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昕今年18歲,初中畢業後沒有上高中,雖然學習成績能夠達到中上水準,但是父母在他14歲那年因爲一場車禍雙雙離世,從那時起他就一直與奶奶兩人相依爲命。奶奶每個月靠着微薄的退休金支持着伏昕與她兩人艱難的生活着,直到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伏昕遇到了紫薇堂的老闆,一個自學成才的古董商人。他可憐伏昕和他奶奶,加上伏昕這孩子生的靈動可愛,所以收下他當了紫薇堂的學徒,也算是給了他一份生計。。。。。。
對於伏昕來說,古董學徒的總是那麼生活平淡無奇,真正的古物基本不會讓這沒實力沒背景的紫薇堂收羅在手裡,平平無奇的仿古紫薇堂店面裡,也就幾樣明清兩代的瓷器還有點意思。
伏昕倒是有個看不出年代的小鐘,據說是和他一起包在一個肉球中出生的,母親生產他時還引起了小鎮莫大的轟動,都傳說他是妖怪,他的父母只得隱姓埋名的搬家數次,直到車禍去世,伏昕才輾轉回到了江夏鎮的奶奶家。
小鐘通體淡蘭色,其上紋有似龍紋又非龍紋的裝飾,一側類似龍夔紋。其正面圖象以鼻爲中線,兩旁置目,體軀向兩側延伸盤曲而伏。身體和腿似龍,而面部似獸。圓眼大鼻,雙線細眉,貓耳,頸粗大且彎曲,腿部的線條變彎曲,腳爪常上翹。尾部呈膠絲狀陰刻線。“龍夔紋”紋路上下則是雲紋的日月星辰、地水火風。。。紫薇堂的老闆翻來覆去的求證多年,也只是知道這個是個古物,年代,用途,來歷那是一概不知。
紫薇堂的老闆姓嚴名正陽,年少時做過道觀徒撲,小小的道觀在解放後早已不符清末時的繁盛,只留下了一個老道士,就是嚴正陽的師傅。據說也是半個得道高人,左近十里八鄉每逢紅白喜事總是叫老道士去做法事,直到改革開放後,道觀隨着老道士駕鶴西歸,慢慢沒落,年輕的嚴正陽只得自謀生路,靠着變賣道觀的遺留物件,打拼數載,纔有了紫薇堂,雖然只40出頭,卻早已兩鬢飛霜,瘦削而蠟黃的臉上皺紋密佈,青筋暴露的雙手卻沒有一點點的繭皮。嚴老闆除了日常紫薇堂的生意,還有一部分業務就是在這古楚地武漢江夏周圍的城鄉做些紅白喜事,風水堪輿之類的營生。
這天伏昕正在打掃前廳,嚴老闆坐在側堂的榻上把玩着一個清代的紫砂壺,嘴裡碎碎的唸叨着什麼:“這壺紫造型簡練、色澤淳樸、大方古雅。壺身包漿溫潤,泡出來的茶湯也醇郁芳馨,可惜的是沒姓沒款的,買不上幾十上百萬的,千把塊錢的物件。。。要不然也不會落在我的手裡”。
蘇朋義氣喘吁吁的衝進紫薇堂的正廳,伏昕轉身的功夫就見他轉進了側堂,拉着嚴正陽的手不容分說就要向屋外走。嚴正陽一邊放下手裡的壺,一邊唸叨着“莫急,莫急。。。先說說看,怎麼回事。。。”
蘇朋義嘴脣顫抖,顯然是剛剛收了驚嚇,強自定了定神說:“嚴師嚴師,昨天晚上我哥被鬼捉走了。。。。。。”
“慢點說,慢點說”嚴老闆一怔,站在一旁的伏昕聽了確實實在不以爲然“不是說解放後不許成仙,妖魔鬼怪退避嗎?”也對,這都21世紀了,除了早年間還有零星的那什麼。。。。。。新時代的說法,嗯,靈異事件,哪見過什麼真的鬼怪啊。我是沒見過。
蘇朋義穩定了一下情緒,起頭開始說到:“前天我哥不是去跑個從咱們江夏到咸寧的送貨嗎?昨天晚上說是會趕回來,大概晚上1點多鐘,我正在給他打電話,他說還在路上,正說着說着,我哥突然大叫一聲,我當時着急,就問怎麼了,我哥說剛纔看到一個穿白睡衣的女人在路邊突然衝出來了,幸好剎車快沒撞上,現在那女的一直在說着什麼回家,回家的,問是怎麼了也不說。就是一直一直的回家,回家。我當時就給我哥說不要管了,可能不乾淨啊。他不聽,說是光棍還怕啥女鬼了,說是送她回去了就回來。。。。直到現在我哥也沒有回來。。。。。。
