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這麼晚怎麼還沒睡？”盛世驚訝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顏美默默看了盛世一眼，然後伸手抓住盛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小姨在等你，有些話……”
她忽然沉默了，眼中閃爍着強烈的光，看起來神情非常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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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立刻明白，顏美是想和他談論母親的事情。
前陣子在巴黎的時候，他還不用直接面對這件事。
現在他回到a市，也該早點把這件事做個了結。
“小姨，你是想和我談談我母親的事吧。”盛世勾了勾脣，故作言笑，“其實我已經做好安排，現在母親幾乎等於被我軟禁在家裡，興不起什麼風浪了。小姨還是先解決凌雪的事情，母親的事情可以暫時往後拖拖。”
盛世說完，話題忽然一轉：“凌雪的事情，這幾天忙着盛景的事，我還沒騰出時間問問小姨呢。她的態度怎麼樣，震驚還是接受？”
“她比我想象的更堅強，也更聰慧。放心吧，凌雪接受自己身世只是時間的問題，小姨不擔心。”提到凌雪，顏美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她晶亮亮的眼底，明顯散發出母性的光輝，充滿慈愛的色彩。
盛世看到這點，欣慰地笑了：“等解決完凌雪的事情，小姨也該定下來，別再到處漂泊，四海爲家了。”
“你這孩子，你的家難道就不是我的家了？說的好像小姨無家可歸一樣。”顏美開玩笑的口吻，讓兩人間談話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些太過於沉重。
盛世收斂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儘量在顏美面前保持鎮定自若的一面：“那不一樣，我和盛景的家都是小姨的家，但也不算是小姨的家。小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小姨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牽手今生，相伴到老的那個人……”
“行了，打住吧。再說下去，我就有種你我身份顛倒過來，我被長輩教訓的錯覺了。”顏美笑了笑，再看盛世的時候，臉色又恢復了謹慎的態度，“看你現在這麼幸福，小姨也放心了。你母親的事情，我是想告訴你，我打算過兩天就帶着她出國。也許見見凌雪，讓她想起大哥，對她也有好處。”
會嗎？
盛世的心思活躍了一下，隨後就墜入了萬丈深淵。
他還是別期待了，否則期待這麼多年的結果，每一次都是從高空摔下來。
即便沒有粉身碎骨，也痛得快要麻木了。
“小姨根據情況來安排就好了，需要我的時候喊我或者盛景，我們都會配合小姨的。”盛世忽然停頓了一下，“如果母親還是貪戀權利，就把她安頓在國外養老吧。”
顏美拍了拍盛世的肩膀：“你這孩子，真是辛苦了……放心吧，小姨心裡有數，不會再讓你母親破壞你和盛景得來不易的幸福。”
“嗯，小姨做保證，我當然放心。時間不早，小姨早點睡吧。”說着盛世站起身來。
顏美點了點頭，跟隨盛世的腳步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