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回到了酒店裡,坐了下來,彼時,耿帥幾個人剛剛醒過來,睡眼惺鬆地問他們去哪裡去,當被告知是被槍室比槍了,幾個人一下酒全醒了,大罵董海波幾個人不講義氣,當時爲什麼不推醒他們,結果害得他們錯過了這麼精彩的一幕。
罵完之後就趕緊追問比槍的過程和結果,當得知樑辰居然和劉嘉逸這個槍王戰成了平手時,三個人真是很驚駭,望着樑辰的眼神如同看着外星人。能從劉嘉逸手上硬生生地贏得一局,就算只是比裝槍,那也絕對是了不得的本事了。起碼他們幾個就自嘆不如。
不過好歹劉嘉逸還能扳回一局來,爲他們贏得一個面子,雖然這是建立在樑辰喝多了酒的基礎上,也足夠他們興奮半天的了。無形中,在他們心底,已經將樑辰拔高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高度,似乎能贏樑辰一點半點的,都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哈哈,喝酒,喝酒,我說嘉逸啊,你今天……咦,劉嘉逸這小子呢?跑哪兒去了?”陳志勇興高采烈地正要再誇獎劉嘉逸幾句,卻發現劉嘉逸已經不見人影了。
“這小子好像沒跟我們上車。”董海波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敢肯定地說道。
正說到這裡,“砰”的一聲,門已經開了,一回頭,卻是劉嘉逸正站在門前,一言不發,死死地盯樑辰,不過眼神裡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有的只是無盡的驚駭和說不出的尊敬。
“嘉逸,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啊?快進來,你今天可爲咱們特戰大隊長臉了。要知道,我這位小兄弟,那可是連我外公家裡的那票超級特種兵都打不過的猛人。當時玩叢林戰,他一個人就硬生生從一個排的特種兵包夾之中衝了出來,還在鐵板橋上接連打趴下十個人,包括趙陽和荀棲都上了,也不是對手。你們雖然很強,但與趙陽和荀棲他們比起來,恐怕還要差上一個等級吧?”陳志勇大笑道,站起來去拉劉嘉逸。
他不小心終於把這件事情說漏嘴了,一羣人愣怔之下望向樑辰的眼神再次變了,就像望着一座山,要知道,趙陽和荀棲可曾經都是軍區特戰大隊的比武尖子,軍區特戰大隊啊,那可比他們這個軍級野戰部隊的特戰大隊要高上一個檔次了,那兩個人,可想而知,會有多厲害。樑辰居然連他們都幹趴下了?實在不要太強了吧?
只不過,今天樑辰帶給他們的震撼卻並未到此結束。
劉嘉逸並沒有理會陳志勇,只是那樣深深地盯着樑辰,而後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等走到桌子前時,突然間一伸手,將那塊靶板放到了桌子上。
“你這小子,酒喝多啦?拿這玩意來幹什麼?”陳志勇瞪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地道。
“大隊長,剛纔的速射比賽,我輸了。”劉嘉逸終於將目光從樑辰臉上挪開,隨後向陳志勇低頭說道。
“輸了?你怎麼會輸呢?剛纔我看到樑辰分明就是脫靶了嘛。”陳志勇一愣,隨後搖頭失笑道,真開始懷疑劉嘉逸是不是酒喝多了。
“不,他並沒有脫靶。”劉嘉逸緩緩地搖了搖頭,指着靶板中間的那個彈孔道,“大隊長,你應該清楚,十米速射靶板,九二式手槍命中靶板時,靶板上會形成多大的彈孔。”
“這還用問?最多不超過一公分,而且因爲移動速度過快,靶板彈着點還應該向某側傾斜。”陳志勇身爲特戰大隊大隊長,對這個當然熟悉無比,順口便答了出來。
“您現在看看,這個彈孔有多大?倒底有幾個傾斜角?”劉嘉逸伸手拿出了一個卡尺,在彈孔上一量,一羣腦袋湊了過來,“一點五公分,咦,怎麼會這麼大?”董海波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了。
“這怎麼還有一個傾斜角呢?嘉逸,你不會是一槍打出了兩顆子彈同時命中靶心吧?”陶則湊了過來,仔細地看了半天,嘻嘻哈哈地道,剛說到這裡,笑容突然間僵在了臉上,而
周圍其他人同樣瞠目結舌,傻掉了。