“你哥是在什麼地方碰見的這個事”嚴老闆急問。
“我和我哥剛打電話的時候說是快到仙人山”
“仙人山啊”嚴老闆嘆了一口氣“你們先等一下,我去裡屋一下”
不一會兒,嚴老闆拿着一摞摞報紙剪貼而成的冊子出來到了側堂。“看看吧,明天一早我、伏昕、你咱們三個去一趟仙人山。”說着向着裡屋走去“我要準備一下,你們今晚早點休息,不用跟過來”
蘇朋義說:“謝謝嚴老闆了,我明天一大早就來接你們,回見。”說着急匆匆的向着門外走去。
伏昕邊想着師傅的話邊回到了隔了一條街的自己的出租房,心裡感覺煩悶不已,草草吃了些東西就躺在牀上把玩着那個蘭色的小鐘,回想着日間發生的事,不知什麼時候就沉沉的睡去。。。。。。黑暗中似乎聽到一個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吟誦着什麼,伏昕好奇的仔細傾聽着:
。。。。。。
天高地迥藏五行,
吞清饗濁勘宇鴻。
二耳迎客衆生往,
八部屯厄萬族躬。
三紀生生伴隨緣,
四方威凜億朝仙。
魚龍驚起星稀小,
東皇鐘鳴一界風。
。。。。。。
“主人,主人,醒來,醒來。。。。。。”
伏昕有點納悶,主人?是說我嗎?我又是誰的主人。。。。。。
“我是小鐘啊。”
“小鐘?小鐘是誰?你是誰?怎麼到我的腦子裡的,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你”忽然一股莫大的恐懼向伏昕襲來“你是我師傅說的鬼。。。。。鬼嗎?”
“鬼?主人你是在說笑吧,那種三魂七魄滯留在人間的污穢?不要把我和那種低級的東西放在一起比較。也對,你還沒有找回來上一紀元的遠古記憶。。。。。。天地混沌初開時,你誕生於清濁二氣之內,當初懷裡抱着我一起誕生,我的存在就好像你的髮膚一樣,後來,黃帝祈鑄山海界,你將我賜給黃帝,咱們倆才分開,後來就是帝俊囚禁了你,我也輾轉於仙界,直到上一紀元崩潰,我無意間穿梭宙點,然後就出現在這一紀元,又和你一起出生了。”
“所以你是?。。。。”伏昕不由得想“你是話嘮嗎?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
“那首詩你也不記得了嗎?我是東皇鍾啊。。。。。。”
“ 魚龍驚起星稀小,東皇鐘鳴一界風。嗯,東皇鍾?你是東皇鍾我不就是東皇了,哈哈,你在講故事吧”
“講故事?你就是東皇啊!帝俊一直囚禁你,直到紀元崩潰也沒有放你出來,你就是那個最倒黴的被紀元崩潰抹殺的唯一遠古上神。”
“(⊙o⊙)啥?我被紀元抹殺了?”伏昕迅速抓住了小鐘描述裡的漏洞:“那其他那些遠古上神都還在?他們在哪裡?”
“紀元崩潰前夕,帝俊集合所有上神神力,封閉了仙界,築起了界壘,躲起來了。”
“什麼意思?仙界封閉了?他們還能不能回來?”伏昕有點好奇了。
“帝俊回不回的來我也不知道,就算回來了也不是啥好事啊,他當年可是要殺主人你的,只不過無法磨滅你的源識,再加上要留着你管控我,纔沒有殺你,改爲封禁,我也不知道爲啥他們沒把你一起帶走,讓你自生自滅。”東皇鐘有點無奈的答道。
是啊,夢中的場景突然出現在伏昕的眼前,
“紅色的血染紅了中午的天際,就像夕陽一樣,面前一座高聳入雲的塔,塔門上懸掛着蛇?不是,是一頭黃橙橙的龍的屍體,被一柄漆黑的長槍釘在了塔門上,小龍的血正滴答滴答的,龍身痛苦的捲曲在了槍身上。。。。。。”
“我還要報仇吶~~,帝俊,我又回來了,紀元崩潰我都挺過來了,阿應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原來,我的那個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