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從天而降的怒殺者

鐘聲長鳴,黃果樹再一次顫抖落葉,驚得全寺人聚集,上至主持,下至忙着燒火的玄妙小僧。

棠花寺中樹木不少,可與佛對視的樹僅這一顆。它泛黃且枯,但永立不倒。奇異的樹軀枝椏歪七扭八的生長,其上紅繩極多,令其在棠花寺的出家人心裡有着一個莫高的地位,似在重重殿宇及層層臺階之上,無比神聖和純潔。

上一次落葉是黑煙衝擊幽冥之海,主持放出封印將破的預言,這次落葉又是爲何?

諸僧目光帶着佛的溫和,投向黃果樹時,皆有一種渴求,希望聽懂它的訴說。可它永世低喃,目前僅主持一人可聽到它的聲音。那是佛語般的妙句,比經書上的文字還美,因爲它更爲純淨,只有最爲簡單的情緒變化。

主持還是一身普通袈裟,手中簡單無奇的木棍支撐着他走過衆僧讓出的路,站到黃果樹前。

本就無話的衆僧此時因尊敬和信仰更加安靜,看着主持,等其發聲。可這堪稱繁瑣的感知過程,需要他們等上許久,但僧心靜,就這般雙手一合,作出一個佛禮,開始漫長而不知何時到頭的等待。

頭頂清晨的橙黃色光逐漸被深褐色的雲層代替,它們如滄海桑田所要經歷的變化,一瞬呈現於蒼穹。而無論其上有多少改變,偌大荒原中的那所寺廟都亙古不變,只有鐘聲穿透古今,響徹乾坤。

蒼老的主持伸出乾枯的手,似黃果樹粗糙的樹皮,他輕輕觸碰這棵古樹,希望得出一些關於它顫動的原因,可遲遲無果。而後,他終是看到一些,似夢裡的模糊夢境,不斷在腦海浮現,令其迅速參悟出了些玄機。

那等圖像不是具體的人,不是某物,也不是文字,而是快速閃過的光,似頭頂深褐色的雲,不斷閃過,速度似雷鳴,威力不亞於山洪海嘯。它們在主持腦中肆虐,也像一種警告,宛如魔神降人間,生靈萬物皆成菸灰黑炭。

主持許久未鬆開手,因爲閉上的眼前雖說停止了光芒浮現,可還沒停止變化。那些光或微弱或明亮,在漆黑的眼前蠕動,似雲層的改變,即便動靜極小,可永遠不會停息,直至消亡,化作另一種存在。

等待,漫長的等待似閉眼間已過萬年,可主持早已習慣,他有的是定力,因爲早已守護大荒數百年。所以這點時間算不得什麼,他逐漸覺得自己的身體徹底乾枯,如成屍骨。而這南天諸佛之牆,也在諸僧化作灰燼時消散。

管他金磚紅瓦,還是琉璃花盞,在時間面前都是無比脆弱的存在,就算那殿堂中以人間香火供奉的佛像,早晚都會脫落金漆,甚至整個都會消散成灰燼。可信仰永久不變,此時此刻,主持心中對佛的堅信,令其再次看到奇異之色。

先前多彩的混亂之色逐漸有序,於主持眼中呈現一片祥和之光。這股光似有真佛庇佑,高掛在雲間,最後甚至有突破大荒桎梏,前往外界之勢。它在蒼穹上起起落落,可最終還是離了這地,前往不知處。

目光望着的是蒼穹雲天,其外的玄奧世界只能看到丁點。而在衆僧眼中,主持高高昂着頭,不知在望什麼。可沉默許久的他,終是放下那隻乾枯的手,輕輕張嘴,吐出的盡是難解之謎。

主持會看到什麼呢?

玄妙小僧站在衆僧之後,踮起腳尖往前望。身邊師兄弟見到,一陣子低聲提醒和警告,可他不管多少手拉,都固執的往前望。對他而言,主持的一絲神色都足夠他關注。在他眼中,主持不僅是威嚴和真佛的象徵,更多的還是慈祥和良師般的存在。

模樣俊美的小僧已經十二歲了,雖說不沾半點葷腥,可素面主食從沒缺過半口,因此長的也算挺拔。但比起那些行者武僧,羅漢諸佛還是矮小太多,因此根本看不到主持,可清晰聽到他的聲音。

“無事,都回去吧。”

這道聲音無比平淡而有力,可威嚴不缺半點,這便是真佛般的主持,作爲南天諸佛之牆最結實的一根通天石柱,硬生生撐起棠花寺的一片天。若不是認識,誰能想到這道聲音是由一個滿口無牙的老者發出的?

主持說無事,便是真的無事,誰都沒有懷疑。可無事之後,是無法改變的大事,只是主持不選擇插手。

“主持,荒原上有些動靜,我們不管嗎?”