“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樑辰的那一槍所射出的子彈,正好從我的彈孔中穿過,所以,造成了彈孔擴大,並且彈孔**現了兩個傾斜角。”劉嘉逸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麼高的速度,靶子又這麼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神的槍法?我不信,摳了自己的眼珠子我都不信!”黃少君大叫着撲了過來,又再仔細地看了一遍那個彈孔,最後一下坐在那裡,望向樑辰時,眼神裡已經不僅僅是尊敬和震駭,甚至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人也全都被真正地震懾住了,對於這些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職業軍人來說,樑辰這神乎其神的一槍,完全擊潰了他們對射擊的認知,他們想像不出,這倒底是怎樣的天賦再加上怎樣的殘酷訓練,才能造就出這樣一個怪物來。
當然,也曾有人想過這是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不過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裡閃過便被放棄了,事實上,用同一個靶板打靶的事情可是樑辰提出來的,他既然敢這麼提,就必然有這樣提的把握。就算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個碰到死耗子的機率可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樑辰始終沉默着,望着空中的吊燈,略有些出神,這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往事,想起了每天單是練習舉槍的動作就超過十個小時的那種艱苦訓練,練習晚上十五米外打移動香火頭兒時的情景……
“你,纔是真正的槍王,我劉嘉逸服了。從此以後,你在哪裡,我在哪裡。”劉嘉逸嘆息了一聲道。坐了下來,端起了酒杯一口便幹掉了滿滿的一杯酒。
“我也服了。兄弟,你簡直就是一臺精密到無限級別的機器啊!我無話可說!”陳志勇舉起了酒杯,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共同舉起了杯。
樑辰從恍然中回過神來,淡淡一笑,“僥倖罷了,此事不必再提。倒是今天能夠認識幾位大哥,我深感榮幸。不管你們會不會過來幫我,我們以後都會是朋友。”
樑辰舉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也同樣一舉杯,豪飲了進去。
“辰哥,糾正你一句話,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我們將不再是朋友,而是兄弟。套用句社會上的話來講,打今兒起,我們跟你混了!”董海波年紀最長,已經三十歲了,這裡面也以他爲尊,給樑辰倒滿了酒,大傢伙也依次倒上,向着樑辰一舉杯,卻都不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樑辰舉起了杯,也有些激動起來,這是一羣真正熱血的好漢子,只要能折服他們,他們就會義無返顧跟你走,無論刀山火海,一旦認定,終身不改。
“一日爲兄弟,終生是手足。其他的,不想多說,事兒上見!”樑辰一舉杯,大聲說道,再次狂飲而盡。
“永遠是兄弟!”六個人齊聲長喝,同樣一飲而盡。
喝下去的是烈酒,沸騰起來的是血液;放得下的是寶刀,提不起來的永遠是千斤重的兄弟情!一日的承諾,便是終生的烙印,壯懷激烈!
這酒,喝得酣暢淋漓。
“我陪一杯。樑辰,我的這幾個兵,從現在開始,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會善待他們,用好他們。我希望,你也能給我一個承諾,帶着他們,在人間滄桑路上,走出一條正路,開創出一片光明正大的事業!”陳志勇端着酒杯,深深地望着樑辰,但話裡卻別有一番隱義,但他並不能當着這些兄弟的面兒明說。
樑辰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所做的事情無愧良心,但在很多人眼裡看來,還是有些不合法制,所以,陳志勇要他給出一個承諾,只不過是有些擔心罷了。
笑了笑,樑辰的神色陡然間肅穆起來,“陳大隊,我只有一句話!”說到這裡,他上指了指天,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驀然間喝了一聲,“不負蒼天不負心!”
