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別這麼說!我何德何能……”李夏沫驚慌失措的看着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的話太重了,如果不是她此時眸子清明,口齒清晰,李夏沫真以爲她是在說胡話。
周鴻軒纔是周家的繼承人。李夏沫她一個外人怎麼承受得起老夫人這樣的託付?
“我老婆子都被他給氣糊塗了。沫沫,你可千萬別在意!”周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周鴻軒一眼。
一旁的周鴻軒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去,眸子閃爍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會的,奶奶您言重了!”李夏沫不在意的笑了笑。
“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做的很好!”周老夫人滿意的衝着李夏沫點了點頭,“不過下次遇到這種事你還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雖然上了歲數,但這點事還是能夠承受的住的!”
李夏沫自然連連稱是,周老夫人的情緒剛剛緩和下來,她可不想再讓她激動。
“好孩子,昨天讓你受委屈了!”周老夫人輕輕撫摸着李夏沫的頭髮。一臉心疼的說。
“奶奶,我不委屈!”李夏沫倔強的搖了搖頭。
“傻孩子,你委不委屈我這個過來人會不知道嗎?你放心,一切有奶奶爲你做主!”周老夫人伸手輕輕撫摸着李夏沫的臉頰,笑了笑。
這一刻,李夏沫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周老夫人幾次三番的維護,讓她的心又貼進了周老夫人一分。
“兔崽子,你還跪在那裡幹嘛?還不給我過來,給你媳婦道歉!瞧瞧你昨天做的都是什麼事。我周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做事不考慮後果的莽夫呢?”周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衝着周鴻軒說。
“奶奶,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周鴻軒站起身走到周老夫人的面前,畢恭畢敬的說。
“我讓你給我道歉了嗎?”周老夫人眼睛一橫,周鴻軒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看着坐在周老夫人身邊的李夏沫,周鴻軒的臉色忽然一陣紅一陣白。
李夏沫很明白周鴻軒抹不開面子向她道歉,她更明白如果周鴻軒不道歉,周老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爲了不讓事情惡化下去,李夏沫毅然的站了出來。
“奶奶,算了吧!事情都過去了,我沒生氣!”
“你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了!哎!”周老夫人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笑意的看着李夏沫。
不知道是對李夏沫表示失望。還是表示滿意。
“不過你放心,奶奶說過給你做主,就肯定會給你做主!”周老夫人的眼睛微微一眯,看着站在身前神色平淡的周鴻軒冷冷的道。“從現在開始若嵐那個女人不許踏出房門半步,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許去看她,如果被我發現有人敢偷偷去見她,我就把她趕出去!”
周老夫人的話擲地有聲,原本週鴻軒平淡的神色被驚愕充斥,“奶奶,您不是說過要收若嵐當幹孫女嗎?您不能這樣!會被外人胡亂猜測的!”
“胡亂猜測?對外我會宣佈若嵐得了會傳染的急症,需要隔離治療,這樣總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吧?”周老夫人目光灼灼的說。
周鴻軒微微低下頭,沒有再繼續反駁下去。
“行了,你出去吧!我和沫沫說會兒話,等會兒你記得一起去拜祭你父親!”周老夫人說完揮手將周鴻軒趕了出去。
“奶奶,您要說什麼?”李夏沫好奇的看着周老夫人問。
“沫沫,奶奶要向你道歉!”
“道歉?”周老夫人的話讓李夏沫楞了一下。
“沒錯,道歉!爲鴻軒向你道歉,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看的我很清楚,鴻軒對你做了什麼,我也清楚!按理說剛纔我是不該在你開口前攔住你,可我不得不攔住你。我不希望你離開周家,我希望你可以成爲周家未來的女主人,成爲周家未來繼承人的母親!奶奶知道那樣做不光彩,可還是做了!你可以原諒奶奶嗎?”
周老夫人的坦白,讓李夏沫整個人徹底的呆住了。
她之前也隱隱有些懷疑,可那也只是懷疑罷了,和周老夫人親口說出來真相有着天壤之別。
“沫沫,你可以原諒我嗎?”周老夫人看着李夏沫的眼睛,臉上寫滿了誠摯的期待。
“我沒想到您會和我說這些!奶奶,你明明可以一直隱瞞下去,爲什麼要說出來?”李夏沫沒有回答周老夫人的問題,反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會欺騙你!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更是一個眼睛裡揉不得任何沙子的人!正是因爲這樣,我才必須告訴你!我不想因爲這件事,讓你我祖孫之間有任何的隔閡!”周老夫人意味深長的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你是原諒我了?”周老夫人顯得有些意外。
“我和您之間不存在原諒!我可以感覺到您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我很感激您!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生您的氣,之前是我太過沖動,謝謝您給了後悔的機會!”
