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昊的話,讓蕭震瞬間陷入到了呆滯之中,雖然是想過,但蕭震並沒有猶豫,呆了呆之後,就點了點頭,道:“只要是師尊認爲需要的話,蕭震無所謂。”
望着蕭震的雙眼,張純昊就發現,蕭震的話並沒有半點的做作虛僞,顯然都是發自內心,這,頓時就讓張純昊一陣的感嘆,張純昊可以肯定,這一句話,問在他所知道的誰身上,恐怕得到的答覆,都會是猶豫長時間之後的宛拒,
這並不是所謂的什麼自私,而是人之常情,即便是誰,也不會願意,把自己用生命領悟而來的東西,無條件的供於其他人,別問張純昊爲什麼知道蕭震是冒着生命危險,因爲蕭震身上那多不勝數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而蕭震,對於如此輝煌的成就,卻是半點不猶豫的表示願意分享,這讓張純昊實在無法想像,要如果蕭震這一句話說的是真實心聲的話,那張純昊就只能夠說,蕭震實在太傻了,而要是蕭震這只是演戲,那張純昊也不得不震驚於蕭震的心計了,恐怕,所有的人,都不會認爲,蕭震那一句話說的是真話,除了張純昊,
與蕭震相處這麼長時間,張純昊很清楚,蕭震這話絕對是真的,而正是這樣,反都是讓張純昊有點擔心起了蕭震來,如此毫無城府,在信賴之人面前也半點不提防,這樣的人隨時會被害死,這一點,張純昊極是清楚,
“蕭震啊……”嘆息了一聲,張純昊就對蕭震說道:“你可知道,你剛纔所施展的招式,價值到底有幾何麼,要是你能夠把這樣壓制自身生機,從而施展身法的能力,拓展到了施展武技的時候,依然能夠做到如此的無聲無息,其價值之高可說是不可估量,你那特殊的行功之法,絕對是一些隱藏在暗處的修者所窺伺之術,靠着這一點,他們甚至可能能夠輕鬆殺掉,比他們高出一個境界的修者,你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嗎。”
聽到了張純昊的話,蕭震頓時就沉默了,其實這一點蕭震早就想到了,而拼了命要掌握這樣的隱匿式的行功,爲的也是替將來做準備,羅家的報復,絕對不息,蕭震唯一的路就是把羅家滅掉,這一點,蕭震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如今的蕭震纔會不惜一切的掌握自己能夠到手的‘武器’,
“看你的樣子,你自己也明白到,你這行功路線,有什麼價值了。”見蕭震沉默的樣子,張純昊就繼續道:“聽着,爲師今天所說的話,進汝之耳,則要銘記汝心,你這行功之法,無論是誰,都絕不能透露半分,即便是掌教詢問,你也只能夠推託是虛靈根之力的妙用,是雷太師祖所傳,絕對不能讓你這獨特的行功之法暴露而出,不然的話,蒼雲必亂,九州大陸必亂,記住,從今天開始,非到不得已之時,你這行功之法絕對不能展示而出,而真被逼到了無法不施展的時候……”
頓了頓,張純昊的雙眼之中,就閃過了一道攝人的精芒,“要是真的被逼迫的不得不使出之時,那你就要保證,所有看見你施展功法之人,務必要一,個,不,留。”
看着張純昊那深嚴冷肅的神色,蕭震這才明白到,自己這以罡風鍛煉出來的行功之線,居然能夠引起如此巨大的震盪,乃至能夠讓九州大陸震動,心中驚駭之間,蕭震卻是並沒懷疑張純昊的話的準確姓,因爲蕭震深信,張純昊既然能夠這麼說,必有因由,
而張純昊最後的一句話,更是讓蕭震感到心中冰冷不已,張純昊的話中,毫無半點的感情,可見絕對不是在說笑,張純昊這樣的神色,是蕭震第一次看見,話語之中的深冷與絕情,更是毫無轉彎的餘地,
“弟子記住了。”深深的向着張純昊施了一禮,蕭震就鄭重的對張純昊說到,望着蕭震那嚴肅的樣子,張純昊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就準備離開吧,三天時間,原本想要讓你好好的反省,看來是完全白費了,還讓你搗鼓出瞭如此危險的東西來。”
聽到了張純昊的話,蕭震也是苦笑不已,但卻是半點沒有後悔那冒着生命危險領悟的招式,聽到了張純昊的話,蕭震就隨即說道:“師尊,我先去把冰藍接回來。”
說完之後,蕭震就再度無聲無息的幻化成了虛幻的身影,向着那小小的山縫掠去,很快,蕭震就把小冰藍抱回來了,經過了幾天的時間,小冰藍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痊癒,這就是靈獸的可怕之處,強大無比的恢復力,
