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前一秒,雪兒從黑魆幫成員的手上掙脫,從後面推開了黃子鳴,子彈擦着蕭戰龍的頭頂飛過。
“媽的!”黃子鳴脫口暴罵,他伸手阻止了想要衝上前的小弟。
“龍”雪兒淚流滿面地撲在蕭戰龍的身上,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蕭戰龍深情地望着雪兒,柔聲道:“我的雪兒我的愛!寶貝對不起,把你也牽扯進來了!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雪兒哭着搖頭:“我是你的女人,我願意爲你失去一切!我的身子是乾淨的,他們沒有把我怎麼樣,我還是你的女人,永遠都是!”她的櫻脣覆蓋在了他幹得裂縫的脣上,兩個人吻得緊緊地,恨不得將生命膠合在一起。
緩緩地,雪兒放開蕭戰龍,他的嘴脣被她咬破了,在滲透着血絲。
“哎呀呀!真是甜蜜蜜啊,看來我這個老朋友要送點禮物表示一下了!”黃子鳴嘖嘖有聲地說道,擡手一槍。
砰!
雪兒嬌弱地身子抖了一下。
“雪兒——”蕭戰龍的喉嚨裡爆發出一聲肝腸寸斷的悲鳴!
砰!
雪兒柔弱地身體劇烈地抖動着,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流出。
“我操——”蕭戰龍猛然發出一聲驚嘶!淚,如急雨落下。
砰!
雪兒清純動人的美目逐漸變得渙散,嘴角還掛着微笑——死在愛人身邊欣慰地笑容。
“黃子鳴!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蕭戰龍嘶啞着喉嚨發出一聲野狼般的悲嚎!他的身體急劇的顫抖着,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一下子掙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撲向雪兒,他抱起雪兒還留有溫度的屍體,撕心裂肺地哭吼着,他的手撫摸着雪兒背後還在涌出鮮血的傷口, 黃子鳴滿臉笑容,看着蕭戰龍痛不欲生地表情,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奸笑道:“在門外看着他,別讓他跑了,我要慢慢地弄死他,讓他知道,黑魆幫的臥底不是那麼好做的!”說完狂笑着走出房間。
房間內暗淡無光。
蕭戰龍雙眼失神的抱着雪兒,雪兒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他彷彿看到了10年前;他和雪兒上初中......
雪兒少女初長成,扎着馬尾巴,站在他家門前嬌滴滴地喊:“龍,趕緊起牀,上學要遲到啦——你看你,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初三八班的蕭戰龍跟飛毛腿似的飛奔在環形跑道上,“蕭戰龍,加油!蕭戰龍,加油!”看臺上的雪兒激動地不行不行的。
七年前,他和雪兒上高中;“龍,來嚐嚐我做的飯菜,做成黑色的怎麼了?你不樂意吃?哎——慢點吃,當心把你的舌頭咬下來!”
“龍。”
“嗯?”
“你會對我好嗎?”
“會!”蕭戰龍的回答斬釘截鐵!
“永遠?”
蕭戰龍把雪兒摟的更緊了:“永遠!”
五年前,初夜;藉着幽藍色的月光,蕭戰龍撫摸着牀單上殷紅地血跡,忘情地說:“你是我的女人了!”
雪兒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眼神幽幽地:“我一直是你的女人。”
蕭戰龍把雪兒摟在懷中:“等我退伍轉業,咱們就結婚,然後生一對龍鳳胎,男的叫蕭好帥,女的叫蕭好美。”
雪兒紅了臉,低聲問:“爲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
蕭戰龍用手輕輕地颳了一下雪兒的鼻頭:“當我們一家四口走在街上時,鄰居就會說;快看,‘好帥’的爸爸和‘好美’的媽媽。”
雪兒用手捶打蕭戰龍發達的胸肌,羞澀地笑着:“討厭,沒個正經的!”
......
蕭戰龍抱緊懷中的雪兒,口中喃喃地說:“記得嗎?從小我就愛欺負你;揪你辮子、晚上在樓道里扮鬼嚇唬你、往你鉛筆盒裡裝毛毛蟲、往你書包裡塞知了,嚇得你直哭,可是你知道嗎?我那樣做都是因爲我喜歡你,從小我就喜歡你!”