李夏沫看着周老夫人言辭懇切的說。
“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周老夫人開心的抓着李夏沫的手笑了起來。
許久後她才止住笑,慈祥的看着李夏沫說,“你能這樣讓我很放心。我知道若嵐在這裡,你感覺很不舒服,所以昨天才會忽然跑去長風。”
李夏沫的臉色微微一紅,周老夫人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不過你畢竟是周家的媳婦,鴻軒在外人面前現在又是個傻子,咱們周家的公司早晚也要交到你們的手裡,我想在此之前,請你幫鴻軒,幫我,幫周家守住周深集團!”周老夫人的話很重。
停在李夏沫的耳中更是重逾千斤,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要她接受周深集團。
李夏沫忽然有些惶恐,她連長風那樣的小公司都管理不好,又有什麼能力能夠管好周深集團這麼大個的龐然大物?
更何況她遲早是要離開周家的,真要是接受了周老夫人的提議,到時候還能那麼順利的離開嗎?
“奶奶,我能力有限!”李夏沫趕緊推辭。
“能力不是問題!我也沒打算讓你現在就接手公司,你手裡不是還有你父母留給你的一家小公司嗎?我給你半年時間,就用那家公司練手,學習公司的管理經驗。等到你掌握的差不多的時候,再來接手周家的公司也不遲!”周老夫人笑着說。
“那好吧!”李夏沫沒有繼續拒絕。
半年看似不長,但也不斷,只要能夠在半年內解決那個要置周鴻軒於死地的幕後黑手的問題,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的離開周家。
到那個時候什麼周家,周深集團和她統統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等着你。半年,記住只有半年,奶奶我的時間不多了!”周老夫人忽然嘆了一口氣。
“奶奶,您這是……”李夏沫忽然心中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心裡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說出去!周家現在的處境艱難啊!”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離開書房,李夏沫的心情有些沉重。
儘管周老夫人沒有明說,但已經在暗示李夏沫她的身體撐不開多久了。
即便李夏沫有些不願意相信,可還是不得不相信。
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
更何況周老夫人如今已經八十七了?即便能聽過這半年,她還能再活多久呢?
這個答案,李夏沫不知道,周老夫人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等會兒要去給公公婆婆上墳,李夏沫不可能還穿着身上這件昨天就在穿的衣服,她打算去換套莊重點的衣服,順帶着洗個澡。
推開臥室的大門,李夏沫見到周鴻軒正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
她只當是沒有看到周鴻軒,徑直走到衣櫃前,選了一套黑色女士西服往衛生間走去。
洗完澡,換好衣服的李夏沫感覺一身輕鬆。
出來竟發現周鴻軒竟然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保持着原先的眼神。
李夏沫微微擰了擰眉頭,走到周鴻軒的面前臉色平淡的問,“你在怨恨我?”
周鴻軒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容,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該感謝你!”
“感謝我?你燒糊塗了吧?”李夏沫網不屑的問。
因爲李夏沫的關係,周鴻軒的悲傷被周老夫人打的鮮血淋漓;因爲李夏沫的關係,若嵐被周老夫人禁足;因爲李夏沫的關係,周鴻軒和若嵐被禁止見面。
現在周鴻軒竟對她說要感謝她?
感謝她什麼?感謝李夏沫讓他變的這麼慘嗎?
“我沒發燒,我說的是實話!”周鴻軒衝着李夏沫微微搖了搖頭。
“那我倒要聽聽你的實話了!”李夏沫搬來一把椅子,饒有興致的坐在了周鴻軒的面前,“說吧!爲什麼?”
“如果我說昨天晚上到今天這所有的一切全是我計劃好的,你會怎樣?”周鴻軒沒有直接回答李夏沫的問題,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問。
“計劃好的?你說這是你計劃好的?”李夏沫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你先彆着急生氣,等我說完你再生氣也不遲!”周鴻軒臉色淡然的看着李夏沫因爲憤怒微微發紅的眼睛說。
“好!我倒要聽聽你想要幹嘛!”李夏沫強壓住心裡的怒氣,耐着性子重新坐了下來。
“你知道從那天的壽宴開始,我就已經被人懷疑不是傻子了!而那個要我死的神秘人恐怕是最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所以他肯定準備好了一切,等着我跳進他的陷阱等我在他的面前原形畢露!這一點,你應該能明白吧?”
