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們這是去哪？”
段凌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師尊風輕揚已經帶着他遠離了原始絕壁。
籠罩原始絕壁所在之地的陣法，只是對外的，對身在裡面的人卻是沒有任何用處，裡面的人隨時可以離開。
就像如來，進來的時候，需要原始天天帝宮的人打開陣法，可出去的時候，卻不需要，一念之間就已經飛離了原始絕壁所在之地。
“得手了？”
如來出來以後，直接去找了封號神殿主殿副殿主，徐空海，而徐空海看到他，目光陡然亮了起來，“竟然沒有驚動那風輕揚？”
徐空海留在外面，正是爲了阻攔風輕揚。
只是，直到現在，風輕揚都沒現身。
“失手了。”
如來，也就是彌彥上人，原本已經恢復平靜的臉色，在聽到徐空海提起‘風輕揚’的名字的時候，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怎麼會失手？那風輕揚不是沒來？”
徐空海皺眉。
“那風輕揚，可能比我還早進了原始絕壁。”
彌彥上人沉聲說道：“我想對段凌天出手的時候，他直接現身……我的神魂上次不小心被他重創，實力大打折扣，十不存五，剛纔差點被他擊殺。”
“關鍵時刻，是軒轅天天帝公孫軒轅門下真傳弟子虞東方開口，擡出公孫軒轅，說起段凌天曾經答應賣一個人情給公孫軒轅之事……段凌天開口，風輕揚纔沒殺我。”
說到這裡，彌彥上人的雙拳下意識的緊握在一起，眼中閃爍着屈辱的光芒。
“那風輕揚早就在了？”
計劃失敗，徐空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還真是看重自己的這個弟子，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隨身保護……看來，想要擄走那段凌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徐空海，還是彌彥上人，都以爲風輕揚是早就進了原始絕壁。
他們並不知道，在彌彥上人出現在段凌天眼前之前的一刻鐘，風輕揚才進入原始絕壁……他，是從原始絕壁的另外一端進的原始絕壁，所以彌彥上人並不知道。
原始絕壁，作爲原始天天帝宮的東西，原始天天帝丁復一句話，看守原始絕壁的原始天天帝宮長老，都要遵命，更何況這次是原始天天帝丁復親自將風輕揚送到原始絕壁之前。
甚至於，連彌彥上人收買原始天天帝宮長老的事，那個原始天天帝宮長老，也在第一時間告知了原始天天帝丁復。
因爲，丁復也猜到彌彥上人會這麼做。
所以，在風輕揚找到他，說明擔心的事情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傳訊給所有看守原始絕壁的長老，直言說明：
封號神殿的人，若收買他們，他們必須傳訊給他，且封號神殿的人給他們的東西，他不會收取，誰得到的，仍然是誰的。
在這種情況下，看守原始天天帝宮的長老，自然就是樂見其成。
既不背叛原始天天帝宮，還能得到封號神殿的人給的寶貝，這可是隻賺不虧的買賣！
……
“師尊，我們這是去哪？”
段凌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風輕揚帶着離開了原始絕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在風輕揚的帶領下，段凌天來到了一座寬敞的院子之外，且當他看到裡面的人以後，也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軒轅天帝公孫軒轅的住處。
看到風輕揚帶着段凌天上門，公孫軒轅第一時間開口道謝，“多謝兩位手下留情。”
他知道，這一次如來能活命，不只有段凌天的功勞，同樣也因爲風輕揚的手下留情，若風輕揚執意出手，段凌天說什麼都沒用。
“公孫軒轅，我這弟子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了。”
這是風輕揚見了公孫軒轅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是。”
公孫軒轅苦笑，他當初跟段凌天要人情，爲的是以防萬一，卻沒想到，那麼快就將這個人情給用掉了。
同時，他也忍不住暗罵佔據如來身體的那人，什麼豬腦袋，原始天天帝宮是能對段凌天動手的地方嗎？不知道原始天天帝丁復跟段凌天的師尊風輕揚相交莫逆嗎？
風輕揚深深看了公孫軒轅一眼，開門見山說道：“現在的如來，應該不是以前的如來了吧。”
“嗯？”
公孫軒轅一怔，同時瞳孔下意識縮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復如常，但卻還是被段凌天和風輕揚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變化。
“看來我猜得沒錯。”
風輕揚淡淡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在他的身體裡面掌控主導權的，應該是來自亡靈世界的幽魂族族人吧？”