“我答應過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我答應過的......”他把滿是血污的臉貼在她冰冷的臉上,淚水衝開了臉上的血污,他就那麼一直哭着,直到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許久,許久,他掏出身上被鮮血染紅的口琴,乾裂的嘴脣翕動着,口琴奏出了主人心中的悲慟,《甘心替代你》那首令人肝腸寸斷的旋律在基地中迴響起來;不管天邊風已起,只想依依看着你,夜闌人靜會否仍可希冀,經得起憂傷與悲,只因心中有着你,路遙長夜記憶從不捨棄,長街的身影,穿過風雨有傲氣,曾一起出走不怕闖進了絕地,如夢如煙,全像遊戲,彷彿天和地在挑選我跟你,如果我亦重遇了生死,難道只好淌淚心痛告別你,無法讓我此際替代你......
另一邊,昏迷不醒的Funnel身上的睡衣已經被秦祥撕去,露出裡面紫色的文胸和內褲。
騎在Funnel身上的秦祥呼吸越來越粗重,他早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他顫抖着雙手去脫Funnel的內褲——佔有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黑暗中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
紅色的鮮血從秦祥的脖子上噴出。
秦祥雙手捂住被切斷的氣管倒在牀上,痛苦不堪地痙攣。
“就憑你也想上我?”牀上的Funnel冷語冰人,她的手上已經多了塊刀片,很小的刀片,可以包上一層膜放在嘴中,也可以用來殺人——西伯利亞職業殺手訓練營殺手專用武器。
Funnel一腳把快要斷氣的秦祥踹到地上,用足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穿好衣服,在房間內翻箱倒櫃,找出自己的兩把手槍,裝上*。
黑魆幫秘密基地地下室。
光着腳板的Funnel謹小慎微的在走廊上穿行,她熟悉這裡的地形,知道蕭戰龍有可能被關在什麼地方。
走廊盡頭,一個黑魆幫成員身倚在牆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畫報。
噗!
子彈穿過畫報上裸體女郎的屁股打在他的面門,目標“撲通”一聲倒地死亡,手上還舉着*畫報。
走廊拐角的兩個黑魆幫成員聽到聲音,並排跑了過來。
Funnel纖細的手指再次扣動扳機,左右手各開一槍,兩個目標猝然栽倒。
第一層。
走廊上,房間裡出來一個正在提褲子的黑魆幫成員,他還沉浸在剛纔和**後帶來的kuaigan,Funnel連續三個點射,他的半個腦袋被打飛。
這時,走廊正面衝過來三個黑魆幫成員,Funnel一個利索地翻滾躲到角落,舉起手槍,準確地三個點射,三個目標猝然栽倒。
第二層。
樓梯的拐角出來兩個黑魆幫成員,Funnel飛起膝蓋,正中其中一個的下巴,他沒想到女人的力量也有這麼大,飛出去栽倒,後腦撞在牆上一命嗚呼。另一個黑魆幫成員急忙出拳,被Funnel麻利地抓住胳膊,一個背挎,直接大頭朝下摔死在樓梯臺階上。
Funnel穿行到一個黑色防盜門前停下,用槍打爛門鎖,蹬開房門,走廊上的光線照進屋子。
一直低着頭的蕭戰龍緩緩擡頭。
饒是Funnel從小就經受過訓練,面對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蕭戰龍體內的血液正在燃燒,身體周圍被一層血紅的光暈所籠罩,他的心死了,感覺不到疼痛,兩隻眼睛迸發出紅光,他的眼中,有液體滑過——紅顏色的液體!
那是血嗎?還是眼淚?
血淚!
