜歡上，並不稀奇。
也正是溫言這樣的女生，讓她和自己和解。
溫言見孫念可發自內心的感謝自己，頓時想到了金書衍提到孫念可時，南宮夜的慌亂。
或許，有些感情，真的到了絕路，才能認清自己的心。
“孫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南宮夜是喜歡你的。”
溫言的話像一記重磅炸彈，在孫念可耳邊炸開。喜歡她？
可能嗎？
想到那天南宮夜看到自己和別人在一起時的憤怒，孫念可苦笑：“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曾經粘着他的女生，忽然抽離。
不甘心，曾經喜歡他的人不再喜歡她。
經歷了那麼多次失望，她不想再留有希望了。
“謝謝你，溫言，我瞭解南宮夜。”孫念可語氣一頓，“他要是喜歡我，就沒有你的出現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要是喜歡我，我們早就在一起，不會等到現在，就算有喜歡，那也不是愛。”
“哦，對了，我有男朋友了。”孫念可拿出手機，打開照片那一欄，送到溫言面前，“你看，就是他，他對我很好。”
“比南宮夜要好很多。”
看着照片上青春洋溢的男生，溫言說不出話。
雖然孫念可能跨出這一步是好的，但總覺得，她和南宮夜的緣分，不應該止步於此。
就在這時，照片上的男生出現了，他揹着雙肩包，氣喘吁吁的朝這邊趕過來。
“可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男生高高瘦瘦，臉很小，少年感極強。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靦腆一笑。
“沒關係，拍賣會還沒開始，我們先去吃點好吃的。”孫念可挽住他的手，朝自助食物區走去。
溫言迴轉身，一眼就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
南宮夜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像是站在角落很久。
他手捏成拳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孫念可和男生牽手的背影上。
溫言挑挑眉，朝他邁進。
“你不會現在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孫念可吧？”
南宮夜回神，目光落在溫言身上，情緒複雜。
他已經徹夜未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的是溫言，還是孫念可，他無法面對這種矛盾的思緒。
“南宮夜，其實，你喜歡的，只是中學時期的我，但你真正愛的，其實是孫念可。”
溫言一句話撕開了他苦苦遮掩的面具。
“孫念可一直陪伴在你身邊，早就無可替代，而我，只是你腦海裡的一片記憶，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忘卻。”
南宮夜溫柔的目光落在溫言身上，微紅的脣輕輕勾起：“言言，你說這種話，是在誅我的心啊。”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是喜歡，但不是愛。”溫言打斷他，在他瞳仁震動的時候，輕聲道，“南宮夜，我們都是被情緒矇蔽了心的人，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應該問問自己的心。”
南宮夜抿緊脣，長長的睫毛垂下，聲音暗啞，如大提琴拉響悠揚的音調：“我問過了……”
“我喜歡的是……”
“砰”的一聲，兩個杯子在空中撞擊，打斷了他的話。
顧瑾墨單手拿着兩個酒杯，另一隻手摟着溫言，站在中間，將兩人隔開。
對上那雙冷漠的雙眼，南宮夜剩下的半句話卡在了心底。
“南宮夜，溫言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顧瑾墨吊兒郎當的擰起另一隻酒杯，塞到他手裡，“你最好別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