又是無比感嘆的看了蕭震懷中正閉上了眼睛的冰藍,張純昊就一陣的感慨,他看見冰藍的瞬間,就明白到了,爲什麼蕭震會想出把全身氣息完全收斂的方法來抵抗罡風了,敢情這完全是模仿小冰藍的原因,而要不是有小冰藍在的話,那蕭震恐怕也不可能領悟出,那猶如消失了一般的恐怖隱匿身法來,
“這難道是冥冥之中註定的麼,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也……”回想到了風青玄曾經說過,六道天書之功法違背天道,天道必然會把修行之人,逐步的引上天地不容的路上的時候,張純昊就忽然感到背脊一陣的寒冷,
“不,這也只是傳言而已,一些忌妒天書功法強大的人特意所釋放而出的謠傳,又豈能夠當真,一定只是謠傳而已。”想到這裡,張純昊就把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蕭震的確有的時候顯得張狂,但那也是少年特有的姓格而已,張純昊相信,蕭震品姓純良,伴隨着年齡與修爲的增長,必然會變的穩重,
離開了天風崖範圍,蕭震頓時就感到了宛如重生一般,被那沉重氣息壓了三天,終於能夠重新透了一口不帶割切感的空氣,實在讓蕭震異常的感動,而感覺敏銳的小冰藍,更是在一離開了天風崖範圍之中,就抖了一下耳朵,張開了雙眼,那一雙圓滾滾的翡翠色眼珠,極是可愛,
“吃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張純昊就忽然朝蕭震扔來了一枚丹藥,那濃郁的清香還有如同牡丹一般嫣紅的色澤,蕭震並不陌生,正是之前蕭震給過青霄服用的九花玉露丹,
“爲師馬上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但如今你渾身是傷,實在不雅,先吃下去把傷勢治療一下,爲師再去給你弄一套紫衣回來,讓你好好的換上。”見蕭震依然是傻呆呆的樣子,張純昊頓時就哼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弟子有時候的呆懵,讓他也覺得有點無可奈何,
“見人。”聽到了張純昊的話,蕭震頓時就眉頭一皺,蕭震可是不記得,自己曾經和什麼人有過太深的交集,要讓對方來飄渺宗找他,而更主要的是,看張純昊的樣子,似乎還是滿在乎自己與這人見面的,一瞬間,蕭震的腦海之中,就閃過了那帶着青色紗巾的窈窕身影,她的神秘,她的風姿,頓時就從蕭震腦海之中躍出,
“難道真是青雅來了。”就在蕭震疑惑的時候,張純昊也是沒好氣的嘆息了一聲,看着蕭震,張純昊是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別猜了,是你的家裡人來了找你,蕭家的人。”
“蕭家的人要來找我。”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隨後蕭震的眉頭就皺的更加的深,看着張純昊,蕭震就說道:“敢問師尊,蕭家的人找弟子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應該是你要自己去問他們的吧,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待見蕭家的人,你不也是蕭家的一分子麼,他們早之前就前來找過你了,當時在蜃風宮留了三天,不見你回來之後才離開了,之前罰你前往天風崖的時候,爲師就重新通知了蕭家的人,對方也是今天清晨才趕到的。”見蕭震那眉頭深鎖的樣子,再加上蕭震語氣之中的頗爲不耐,張純昊也是奇怪起來,
“師尊,弟子從小就在山間野村裡長大,從來就不認爲自己需要攀附什麼高門大戶,之前華穹殿之言也不過是一時之氣而已,說出自己是蕭家之人的話,弟子如今尚在後悔之中,幸虧蕭家沒有承認也沒有追究,而弟子在龍骸山上也把蕭家不追究之情還了,早就已經兩不拖欠,如今何必又與蕭家之人見面呢。”
蕭震的話顯得相當的平淡,平淡到了似乎並沒有感情波動在裡面,但張純昊還是能夠聽的出一絲怨氣在其中,張純昊知道,蕭震的外表雖然看似是什麼都看的很淡然,但實際上骨子裡面卻是極爲的要強,蕭家不承認他蕭震,蕭震他也不願意去貼上蕭家,
“蕭震,你家裡面的事,爲師也不好太過於干涉,但以爲師看來,你也不妨見上蕭家之人一見,很多事情,就未必如你所想一般,見上一面,並無壞處。”嘆息了一聲,張純昊就對蕭震說到,
“既然師尊如此說,那蕭震……從命。”深深的低下了頭,蕭震就恭敬的對張純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