周鴻軒笑着問。
“你這些都是廢話!”李夏沫根本不給他半點面子,催促道,“繼續說!”
“所以昨天我纔會去長風給你送飯,所以我纔會帶着若嵐消失了幾個小時,我的目的只是想要引出那個傢伙,哪怕是他的幫手或者爪牙也行,我不想被動的被人算計,我要佔據主動!”周鴻軒說着說着目光忽然閃動起來。
“於是你就故意關掉手機,故意不回家,讓我們所有人誤以爲你出事了?讓我滿江北的找你,爲了就是讓那個幕後黑手知道你離開了周家,知道他等待的機會來了?”李夏沫的思維很快,輕易的跟上了周鴻軒的節奏。
“沒錯,你很聰明!就是這樣!”周鴻軒笑着點了點頭。
“你這是在玩火!”李夏沫臉色不悅的說。莊叉廣巴。
“我不得不這麼做!”周鴻軒目光堅定的繼續說道,“只要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個傢伙,我當一次誘餌也無所謂!總好過整天生活在恐懼的陰影裡!”
“那個人出現了?”李夏沫不確定的看着周鴻軒問。
“出現了,但也可以說沒有出現!”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李夏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在墓園我父母的墓前,那個人出現了。不過可惜我的人只看到一條人影一閃而過,根本沒有抓到他,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周鴻軒顯然有些深受打擊,臉色很是不愉。
“你去墓園之前就在那裡埋伏了人?難怪大半夜的你敢帶着若嵐去那種地方!”李夏沫衣服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和若嵐並沒有去墓園!”周鴻軒搖了搖頭,“只是我們的車去了!其實昨晚我和若嵐一直在你公司樓下的一間酒吧裡!”
“那你父母墓碑前的香灰和紙錢又是怎麼回事?”李夏沫疑惑的看着他,陡然間眼前一亮,“你讓人冒充你和若嵐出現在那裡,爲的就是抓住那個幕後黑手?”
“沒錯,正是這樣!”周鴻軒毫不否認的點了點頭。
“昨天我和表哥後來去墓園,你的人也看到了?”李夏沫忽然有些緊張,不知爲何她忽然莫名的擔心周鴻軒知道了昨晚她和李允手牽手進入墓園的事。
“是!不光看到了,而且看的一清二楚!”周鴻軒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李夏沫連連點頭,“昨晚你表現的不錯,看樣子李允是真的對你餘情未了!好好加油,我等着你向我證明他不是幕後黑手!”
“你……無恥!”李夏沫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周鴻軒了。
“你不用這樣,放心我是不會在意你和李允做過什麼的!”周鴻軒毫不在乎的說。
可是我在意!李夏沫暗暗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你還在懷疑他?”
“你不是也在懷疑嗎?”周鴻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沒有!”李夏沫顯得略有些激動,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有沒有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周鴻軒無所謂的笑了笑。
“那剛纔在書房……”
李夏沫有些不願意相信剛纔書房發生大的一切是周鴻軒計劃好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難道周老夫人之前是在和他一起演戲?
“昨晚你回來後,我讓昨天跟着你的保鏢自己去找了奶奶,然後又恰巧的經過了奶奶的房間門口,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周鴻軒微微笑道。
“這件事奶奶不知情?”李夏沫疑惑的看着他問。
周鴻軒搖了搖頭,“如果知道,還會有這樣的效果嗎?”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李夏沫忽然很好奇。
周鴻軒在做這件事之前,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老夫人會因此遷怒若嵐嗎?
看周鴻軒的樣子,他似乎早就知道,那他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就在李夏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周鴻軒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難道你不覺得禁足,不讓任何人見對若嵐來說是一種更加嚴密的保護嗎?”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你真捨得!”李夏沫忽然覺得面前的周鴻軒太可怕了,爲了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居然會相出這種變態的辦法來。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讓若嵐傷心難過嗎?還是說他根本不在乎?
不,肯定不是這樣。
那只有另一種解釋,所有的一切若嵐早就已經知道了。
李夏沫感覺有些鬱悶,什麼事情若嵐都可以事先知道,她卻一直被矇在鼓裡,被人當猴耍。
耍完了,還得忍受周鴻軒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宣佈:“你,被耍了!”
