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屋看着那張臉, 挑眉問道:“那,需要我爲你負責嗎?”
說出這番春心蕩漾的話,是有根由的, 而且理由很簡單, 又是一枚帥哥, 而且英俊的格外與衆不同。如果說餘昭原和周澤是一批蔥鬱繁盛的草木, 那眼前這位絕對榮登嫩草榜第一名。李屋頭頂愛心, 上前一步,就着對方的臉就是一彈,一吹一白皙, 一彈一嫩滑。
那人剛掀開蒙臉布就被調戲了,錯愕地站在原地。李屋料想他應該正準備嚎啕大哭, 心中已經準備好一套鼓舞人心的說辭, 誓要把這把小嫩草歡歡喜喜帶回家。她剛要露出狼外婆的微笑, 就只聽咯咯的笑聲響起,她疑惑地看看四周的情況, 哪來的笑聲?隨後她便反應過來了,原來小嫩草掐着水蛇腰笑了。
“笑什麼?”站遠的時候還沒發覺這嫩草這麼高,站到跟前才發現者嫩草長得真是茁壯。擡頭瞪着他,難得有一人對被調戲這種事如此歡欣鼓舞。
“好呀,好呀。你對我負責吧……”只見他換了左手抱住小猴, 微微彎下身子笑眯眯地與李屋對視, 柔情無限的眼神浸透下, 李屋就要點頭之時, 就感覺頭頂被慈愛地撫摸了。
“……不後悔?”李屋躲開他的右手, 敢情我就跟猴子一樣被你看上了?
“是你說的,我又沒意見。”他站直身子, 低頭依舊笑嘻嘻地看着李屋,李屋撐起雙手擋住眼睛,不行了,這眼神太金光閃耀了。
“你……你後悔下,會死啊?”爲了增強免疫力,爲了還有前仆後繼的資本,李屋乾脆轉身坐到稻草鋪上,準備對這人來個透徹徹的瞭解。
她剛坐下,猴子就從那人懷裡跳下來奔進她懷裡。她差點被嚇一跳,等她反應過來這隻生物跟她還有一段革命階級情感,她便換上聖母的眼神,伸出手掌對着猴子的腦袋就是一陣亂搓,主債僕償,搓死你!
還真沒看過猴子對其他哪個人付出真情,現下看到眼前這一幕,那人不禁笑出聲。“猴子啊,你主人難道總是笑不停?”李屋低着頭□□小猴子,猛的就來了這一句。
剛說完,眼前的光被那人的身影擋住了,他走過來在跟前站定:“呵呵,我不是它主人。”不知道是爲什麼,雖然低頭沒有看他的表情,認識他也只一會兒的時間,卻仍然想象得到他眼角帶着笑意的神情。
李屋想印證自己的想象,隨即擡起頭看向他的臉,果然是這樣。那人沒料到她會突然擡起頭,臉上笑容一滯,隨後他便抓抓頭笑了:“你看我做什麼?”
李屋看他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撲哧地就笑了:“哈哈,你不是要我負責?”腦子裡閃過的畫面是,自己冷的全身發抖,一直昏迷不醒,身邊的癡情郎焦急萬分,又是抱又是捂的樣子,想到這臉悄悄地紅了。
“對喔,要負責的。”他好像纔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仰頭又呵呵笑了起來。李屋懵了,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男子?說負責,還真負責?李屋仰頭長嘆了一聲,意思是說,如果真要負責的話,我李屋可辜負了多少花樣男子啊?
小猴子小小眼珠瞅着面前這兩人,兩個人各笑自己的,各嘆自己的,難道真的是在相互對話嗎?意識到自己笑的好像有點乾的時候,那人終於有了行動,他就着李屋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李屋抓着小猴子的手緊了緊,不會吧?可隨後李屋便對自己的美色失去了信心,因爲她聽到那男子特疑惑地問她:“你是女的吧?”
她憤怒了:“你現在才知道?”雖然我姿色不夠,但女人有的我可都有了,你哪隻眼睛把我看成男的了?
他奇怪地看着眼前這女人瞪着自己,然後又說了一句讓李屋着實上不來氣的話:“不是啊……我現在也不知道啊。”
李屋緩口氣,換了一種自認爲比較溫和的問法:“那你怎麼問我是不是女的?”
“就是隨便問問。”他笑了笑,展開他臉上的真摯表情,兩個酒窩也露了出來。
李屋淚流滿面,但仍然不死心:“那你可以問我是不是男的呀。”
他轉了轉眼睛,臉上現出淡淡的笑容,抓了抓頭:“問你是不是女的,如果是,你就會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就會說不是,那我就知道了啊。問男,問女不都是一樣的?”李屋聽這話怎麼這麼耳熟,猛的一拍頭,周澤,我錯了,我爲我的謬論懺悔!
爲了緩解自己的尷尬處境,李屋成功轉移了話題:“那現在我們去哪兒呢?”