蕭戰龍臉上掛着兩行血淚站起身,把衣服撕成布條,將雪兒的屍體綁在自己的後背,走向房間門口,Funnel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我..要..殺..了..黃..子..鳴!”蕭戰龍一字一頓,陰沉地嘶吼。
Funnel跟在蕭戰龍後面,感受着他身體內每個細胞所迸發出來的濃烈殺氣。
此時,黑魆幫秘密基地的外圍已經圍了不下上千人,數百輛警車的*閃爍着無比璀璨的光芒。
特種部隊死了一個連長,這件事引起了警界和軍界極大得悲憤,經過幾天的細心排查,警方和軍方把目標同時鎖定了黑魆幫設在新疆的秘密基地。
今晚;武警、民警、刑警、特警四個警種共出動2000警力,夜老虎、獵豹、雄鷹、飛龍、華南之劍、東方神劍、東北虎七大特種部隊共派出500名特戰隊員,對黑魆幫設在新疆的秘密基地實行圍剿。
戰士們高喊着“爲陳朝陽同志報仇”的口號,把黑魆幫基地圍得水泄不通,一陣陣密集的子彈直逼基地。
基地內的200個黑魆幫成員,躲在臨時搭建的掩體中狼狽地抵抗着,臨時搭建的掩體根本起不到作用,跟紙一樣地被憤怒的子彈打穿,黑魆幫成員大多都被打成了篩子。
基地內的蕭戰龍撿起一個黑魆幫成員掉在地上的衝鋒槍,幾槍打爛黃子鳴房間外的門鎖,踹開房門直接扣動扳機。很快打光了一梭子子彈,除了被子彈打爛的傢俱,房間內什麼都沒有。
對面房間走出來一個黑魆幫成員,剛要掏槍,只看了一眼蕭戰龍的雙眼,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雙眼還在流淌出血淚!
蕭戰龍猛然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提起,痛得他哭爹喊娘。
“黃子鳴在哪?”
“幫主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這裡!”
“去哪了?”
“聽說是回美國基地了!”
蕭戰龍一把把他推在牆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透指尖,yongli一扯,他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扯開,溫熱的鮮血噴了蕭戰龍一臉。
Funnel躲在窗邊:“外面到處都是警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殺了黃子鳴!”
“可是我們如何能從這裡出去?”
“跟我走!”
外面的槍聲已經停止,基地內到處都是黑魆幫成員的屍體,血流成河,特種兵們踏過屍體,挨個補槍。
兩個武警快速穿越走廊,突然,從走廊的橫樑上跳下兩個黑影,其中一個還揹着人,黑影打暈武警,拖到隔壁房間,換上武警的衣服。
基地外,武警們兩人一組擡起黑魆幫成員的屍體,直接撂上蓬式卡車,一個壓低帽檐的武警,懷裡抱着一具女人的屍體,走到卡車後面,小心翼翼地把女人的屍體放進卡車,然後轉身和一個女武警擡起一具黑魆幫成員的屍體,把屍體撂進卡車,趁人不備,二人迅速鑽進卡車,藏在屍體下面。
車隊在山路上緩緩行進,轉彎時,最後一輛卡車的車廂裡,“兩具屍體”從屍堆中爬了出來,趁着卡車減速跳下卡車,消失在山路旁的樹林中。
三天後。
新疆,F縣殯儀館。
工作人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嘴裡發出痛苦地呻吟。
蕭戰龍用槍指着館長的腦袋:“規矩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館長嚇得褲子都溼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持槍闖進殯儀館,只要求幫忙火化屍體的。
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館長點頭如搗蒜:“我幫忙!我幫忙!”
“別了,吾愛!”蕭戰龍淚流滿面地吻着雪兒沒有一絲血色,冷如寒冰的雙脣。
望着自己深愛的女人被人緩緩推進火爐,蕭戰龍無助地抱着腦袋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他渾身的肌肉都在急劇地顫動,原本英氣逼人的眼睛——再次流出血淚!
Funnel淚眼婆娑的看着眼前哭泣的男人,他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被蕭戰龍悲慟的情緒感染,殯儀館內的工作人員無不潸然淚下。
二十個世紀一樣漫長的二十分鐘過去了。
蕭戰龍抓起雪兒還有些燙手的骨灰,裝進一個子彈殼中,裝滿,封蓋,掛在脖子上。有淚,從他臉上滑過:“爸,原諒兒子的不孝,我無法回到珠海取走您的屍體,原諒我,原諒我!”