人與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她和若嵐的待遇咋就差那麼大?
難道就因爲若嵐是周鴻軒心愛的女人,她只是周鴻軒的一枚棋子,一塊擋箭牌嗎?
“我當然捨得!有舍纔有得,想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這短短的分離又算得了什麼?”周鴻軒滿不在乎的說。
李夏沫看着周鴻軒皺起了眉頭,眼中寫滿了深深的戒備,“看來,我的重新認識你一下了!”
一個小時後,周家一行人驅車趕往郊外的墓園祭奠周鴻軒的父母。
當李夏沫和周鴻軒一邊一個攙扶着周老夫人走到墓園門口的時候,早已等候在那裡的李允快步迎了上來。
“外婆,表弟,表弟妹!你們來了!”
“阿允,你來很久了?”周老夫人看着李允額頭幾滴晶瑩的汗珠,略顯詫異的問。
“沒有,我也剛到一會兒!”李允一邊陪着三人往墓園深處走去,一邊笑着說。
“你倒是有心了!”周老夫人看着李允笑着點了點頭。
白天的墓園和昨夜李夏沫記憶中的墓園完全是兩個樣子。
昨夜她在這裡感覺到的是陰森恐怖,現在感受到的卻是一片祥和安寧。
墓園的四周種滿了四季常青的松柏,或高或矮,或繁茂或稀疏,滿眼盡是青翠的綠意。
“外婆,您慢點!咱們拐過這個彎,再走幾步就到了!”李允一邊走,一邊低聲囑咐着。
周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神情淡然。
她身旁一臉天真幼稚的周鴻軒乘着所有人不注意,忽然衝着李夏沫眨了眨眼睛。
李夏沫的臉立馬紅到了脖子根。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這裡,就在昨晚,就在這個位置,她被一直黑貓嚇得整個身子貼在了李允的身上,現在想來她都依然覺得羞人難當。
不久四人來到了兩個靠在一起的墓碑旁,早有先行一步的保鏢擺放好了鮮花,檀香,紙錢,蠟燭等物。
不等周老夫人發話,李允便彎下腰點燃了兩隻白色的蠟燭,又點燃了兩把香,恭敬的遞到了周老夫人的面前。
周老夫人衝着他點了點頭,結果兩把香衝着墓碑鞠了三個躬,一臉感慨的說,“衍兒,芸萱,媽帶你們的孩子來看你們來了!前段時間鴻軒已經成家了,娶的是長風公司的李夏沫,這孩子乖巧懂事,又聰明伶俐,深的周家上下的歡心。你們如果泉下有知也應該安息了!”
說罷,周老夫人顫顫巍巍的彎腰將手中的兩把香插在墓碑前的香爐裡。
原本李允想要代勞,卻被周老夫人固執的拒絕了。
對此,李允顯得有些意外。
因爲往年,即便是要給周鴻軒的父母上香,周老夫人也不過是拿着香鞠三個躬,說一番念舊的話,然後變回讓人把香插入香爐裡去。
可今天爲什麼會執意自己做呢?
難道是因爲周鴻軒結了婚?還是因爲李夏沫這個周家新進的媳婦呢?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與周鴻軒並排站在一起的李夏沫的身上,有些琢磨不透。
待李允和周鴻軒上過香後,老夫人看着李夏沫神情複雜的說,“孩子,給你爸媽上柱香!”
“是!”李夏沫點點頭,接過李允遞過來的燃起的兩把檀香恭恭敬敬的對着兩塊墓碑鞠了三個躬,彎腰將手中的香先後嵌入了面前的香爐之中。
當她打算起身退後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了周鴻軒母親的相片。
相片上週鴻軒的母親的眉宇間有一股淡淡的英氣,整個人的臉部輪廓也顯得很是柔和,竟讓李夏沫有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
只是一時間她竟想不起這種感覺到底從哪兒來?
可當她直起身退後幾步,看到印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墓碑上她自己的臉龐之後,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似成相識的感覺了。
李夏沫的樣貌,竟然與周鴻軒已經去世的母親,李夏沫的婆婆有三四分相似。
看着周老夫人衝着她遞過來的和藹的目光,李夏沫終於明白周老夫人爲什麼從她進入周家的第一天起就對她另眼相待了。
原來僅僅是因爲她和周老夫人的那個兒媳長的相似。
周老夫人將對兒媳的疼愛全部轉嫁到了她的身上。
可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