既然無事,高僧便說起其他事,剛好諸僧都在。主持卻問何事,以他的實力,怎會不知?可他既然問,高僧便答。在諸僧心中,他代表着絕對的命令,他有那個實力,包含各個方面。

“擎天宗的人動手了。”

這位高僧目露擔憂,擎天宗的人,這次對夏蕭的關心程度遠超以往,他們覺得有些奇怪,可學院先後的告示通知令他們難以行動。不過擎天宗這次動手,顯然是夏蕭與阿燭於荒原露出蹤影,可他們怎能這般靠近棠花寺?

“在何處?”

“東北兩百里。”

一聽,寺中上下皆有不懂,他們就算能隱匿氣息,也不該走到這麼深的地方。可主持思索片刻,杵着柺杖遠離黃果樹,淡淡道:

“夏蕭的事,我們不過問。”

“可是主持,他前進的方向顯然是棠花寺,也可以說是南海之南,他這般入魔,還這般前來,估計有所動作。”

“其中自有天機,我們看不透,便不要影響其發展。”

“可一個人都不去,未免顯得態度太過冷淡。”

主持停步,贊同般點頭,他擁有極高的聲望便是因爲聽取衆人的意見和沒有高架子,可此次給出的答案,令他們有些意外。

“那就派玄妙去吧,做個代表。”

站在人羣之後的玄妙一聽,當即高興的跳了起來,沒有半點僧者的模樣。可主持這麼相信他,他是該高興。但當他擠過人羣,跑了許久來到主持身前感激的行禮時,又有高僧開口道:

“玄妙平日經書讀得少,整日盡在亂想,頓悟不夠,修爲還低。就算要派人去,也不能由他,還請主持三思。”

“白林大師所說有理,那就將他帶上吧。”

主持說到一半,看向玄妙。

“他和你的性子正好相反,也該讓他見虛雲最後一面。”

主持雖說派出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也算變相滿足高僧的請求。後者識貨,不再說一言半句,只是暫時沉默。而玄妙即便再高興,也按捺住興奮,鄭重的行了一個佛禮,久久不直腰。

其實在高僧反對時,玄妙就覺得自己沒機會了,但主持的堅持令其異常感動。心中想着肯定不會辜負主持的重望。

白林大師及幾位高僧跟在主持身後離開,衆僧隨之快速散去,繼續自己的功課。他們生活的自律,像雲端的精靈。而在白林大師和諸位高僧詢問着主持的意思,甚至開始爭論時,玄妙小僧直起腰。

小僧知道夏蕭是魔,也清楚棠花寺的職責之一是除魔,更明白自己該怎麼面對夏蕭。他們的實力差距是大,可信仰令他充滿了力量。因此,他擡頭挺胸的走向主持口中的他,滿臉正氣。

即便他不愛讀經書,可也讀,且讀的透徹,着迷時還在被窩裡讀。他確實愛胡思亂想,可從未想過不該想之事,而是想經書中的內容和世間諸事。大師高僧都說他不適合出家,只有主持爲他解惑。比起大多思想固執的僧人,主持更懂得要想成佛,就要看透世俗和紅塵,而不是逃避。

小小年紀,要做足夠多的事,想足夠多的問題,今後纔能有大作爲。這是主持悄悄告訴玄妙的道理,所以在玄妙小僧沒有偷懶,背上一個癟包,提着一個並未點亮的大燈籠,踏上無邊無際的荒原時,主持正在寺廟深處看着他。

這是玄妙小僧第一次出荒原,因此有些害怕,可他雙目堅定,面朝方向的遙遠處,已有大事發生。

夏蕭八人和往日一樣行走在偌大荒原,這裡的荒草矮了不少,也少了一些,不再像河邊的沃草蘆葦,可它們一瞬被壓平,且龜裂動盪。而這等驚到八人的動靜,便由擎天宗的長老發出!

猛然落地的兇殺者衝出極爲寬廣的元氣光束,吼聲如雷,震耳發聵。

“夏蕭,受死吧!”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在李命六人和阿燭還未反應過來時,夏蕭已衝拳而出。一拳映紅荒原,令永久陰暗壓抑的乾坤變亮一些,也驚得阿燭連忙躲到他身後,六人更是屁滾尿流,一邊拍打着火的衣服一邊擦着火焰和被轟炸處的邊滾動。

夏蕭這個一直收斂的魔,此時終於露出鋒利的爪牙。沒有猛獸不吃人,也沒有毒蛇不進攻,一直壓抑的兇獸,因時間的容忍變得更爲兇殘。

李命冰冷的臉依舊沒有表情,可眼中盡是驚愕,因爲夏蕭這一拳,只是蠻橫攻勢的開頭。頓時,火焰再起,一頭兇猛的如虎如獅的獒頭,既有碾壓雷霆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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