一個郵差樂呵呵地走進殯儀館:“我說你們幹什麼呢?都沒人來取今天的報紙!”當她看到受傷倒地的工作人員和蕭戰龍時,哇哇大叫着扔掉報紙,扭頭就跑!
Funnel撿起地上的報紙,看了一眼拿給蕭戰龍,只見他的照片貼在報紙最顯眼的位置上,頭版頭條上赫然寫着;A級通緝令,蕭戰龍,男,24歲,原中國陸軍某特種部隊一連一排排長。退役後,加入國際性的黑社會組織黑魆幫,很快爬上骨幹位置。此人滅絕人性、喪心病狂,派人殺死曾經的戰友和連長,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女友也難逃其黑手。蕭戰龍是特種兵出身,具有極強的作戰能力和反偵察能力,屬於極度危險人物,目前在逃......
蕭戰龍揉碎手中的報紙,想哭,哭不出來,想笑,笑不出來!
Funnel:“中國大陸我們不能呆了,我銀行還有些存款,可以利用這筆錢儘快偷渡出境,想要報仇,就不能落到中國警方手中!”
“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我是你的影子”
蕭戰龍望着Funnel,嘴脣翕動,聲淚俱下:“你知道嗎?爸爸、雪兒、林宇峰、徐大柱、徐小柱、江海龍、陳朝陽、李雙雙、譚曉強,他們死了!他們都死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Funnel哭着抱住蕭戰龍:“你還有我,我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影子,我會幫助你報仇!”
一個星期後。
廢棄的碼頭,停在海面上的漁船正在裝捕魚工具,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很像漁民,而不是暗中做偷渡生意的人。
偷渡客們排好隊沿着搖晃的木板走上漁船,自從Funnel上船後,負責偷渡的“蛇頭”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身上,緊盯着她胸前凸起的部位,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
蕭戰龍和Funnel坐在一號船艙中,幾個穿黑衣服的人硬是把偷渡客中幾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拽到了二號艙。
二號艙非常熱鬧,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呻吟聲、尖叫聲不絕於耳,一個小時後,幾個女人衣衫凌亂,哭哭啼啼的回到一號艙。
片刻,蛇頭帶着幾個小弟下到一號船艙,指了一下Funnel:“你過來!”幾個小弟也不等她答話,上去就拽她,她回頭衝蕭戰龍冷冷地笑笑,後者什麼都沒說。
蛇頭打發走幾個小弟,把Funnel帶到他自己的船艙,打算獨自享用,他把Funnel推到牀上,剛撲到她身上,蛇頭嘴裡就吐了口鮮血不動了。
Funnel冷笑着推開心臟被cha了一把匕首的蛇頭,她並不着急離開,除去身上帶血的衣衫,把蛇頭的屍體和帶有血漬的牀單塞到牀下。半個小時後,才起身走上甲板,幾個小弟還色色地盯着她,互道:“看來老大很享受啊!”
海面上風平浪靜,平靜得出奇。
蕭戰龍出神地望着安瀾地海平面,撫摸着裝滿雪兒骨灰的子彈,想起他在中國大陸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深愛的祖國也把他列爲A級通緝犯,心中無限傷感。
突然,狂風大作,暴雨磅礴。原本平靜的海平面瞬間變得波濤洶涌,失去了往日的溫柔。
“快回到船艙!”蕭戰龍暴吼。
一個巨浪咆哮着撲上甲板,把蕭戰龍和Funnel捲到海面上,他們二人嗆了幾口水,在海中奮力地掙扎着。
無數巨浪打在年久失修的漁船上,船隻解體,蕭戰龍猛地抓住一塊漂浮木,在海中隨着巨浪上下顛簸,他伸手想要抓住自己身旁的Funnel,剛一觸碰到她的手,又一個巨浪鋪天蓋地的打來......
當蕭戰龍醒來時,他已經身在N國的沙灘上,Funnel早已沒了蹤影,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