“你發現了？”
公孫軒轅原本還沒打算承認，現在聽風輕揚這麼說，頓時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風輕揚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如來應該還活着，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但，那人的行事作風，卻跟如來完全不一樣。”
風輕揚繼續說道：“應該是那幽魂族族人，無法完全佔據如來的身體，所以纔打我這弟子段凌天的身體的主意吧？畢竟，我這弟子段凌天，不只你們口中的炎黃體，身負九十九條天脈，另外還掌握了天地四道中的其中兩道，且空間法則的造詣也不低。”
“是。”
到了這個時候，公孫軒轅也沒打算否認，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否認也沒用，風輕揚來找他問他這個，說明自己已經有了猜測。
“看來我猜得沒錯。”
風輕揚點了點頭，同時又皺眉問道：“就沒辦法讓他從如來體內分離出來？或是幫如來將之驅逐出去？”
“沒辦法。”
公孫軒轅苦笑，“他的神魂，已經和如來的靈魂融爲一體，除非他願意離開，否則，只有至強者出手，纔有可能將他的神魂強行抽離。”
立在一旁的段凌天，這時也終於知道他的師尊說的想要確認的事情是什麼事情了。
原來，那封號神帝軒轅天分殿殿主如來，已經不是他。
又或者說，他現在處於被半奪舍的狀態。
平時，如來的意志，都是那個幽魂族的族人才控制。
“段凌天。”
公孫軒轅看向段凌天，面色無比凝重，“日後，如果沒其它事，你儘量不要離開寂滅天天帝宮……就算要出門，最好也讓你這師尊隨身護送。”
“否則，那幽魂族之人，肯定會對你出手。”
對於公孫軒轅現在的提醒，段凌天卻是不置可否。
他相信，早在上一次如來探查他的時候，這公孫軒轅肯定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但卻沒有提醒他，反而跟他要了一個人情。
不難猜測，當時的公孫軒轅，或許是恨不得他被奪舍，這樣他的好友如來也能恢復自由。
至於跟他要認情，肯定也是在幫如來找退路。
見段凌天沒搭理自己，一臉冷淡，公孫軒轅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嘴角不由自主的親自一抹苦笑，目光深處，也多了幾分愧疚之色。
“走了。”
風輕揚又淡淡跟公孫軒轅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帶着段凌天離開了。
“在那原始絕壁，有什麼感悟嗎？”
離開公孫軒轅的住處以後，風輕揚問段凌天。
“有。”
段凌天點頭，“不過，關鍵時刻被那幽魂族的人給打斷了。”
現在，段凌天沒再稱呼那對他出手之人爲如來，因爲那就是佔着如來驅殼的一個幽魂族族人，並非真正的如來，他所做的一切，也並非如來的意志所驅使。
“那你繼續。”
風輕揚一邊說着，一邊將段凌天送了回去。
雖然，原始天天帝宮這一次有規定，進入原始絕壁的年輕天才，如果出來，便不能再進……但，段凌天是誰？
以風輕揚和丁復的交情，段凌天想什麼時候進原始絕壁，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原始天天帝宮的原始絕壁，跟封號神殿的法則密室不一樣，後者是消耗型的，而前者卻不會消耗，對原始天天帝宮沒什麼損失。
在段凌天重新進了原始絕壁後，風輕揚並沒有離開，凌空立在原始絕壁外的某處。
片刻，又一道身影現身，出現在他的身邊。
正是無涯天天帝，丁復。
“怎麼樣？”
風輕揚問丁復。
“他出來後，那封號神殿主殿副殿主徐空海現身，與之會合……這件事，那徐空海肯定知情，要不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或許，他們是打算直接擄走段師侄。”
丁復說道。
一般情況下，徐空海作爲神靈強者，肯定能發現隱藏在一側的丁復。
然而，這裡是什麼地方？
原始天天帝宮，丁復這個原始天天帝的地盤。
憑藉籠罩整個原始天天帝宮的大陣，丁復可以完美隱匿身形，只要不輕易妄動，便是神靈強者，也難以發現隱藏在附近的他。
“那徐空海，恐怕也是被利用了。”
風輕揚冷冷一笑，得知佔據如來身體的那個幽魂族族人的目的以後，他便知道，對方不可能幫助封號神殿得到他的弟子段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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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肯定會在得手的第一時間離開。
至於徐空海，無非是被對方利用準備攔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