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久了，愧疚就越深。
“燕子姐，上次……”蘇暮然眼看就要哭出來，死死抓着燕羽兒的手。
燕羽兒卻突然毫無徵兆地照着蘇暮然腦袋拍下去，打得蘇暮然好像小雞啄米一樣腦袋顫了幾下：“胡思亂想，上次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啦？分明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喬振東和康頌會綁架你嗎？我都沒和你道歉呢，你自己瞎琢磨矯情啥呢？”
“我這不是一時間腦袋犯抽嘛……”蘇暮然終於釋懷了，心中因爲愧疚而快要爛掉的地方，重新入住了溫暖的陽光。
燕羽兒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你是要告訴我你的間歇性抽風發作了嘛……”
“燕子姐！”蘇暮然嬌嗔了一聲，伸手去抓她癢癢。
燕羽兒急忙躲閃，兩個人一前一後繞着圈追逐，嬉鬧起來。
鬧了一會兒，蘇暮然怕燕羽兒累到或者抻到肚子，首先停了下來：“坐了一天飛機，你肯定累壞了。我也折騰了一整天，咱們找間病房歇會兒？”
“嗯，你不說還好，你一提起來我就犯困，直打呵欠了。”燕羽兒揉了揉眼睛，覺得眼皮開始沉重，還真是困得不行了。
蘇暮然立刻挽住燕羽兒的手腕，先一起看了盛景爲他祈禱，然後找護士安排了一間病房休息。
燕羽兒真的是累壞了，幾乎頭剛沾到枕頭上，就睡着了。
蘇暮然心裡惦記着盛景，困得不行卻怎麼都睡不着。
但是她又不敢亂動，怕把燕羽兒吵醒，只能維持着一個姿勢對着天花板發呆。
時間長了，有些無聊，睡意就好像洪水猛獸一樣襲來。
沒一會兒，蘇暮然也隨着燕羽兒一起進入了夢鄉，只是睡得並不安穩，眉頭始終打着結。
四點一刻的時候，醫院裡徹底變得寂靜，走廊裡偶爾會響起幾個病人的夢話聲，還有磨牙聲。
盛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翻閱的時候，走廊裡響起了窸窣的腳步聲。
聽聲音，是朝着這邊走來的。
盛世和君魁一下子提高警惕，守在走廊裡當誘餌的五六個人，紛紛豎起耳朵，神情比盛世他們還要緊張。
直到人從拐角處走出來，有幾個人才明顯放鬆下來。
不是殺手，是值班醫生和護士來巡房了。
走在最前面的醫生是給盛景做手術的醫生，護士的面孔也很熟悉，只有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小護士戴着口罩，看起來很有問題。
這一層的病人並不多，幾分鐘不到，這些人就到了盛世守護的範圍圈。
主治醫生看到這麼多人守在盛景的病房外並沒有好奇和意外，只把他們當作病人的家屬：“病人情況現在看起來還很穩定，家屬不要熬夜，輪班休息守着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主治醫生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後面一大串跟着的人，井然有序跟着醫生走了進去。
最後一個小護士要跟進去的時候，君魁忽然像是門神一樣張開胳膊，將她攔下：“怎麼只有你戴着口罩？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