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幾品天賦,畢竟當時只是隨便吸收了兩顆靈石,一直到張凡12歲時,修爲達到靈氣境九品巔峰,他纔算清楚,自己只用了兩年時間便馬上要突破了,算來應該是八品天賦。在這樣的小家族中,五品天賦便算是驚才絕豔的天才了,八品天賦更乃是舉世天才,放眼整個靈武大陸亦是天之驕子。
而這一年以來,張凡一直強忍着自己不突破,一直在尋找可以掩飾自己修爲的方式。畢竟一旦突破到武者境,自己的修爲,馬上就會被別人發現,靈氣鏡與武者鏡二者相差雖只有一個境界,但武者鏡卻已經自成丹田,能夠隨意釋放靈力,要是堂伯知道自己天賦異稟,定然暗中會對自己下手。所以一年來,張凡多次去藏書閣查詢方法,終於查到一種叫做靈境石的東西。
靈境之石是一種可以散發出微弱靈氣,吸收它物釋放靈力的石頭,雖並非珍惜罕見之物,卻也有些稀少。用這種石頭掩蓋自己武者的靈氣波動,需要釋放靈力時,再壓低自己的靈氣,如此,定然能逃過張立宇的耳目。
第二日,張凡早起,準備去城中的店鋪中看看有沒有靈境石,想來運氣好,自己應該能碰到。雖然張凡的天賦被稱只有二品,即使被族中些許人的看不起,但在堂伯的“照顧”下,自己還是有核心弟子的待遇,每月有100顆靈石,這對自己來說可是一般天大的財富,自己存了3年,現在已經有3000顆下等靈石,想來那什麼靈境石應該不貴。
張凡在族中只有兩個較親近的人,一個是自己的丫鬟小玉,另一個便是自己的堂姐張凝香。張凡想了想,覺得叫凝香不太方便,畢竟她是族中的天之嬌女,天賦更是達到了六品,被稱爲族中百年一遇的天才,更是差點被帝都張家挖了牆角。而且不單是天賦,其絕美的容貌也被稱爲張家族中的第一美女,在整個青雲城都是有着極大的名氣,和自己相差甚遠。要是自己和凝香姐走在一起,被家族中人看見,定會被人嘲笑,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此刻正是清晨,四處吹蕩的風捲起絲絲的寒意,張凡想了想,便走向丫鬟小玉的房間,發現這丫頭居然還沒起牀,門還緊閉着,於是想都沒想就推門而進,準備喊自己的丫鬟起牀,畢竟平時關係挺好,她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再者自己好歹是個少爺,雖然在別人眼裡是個廢材。張凡挺胸坦蕩,推門而進,徑直走到小玉的牀前,才聽見小玉“啊”的一聲尖叫,張凡仔細看去,小玉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微微凸起的胸部若影若現,頭髮稍微有點凌亂,小臉漲得通紅,一手拿着被子捂在自己胸前,生怕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被這好色的少爺看見似的,一手指着張凡正色道:“三少爺,你要幹嘛?是不是想非禮我?要是如此,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張凡這纔回過神來,只嘿嘿的笑了笑,想來自己被當成了色狼,雖然看見她那粉紅色的小肚兜時,有那麼些許的停頓,但其實張凡真沒有下作的想法。畢竟張凡心裡覺得凝香姐纔是最漂亮的,而且國色天香,溫柔可人,比起這小妮子的美色,倒是不在一個檔次。
“小玉,低點聲,我不幹嘛,我見你沒有好看的髮簪,想要和你去城中買一枚送於你。”看着小玉漲紅的小臉,張凡連忙說道。
小玉想了想然後把被子提到自己脖頸處,道:“流氓少爺,你先出去,我要梳洗一下。”
張凡聽後一陣無奈,一刻鐘後,見小玉梳洗打扮的花枝招展,完全沒有先前的害羞,張凡仔細地看了看,心中暗歎道:“這小姑娘平時沒怎麼打扮,仔細看還真有幾分姿色。其實張凡也知道,這丫頭其實比自己大一歲,礙於自己的身份,平時怎麼喊這丫頭都不生氣。
兩刻鐘之後,張凡和小玉便來到城中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小玉大咧咧地走在張凡的前面,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左顧右盼很是興奮的樣子,其形象根本不像張凡的丫頭,弄得張凡倒像是一個跟班似的。不久之後,小玉便走進一間首飾店,門匾的右上角還刻着一個張字,顯然這間店鋪乃是家族產業,交給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打理。青年看見張凡,心中暗有不爽,但還是恭敬說道:“三少爺,您有什麼需要?”。
張凡看見青年眼中稍縱即逝的仇視,心中卻有些疑惑:自己聲稱只有二品天賦,父母雙亡,在家族中沒有地位,不被人待見,被人嘲笑一番皆是情有可原,可此人爲何對自己藏有恨意?
“掌櫃,把上等的髮簪拿出來。”張凡看了看青年淡淡說道。
青年聽後,便走向櫃檯,取出了十來枚上好的髮簪,一旁的丫頭看見,樂呵呵地向着張凡笑了笑,示意這少爺對自己倒真是挺好的。張玉伸出纖細的玉手,一支一支仔細地挑選着,好一會兒才選了一枚碧青色的髮簪拿在手中。很是愛不釋手的樣子,對着張凡說道:“就這支吧!”
正當張凡準備付錢時,卻突然從街道上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小姐天生麗質,明豔動人,這種低級的髮簪怎麼配得上小姐呢?”