“好,痛快!幹了!”陳志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一聲狂笑,已經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然後,他就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今天晚上的這頓酒喝得太暴力了,基本上都是一杯一杯的幹,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
喝到最後,桌子上已經沒有一個人是清醒着的了,包括樑辰在內,他後來已經記不住自己倒底喝了多少酒,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應該是最後一個倒下的——以他的酒量也終於承受不住了。
最後還是陳志勇的勤務兵回去找了十幾個兵把他們幾個扶回了特戰大隊的。
第二天,清晨。吉浩球室,高羽幾個人圍在桌子旁邊,面對着大廚精心準備的西式早餐一個個都有些食之無味。
“你說辰哥上哪兒去了呢?昨天晚上一夜未回來,打他手機也不接,今天可是添丁進口的大日子,這招上來的一千名學員還等着他訓話呢。再者說,他說找教官的事情,現在也沒個着落,這都火上房了,辰哥還不回來,壓抑死我了。”馬滔嘴裡嚼着一塊麪包,都快嚼出水來了,不停地看着表。上午九點鐘,就是報到日,現在已經八點半了,樑辰居然還沒回來,幾個人都有些犯愁了。
“辰哥應該是有要緊事在忙,大家先吃飯吧,等辰哥到八點半,如果他還不回來,我們就先去訓練場那邊。”高羽淺啜了一口牛奶,嘴裡雖然安慰着大家,可心底下卻也有些不託底。
正在幾個人食不知味不停地看錶的時候,突然間門被推開了,而後,樑辰出現在門口,他身後,居然一溜排開了六個人,雖然都穿着便裝,可看那彪悍的氣質,還有那眉宇間勃勃的英氣,無不彰顯着鐵血軍人特有的氣質。讓人搭眼便能看得出來,他們是軍人,而且還是最優秀的那種!
“辰哥,你回來啦!”高羽幾個人如釋重負地長出了口氣,如果樑辰還不回來的話,他們可就要馬上出發了。
“呵呵,回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就是我們安保公司的新教官。董海波、胡一博、劉嘉逸、耿帥、黃少君、陶則。他們都曾經是特戰大隊的精銳戰士,現在正式加入我們朝陽安保公司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我們可以坦城相交、赤誠以待的好兄弟。”樑辰依次將六個人介紹了過去,同時也將高羽幾個人介紹給他們,隨後笑道。
“是兄弟就甭說了,來,握個手!”馬滔哈哈大笑着已經走了上去,瞄準了董海波,伸出了手去。樑辰啞然失笑,並沒有阻攔。昨天他被那幾個小子考驗了一下,今天也該輪到他們了。不過,這也是馬滔這些小子們對親來的兄弟特殊的“歡迎”方式,普通人,他們還不屑於這樣做呢。
“好啊,咱哥倆親近親近。”胡一博哈哈一笑伸出了手去,一下與馬滔的手握在了一起。
隨後,依稀便能聽得見,兩個人手上嘎嘎嘣嘣傳來了骨節響聲,聽上去像是在炒豆子一樣。
兩個人握了半天的手,額頭上都是青筋蹦起,隱隱都有汗水滲了出來。
居然是半斤八兩,馬滔的手勁也絕對不俗。
“好了,別鬧了,時間快要到了,我們走吧。”樑辰笑了笑,在兩個人手上一切,已經把他們分了開來。
“好傢伙,當兵的我見過太多了,像你手勁這麼大的,還真沒見過幾個。”馬滔甩着手,咧嘴說道,很是服氣了。
“咱們感覺一樣,改天喝點兒。”胡一博咧嘴一樂道。
僅僅從樓上到樓幾步路的功夫,一羣人便已經勾肩搭背混成一片,親熱得不得了。沒辦法,都是熱血好男兒,也都是年輕人,而且還有樑辰在中間穿針引線,彼此間都是爲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根本沒有任何芥蒂,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起使,相交起來自然簡直不要太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