“是喔,差點兒忘記了。下山吧,天黑了就下不了山了。”那人聽她這麼一問,這纔想起來要趁着白天下山這事兒。
李屋白了一眼,你的腦容量到底是有多小,啥都忘記了:“那整理點東西就走吧,邊走我邊問你好了。”說着便抱着小猴子站起身,剛纔收拾好的東西還挎在身上。
李屋眼睜睜看着他在山洞裡巡視了好幾圈之後,隨後他的實現定格在李屋身上,他猛地張張嘴,指了指李屋身上的東西:“都在你身上啦?”李屋又是一陣白眼,你的反應到底是有多慢,視線到底是有多寬廣?
李屋踏在洞口堅實的土地上,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對自己有着救命之恩呢。等她緬懷了一陣,剛擡起腳步準備下石階,就聽到那人在後面問了一句話,她順勢就滾下石階。只聽他問:“那你是女的嗎?”
李屋邊走邊摸着手腕處的淤青,心中的怨憤難以抒發,便一直用眼睛瞪他,可是那人見她這樣,臉上仍然帶着如沐春風的微笑,讓李屋實在不忍心破口大罵。把委屈咬碎了吞肚子裡,爹孃養自己二十多年容易嘛,最後落得個性別不明。
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下山的沿路風景還是十分怡人的,鼻尖充溢着草木的清香,現在已經是冬末春初時節,氣溫雖低,但因爲陽光的關係,再加上下山的步伐稍快,整個人感到身心都暖洋洋的。李屋回頭看了一眼,石階已經全走完,接下來便是平地,遠遠的已經能看到附近的農田,大病初癒之後看到農田山丘確實挺舒服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裡,心裡憋了一肚子氣,不想去問旁邊那人。
“你叫什麼名字?”走在田間之後,李屋的氣已經消了不少,想起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到現在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確實有些過分了。
“我叫舒仰。舒適的舒,仰望的仰。”那人談到自己的名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舒仰?挺好聽的名字。”李屋不得不承認這男子的笑容確實好看的緊。
“你知道接下來往哪裡走嗎?”李屋看這周圍的景色很陌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裡去。
“我也不知道,我只到過這裡的一些農莊,至於路我就不大認得了。”看來舒仰也不認得路。
既然不知該往哪裡去,李屋示意舒仰把腳步放慢一些,看看找誰問問路。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旁邊就有一條小溪:“我們去溪邊坐一坐,走的累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到了溪邊,李屋蹲下來打算洗把臉,就聽到耳邊傳來舒仰的問話:“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放下捧起的水,回頭衝他一笑:“我姓李,叫李屋,屋子的屋。”
“李屋,像是女人的名字。”舒仰聲音中帶着疑惑,這下又把李屋惹怒了。
“你好歹說說,我哪點不像女人了啊。”李屋站起身掐腰大吼,就差歇斯底里了。舒仰被她這陣勢嚇壞了,張了張嘴指了指她的臉,然後指了指溪水:“你去看看……”
李屋往溪水裡探頭一看,嚇得往後一倒,臉上滿是泥土,頭髮雜亂不堪,就只有衣服是好的。等到驚慌過去之後,趕緊用水洗了臉,順帶整理頭髮。
舒仰正坐在草上逗猴子玩兒呢,就聽李屋的腳步聲近了:“舒仰,我昏迷的時候你也不幫我洗個臉,難怪你分不清男女,我原諒你啦!”
他笑着擡起頭看向她,等到他看清李屋現在的人模人樣後,愣住了:“……你挺好看的呢。”李屋點點頭,這年輕人說話還真是中肯。
算是回禮吧,李屋回了句:“你也挺好看的。”
兩人正熱絡地互相吹捧,那隻小猴子突然從舒仰懷裡掙脫跑走了,兩人趕忙朝小猴子跑走的方向追去。
李屋默默地看着前方單腳攤開撒尿的小猴子,拳頭攥緊,追了老半天,居然只是爲了去撒泡尿?
她正悶悶不樂呢,就只覺舒仰戳了戳自己的肩膀:“那個,我們好像到了鎮上。”李屋一聽這話,驚喜地擡頭看向前方,果真是啊。
雖然說是到了鎮上,可這裡是哪裡啊?兩人疑惑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無語地對望了一眼,天已經黑了,可是這裡是哪裡?這裡好像也只是尋常的一個小鎮子,繁華比不上芒惠城,但至少見到人煙了。
“我們找個人問問看吧。”李屋正想抓一個路人問問,就被舒仰攔了下來。
“乾脆住店吧,天也黑了,住下來再打聽打聽。”舒仰擡頭朝前方的客棧招牌努努嘴。
李屋一聽有客棧,心花怒放,總算可以住一次客棧了。二人就此決定,走進一家名爲“有間客棧”的客棧。
李屋正想低調地跟店家說聲住店,自己眼下正跟一陌生男子在外住宿,日後傳出去對名聲不好。剛要說話,就又被舒仰攔住了,她疑惑地看着他,這是要?
舒仰朝她笑了笑:“讓我來!”李屋不明白了,到底誰纔是穿越過來的,居然比我還興奮。
可隨後李屋就想淚奔,名聲想保也保不住了!因爲那個舒仰對着臺子就是一拍,衝掌櫃一聲大吼:“店家,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