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事是報了警的,加上情節惡劣,所以警方很重視。
得知林赫然和林冰霜醒了,兩位警察同志便趕來問詢了。
“林先生,請問你最近有和什麼人結怨過?”
林赫鬆大概回想了一下,但人太多,便道:“我們林氏集團涉及的行業很多,難免會搶了別的公司的蛋糕。”
“商場上你來我往,有輸有贏是很常見的,所以,一時之間我也沒有清晰的懷疑對象。”
“我會讓我的助理整理一下名單,羅列出最近和林氏有利益衝突的集團和人員。”
……
而躺在病牀上的林冰霜,正閉着眼睛回憶昨天發生的一切——
林冰霜見周禮走過來提醒她不要去飆車,認爲他是在吃醋,想再刺激刺激他,確認他的心意。
昨天訂婚儀式結束,在於洋的力邀下,林冰霜就同他一起離開了。
當然,她不是爲了去飆車,也不是對這個男人有什麼想法,只是想看看周禮的反應。
於洋同她說,有急事要辦,要先去東環二路一趟,再帶着她去西山兜風。
當時林冰霜也沒有多想,心不在焉的就點了點頭。
等他們到了東環二路,於洋帶着她進了一個巷子,隨後便讓她在車上等他一會兒。
而獨自坐在車裡的林冰霜不知自己爲什麼,越來越困,眼皮越來越沉。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捆了起來,嘴也被封了起來!
看環境,她好像被關在某個廢棄的工廠廠房裡……
粗硬的麻繩勒得她有些血液不暢,她嘗試掙脫,但被捆得太緊了,根本無法成功。
在黑暗中的她隱隱約約聽到有兩個男人在說話,林冰霜集中注意力努力偷聽到對話。
“這都多大年紀了,你還想賣這麼貴。”操着一口川普的男人,有些咄咄逼人道,“人家都是要小姑娘的,不是要老媽子。”
“你讓我收這麼個貨,我肯定要虧的啊!兩萬,你不幹就算了。”
於洋賠笑道:“哥,這女人年紀雖然大了點的,但風韻猶存啊,有的人就好這口。”
這兩人一陣討價還價,最後以兩萬五的價格成交了。
林冰霜就這麼被買了。
“謝謝雞哥,那小弟先走了。”於洋拿着現金美滋滋地走了。
他大費周章地混進訂婚酒店,當然不是爲了掙這兩萬五,但能拿點也是好的。
而林冰霜本人則是又氣又怒,自己身上的首飾都不只兩萬五好麼!
她沒有想到,這於洋居然是個人販子,還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爲了不引起這個雞哥的戒心,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裝作還昏迷着。
等徹底沒了動靜,她這才睜開眼睛,琢磨起該如何脫困。
廢棄的廠房裡空蕩蕩的,除了厚重的灰塵,就只有當初沒有帶走的零件。
她想找個傢伙隔斷或者磨端麻繩,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一個鐵片上。
爲了拿到鐵片,她在地上蜷縮着挪動,扭來扭去終於成功拿到了鐵片。
林冰霜從沒有如此狼狽過,在地上像條蟲子般扭來扭去,但沒有時間留給她傷春悲秋。
她迅速調整好心態,用鐵片慢慢地磨起麻繩來。
身嬌體弱的她還沒磨斷麻繩,手都被磨紅了,但她不能停,只能繼續磨。
磨了好一陣終於弄開了麻繩,然後她開始逃跑,但不幸的是,她被發現了!
“瑪德,個小娘們,還想跑?!”
雞哥那叫一個憤怒,就這麼,林冰霜遭到了他的虐打!
在反抗過程中,還捱了他一刀。
但雞哥當時並不是想要她的命,所以不是致命傷,這才讓林冰霜活着被找到了。
聽完林冰霜講述整個過程後,警察開始問一些關鍵信息。
“你說的這個雞哥的體貌特徵,說話口音,是什麼樣的?”
林冰霜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平靜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而等警察走後,她才終於哭了出來。
她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麼大的挫折!
上午怕打擾到林赫鬆,她都沒有發泄積壓在心裡的害怕、難過等負面情緒。
經過這番問話後,她的負面情緒像是水庫開了閘,一瀉千里……
她本以爲,沒有人看到自己的狼狽,但其實,周禮一直在門外默默站着。
過了好一會兒。
“周醫生,你查房怎麼不進去?”女醫生髮現周禮一直站在門口,有些好奇地問。
“嗯,她現在情緒過激,不方便。”周禮引着女醫生王清走到一旁,面無表情地解釋。
王清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對此表示理解,笑着道:“好,那我去看看吧,作爲一個病人,這麼傷心對身體也不好。”
不等周禮回話,她就轉身往病房走去。
“你好,方便進來嗎?”
林冰霜聽見聲音,連忙止住哭,用紙巾擦了擦紅腫的眼睛,“請進。”
王清推門走了進來,見她一臉哭痕,從包裡掏出一片溼巾遞給她。
“紙巾太粗糙了,擦多了對皮膚不好。”
“謝謝。”林冰霜感受到了這個女醫生的善意,接過溼巾,帶着哭腔道謝。
王清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笑着說:“在我學醫之前,情緒管理很差,很容易哭,就像一個小哭包。”
“有一次不知因爲什麼事情,我受了委屈,就哭得很厲害,邊哭邊流鼻涕,那可叫一個髒兮兮。”
“嗯,真真應了‘涕泗橫流’這個詞。”
聽王清繪聲繪色的述說,林冰霜彷彿看見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
林冰霜認真地傾聽着,都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悲傷。
“但是,因爲我邊哭邊用紙巾擦嘛,到後來我的鼻子居然黑了!後來才知道,是因爲紙巾太粗糙了,磨破了皮,最後結痂成黑色。”
“打那之後,我就愛上用溼巾了,不然,可要變成烏鼻子。”
“哈哈哈——”
王清和林冰霜兩人極有默契地齊齊哈哈大笑起來。
見她笑了,王清放心多了,提醒道:“擦擦臉吧,臉乾淨了,心靈也會乾淨些。”
一直默默守候在門外的周禮,聽到裡面的笑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