張凡正在想着哪個不開眼的,敢調戲自己的丫鬟,定要好生理論理論,轉頭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折扇子,扇子上面畫有一半裸的美女,少年則身穿一件雪白的綢絨錦衣,腰間束起一條金帶,甚是耀人眼,就直直地站在店鋪門口,很是逼人的氣勢,雙眼打量着小玉的身體,嘴上還露出邪邪的輕笑。張凡看到這個少年,心道有些不好,這貨是血手傭兵團的二少爺潘思成,出了名的頑固,而且修爲已經到了武者境,現在估計已經有武者境二品的實力。更重要的是張家和血手傭兵團向來不對頭,仇人相見,更是分外眼紅。
張凡隨即一把將玉兒攬在自己身後,雙目直視潘思成,用眼神告訴對方:這丫頭是我的人。
隨後,那少年竟絲毫不理會張凡,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枚碧藍色的髮簪,髮簪鑲嵌着一顆妖獸的妖核,看其顏色,應該是木屬性的。少年把髮簪拿在手中,侃侃說道:“這位姑娘,我這有一枚上等的髮簪,上面還鑲嵌有妖核,而且還是木屬性的,養顏美容頗具效果,今日你我相見便是緣分,我便送於姑娘。”
正說着,潘思成便將髮簪遞到張凡二人身前。
還沒等張凡反應過來,小玉就笑呵呵地一把接住髮簪,一臉有些欣喜地問道:“真能養顏美容?你可別騙我。”
張凡見狀大驚不好,此人在青雲城是出了名的紈絝,與趙家公子並稱爲青雲二霸,怎會安什麼好心思,這玉丫頭沒個眼色,只觀其相貌堂堂,卻不知其聲名狼藉。
張凡深知此處不宜久留,便拉着小玉往門外走去,小玉被張凡緊緊拽着,靜靜跟在身後,小臉上還有些茫然,卻纔剛走出門,潘思成和他的五個守衛便攔在張凡的面前,故作認真地說道:“哦,這不是張家的三少爺麼,怎麼匆匆想要離開此處?我方纔在街道上丟了一枚髮簪,極爲珍貴,恐被人竊走,三少爺莫非心中有鬼,纔想着匆匆離去?”
張凡聽後臉色一驚,卻依舊強忍平靜地說道:“公子之名,青雲城誰人不知?可此處乃是張家的地界,公子可要好生思量!”
潘思成聽後卻沒有理會張凡,一把抓住小玉的手腕,高高舉起,喝聲道:“我說這二人怎麼匆匆想要離去,原來是偷了我的髮簪,心裡發虛。堂堂張家三少爺的丫鬟,原來手腳也如此不乾淨!”
張玉聽了大驚,想要掙脫潘家公子的手掌,怒聲回道:“此簪乃是剛纔公子送於我之物,如今又這般說辭,好生無恥。”
“偷了我的髮簪還如此囂張,真是無人管教,三少爺乃是明事理之人,如今你的丫鬟偷他人之物,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潘思成戲謔地看着張凡。
張凡心中雖極爲憤怒,卻知與對方爭執也於事無補,便答道:“今日此事,我張凡認栽,你的髮簪雖珍貴,一階妖核也不過值百顆靈石,我送千顆靈石於公子,此事就此打住。”
“三少爺果然是個明白事理之人,但潘某人只愛美人不愛錢,你只需將這丫鬟送於我,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三少爺意下如何?”潘思成輕輕撫摸小玉的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個混蛋,放開我,我根本就沒有偷你的髮簪。”小玉聽到要將自己送給面前這個人,眼淚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張凡見狀亦是心中無奈,只能拖延時間,此處既然是張家的勢力範圍,這潘思成再怎麼囂張也不敢當真在此處動手。
見張凡久久不回答,潘思成顯得有些急躁起來,又向着張凡問道:“三少爺,考慮得如何?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何必如此不捨?”
正在張凡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街道上的人羣開始躁動起來,人羣讓出一條道路,一個少女腳踏青色小蠻靴,身着一件淡藍色的碎邊長裙,修長的小腿白皙精緻,皮膚光滑如綢緞,兩根吊帶掛在雙肩,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略微隆起的酥胸,散發着青春誘人的氣息。少女臉色有些紅暈,似因心急趕來所至,沒有理會衆人投過了的目光,徑直向着人羣裡走去。少女的身旁,一位身着華麗服飾的青年,身姿挺拔魁梧,面容清秀俊朗,舉手投足之間,皆有上位者的氣息,腰間掛着一柄長劍,劍身之上發出淡淡的靈壓,一看就是靈劍,能夠佩戴靈劍之人,在整個青雲城,不用腦袋想都是身份不凡之輩。
少女有些冰冷的眼光掃視了周圍,眼神澄清而水靈,直到看到張凡,才似乎放心下來,上前說道:“張凡,你沒事吧?”
“沒事。”張凡拉着小玉的手走出幾個侍衛的包圍。
這個少女正是張凝香,張家家主的獨女,旁邊的青年則是二叔的兒子張志涵,此人早已是家族的內院弟子,修武天賦更是出類拔萃,十六歲家族大比,修爲就已至武師,乃張家年輕一輩的最強之人,亦是下任家主的準繼承人,其爺爺更是家族中的大長老,聲勢與威望,絕非張凡這個小廢材少爺所能比擬。
張志涵聽身邊的侍衛說了現場的情形後,便大步向潘公子走去,一副從容輕鬆的樣子,淡淡開口:“家族下人,手腳不乾淨,偷拿公子髮簪,的確是下作的勾當。此地雖是張家地界,但張家又並非是不講道理,今日,我便做主,將這婢女允給公子了。”
“二爺,玉兒沒有偷拿,這髮簪,是潘公子送給我的。”張玉聽得青年要將自己送出去,急得都哭出來了,一把將那髮簪丟掉。
嘭的一聲,髮簪就摔碎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