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意返回青禾鎮將那頭讓王小伍負責圈養的獅獒帶出,三年間這隻獅獒體型龐大有犁地水牛大小,神態模樣都和那頭吃人兇獸的母獅獒一般無二,只少了一份戾氣多了些靈性,一頓飯幾十只雞鴨鵝,五六頭羊,這般食量尋常家那個敢養,也就是孫家有這財力。
套上縛獸的繮繩,不要馬鞍座椅,獸背寬整,鬃軟如絨,拿上一百零三斤五錢沉的鎮魔棍,跨上異種獅獒孫意返回天門縣!
路人瞧之無不叫好!
那是。
鑌鐵轉世化悟禪,七十二絕藝傍身。手中鎮魔鎖鬼棒,胯下望天異獸種!
再瞧那異獸奇種!
牛身大小獅與獒,四足奔雷風捲雲。日行千里通靈獸,目射精光望天吼。嗅氣追兇難躲藏,望天一吼膽魄散。悟禪攜獸查真兇,原是黑毛鼠一隻!
孫意帶着獅獒返回天門鎮後,先到鬧市街餘家讓獅獒四處聞尋,這獅獒當真是養出了靈性,乖巧聽話,孫意說聲間就乖乖圍着餘家上下搜尋,接着又帶着獅獒到二條街李家巷,沒多大功夫獅獒低聲一吼,孫意就明白獅獒有所發現。
那半丈來高的巷道牆頭獅獒獸斜身上跳,輕鬆翻越而過,孫意墊步凌腰跟在身後,獅獒帶着孫意順着殘留的氣息追出城東旁的城隍廟,獅獒蹲坐在城隍廟外,對着上方嚎叫,孫意瞧此道:“上面有東西?”獅獒又是一聲低吼,孫意閃身飛到城隍廟廟頂外,兩目掃視間,就瞧屋頂那魚龍吻脊上的魚尾上掛着一條黑色的布絲,取下瞧看,布口出絲,這是無意間被剮蹭掉的。
轉身下來,孫意拿着那條黑布條湊到獅獒獸的面前道:“好傢伙,再聞聞,找到兇手我是賞你牛羊吃!”話音落下獅獒獸果然一聞,接着沿着城隍廟周圍搜尋一圈,朝着西南處嚎叫,孫意果斷跳上獅獒獸背上,正準備追尋氣味尋人,就在這時,幾人從官道而來,孫意定睛一瞧是班頭秦快。
還未到近前,秦快身下的馬匹嘶鳴原地踏步任由驅趕就是不再上前,定睛瞧前方几丈處孫意騎着那頭獅獒獸,這異種的奇獸,虎狼見此都得搖尾乞憐何況是馬駒騾子,想明白原由秦快下馬幾步到跟前道。
“孫老弟,你讓我差人從四門出沿途詢問是否有賊人流寇,我沿東行二十里地倒是有所收穫!”
“哦。”孫意兩眼一凝,跳下異獸背道:“秦大哥有何發現?”秦快從懷裡拿出幅畫像說,“我一路問尋到二十里外的杜家莊,那莊子裡有個江湖人氏乃是綠林道上的人,姓杜名光,江湖人稱,飛天鼠杜光。”
“飛天鼠杜光?”孫意一聽微微點頭道:“此人名號我倒是聽聞過,原是地養山林道人門下修行,藝成下山入了綠林道,犯了些不輕不重的偷盜案,手上倒是沒沾血。秦大哥難道天門鎮兩樁命案與此人有關?”
“倒是沒有直接的干係。”班頭秦快搖頭道:“但是從這飛天鼠杜光嘴裡打聽到,近日不久他的師弟倒是來找過他。”
“那地養山林道人座下倒是有幾個徒弟,除了這杜光外其餘的我倒是不怎麼熟悉。”孫意聽後想了想說到,就瞧秦快展開畫像說,“這飛天鼠杜光的師弟姓周叫周天,江湖上名威不顯有個稱號叫‘走天窗’,據杜光所說,他這師弟心高氣傲,心胸狹窄,急於名成,曾和杜光酒後談及過想賺取些名聲,杜光開玩笑說是宰殺幾人留些手段也就有了名頭。”
聽此話孫意微微點頭,拿過畫像看了瞧,這畫中人模樣清秀,將畫像一卷,插入袖中道:“我這裡也有發現,我先行去瞧一路留下記號, 秦大哥你先回衙門召集兄弟。”
說聲間孫意翻身上獸背,攥着繮繩接着驅異獸朝東南方向而去,秦快立馬回衙署召集弟兄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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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縣兩樁命案,五條人命還真是這位‘走天窗’周天所犯。此人乃是地養山林道人座下四弟子,年紀不大二十出頭,藝成下山不知要做些什麼,就到天門地界杜家莊找他師兄飛天鼠杜光。
兩師兄弟雖是外姓可卻是同門學藝的親情,吃肉吃酒,兩人酒桌上閒聊,杜光幾杯黃湯下肚就表現的不快,周天瞧自個師兄樣子問道:“老哥,你這是爲何?不妨於我說說。”
“哎,師弟你有所不知,想我杜光學一身的本事卻無用武之地。無奈入了綠林道,弄個千兩銀分二兩予窮人也算是劫富濟貧倒是也快活,可卻不曾想到這天門地界出了鐵都頭,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逼得師兄我都不敢行俠仗義了。”杜光說話一杯就下肚唏噓不已。
聽此話,周天一拍桌說,“還有此等事簡直是天理不容,老哥你莫急,讓我去會會此人。”杜光聽後搖頭揮手道:“這鐵都頭可不敢小覷,人的名,樹的影,師弟你剛下山別人可不理會你,來來來,不提這個,吃酒吃酒。”
這俗話說,話是攔路虎,衣是慎人的毛。不管這飛天鼠杜光是有意還是無心,但這周天可就聽了去,沒名聲?那就賺點名聲,想念間酒也無味,早早歇了。
這周天藝成地養山林道人,有兩樣仗身的本事,一個是如其師兄弟幾個的名頭般乃是輕身的功法,一個是蠶絲針暗器的手段最爲超絕。
隔日周天就不辭而別離了杜家莊,直奔天門鎮,抵達天門鎮後就隨意的挑了一戶人家,正巧不巧就到了餘老實家。這餘老實一家在鬧市街口做包子買賣,餘老實的妻子田氏早起正在前頭門鋪裡和麪,等自家漢子多休息。
這周天剛好到此肚子咕咕叫有些餓,正好餘家開鋪,準備吃些早點,剛到門邊兒田氏聞聲道:“這面還沒弄好,客人你可以先吃些粥。”
田氏身量中等,姿色中上圓潤,這周天是剛起賊心見到田氏色心又來,咧嘴一笑道:“小娘子一個人弄?不如讓本公子陪你一起弄。”老實人家的媳婦那聽得慣這些,當時就有些害怕,急忙就叫自己丈夫餘老實,周天是鐵了心要到天門鎮犯案來的,那能懼怕一聽救呼聲反而來了勁,幾步緊逼就嚇得田氏逃到後宅,周天是緊隨其後。
聽到自家媳婦田氏危叫險呼,餘老實還沒來得急下樓,餘老實他爹就先出了屋,瞧着自家兒媳被人調戲拿起屋檐邊的扁擔抄起就打,周天是個練武之人身法矯健,聞聲閃避間是殺心大氣,擡手咻的一下蠶絲金針從袖中飛出,纏着餘老實他爹的脖子一勒,那蠶絲細如髪卻比刀刃鋒利,瞬間頭顱離身!
這個時候餘老實這才下樓,瞧着自己老爹的頭顱滾在直接腳邊還沒開口,噗的一些自己的頭顱也分了身,田氏瞧着自己丈夫、公公被害僕身前來,沒等到跟前周天手指一動,纏住田氏脖子一提,頓時就頭顱飛起。
這也就是那乞丐剔骨刀無意間聽得的三聲‘噗噗噗’聲了。周天有個習慣,殺人拿首,就好像這是自己的戰功一般,三道蠶絲針插入三顆腦袋飛身起這就出了餘家宅子,也就在這個時候剔骨刀看見的三個飛天腦袋了。
至於那二條街李家巷的李二兩口子也倒黴,李二平日裡愛耍錢,夜裡耍光錢四更天才往家走,走到家門口邊正撒完尿,剛提好褲子,媳婦莊氏半夜醒了沒瞧見自己丈夫李二,出門來尋,兩人在離門不遠吵鬧。
四更天,天光微亮,莊氏揪住李二耳朵說,“你這個挨千刀掉腦袋的死鬼老孃辛辛苦苦幫人縫衣補褲掙點兒錢子兒就被你拿去賭,這個家早晚要讓你敗乾淨,老孃也不活了。”李二輸了一晚上本就氣大,聽到媳婦一番數落便哄着說,“哎喲,你要是死了,老子也就不活了,和你做對死鴛鴦。”
話剛落,兩口子就瞧着個身影提着三個腦袋沿着牆頭朝外跑,周天一瞧正被人瞧見,順手一擡噗噗兩聲下,又是兩個腦袋擰着。李二媳婦莊氏到死都沒想明白,你李二平日裡說話從沒算數過,今個是抽什麼瘋,說到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