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羣情洶洶,場面即將失控的時候,外圍處,分別有幾輛摩托車正從人羣外圍外經過,每一輛摩托車後面都綁着一個大大的提包。行至人羣最稠密的地方時,突然間就是“砰”的一聲響,那些提包居然就爆開來,隨後,一張張散亂的各種面額不等的人民幣在空中飄舞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徐重德面對着無數記者的詰難還有外面憤怒的百姓正滿額大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間就聽見人羣外圍發出了一聲喊,緊接着,便看見外面西北角處,有滿空花花綠綠的紙片從空中飄了起來,隨後,無數老百姓蜂涌而去,爭先恐後在寒風中奔放,卻搶拾着那些紙片,有的人甚至跑出了幾條街外,就爲了拾一張紅通通的大面值票子。
徐重德定睛一看,眼睛登時就有些發直,那分明就是一張張人民幣在空中不停地搖舞,像惡魔撒旦的觸手。
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倒底是怎麼發生的,具體是怎麼回事,但他早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前面圍堵得水泄不通的街路,早已經散開了一條空白鬍同,所有人都在忙着拾撿那些飄散的人民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當下,再顧不得其他,一聲令,讓手下人強行將那些依舊攔在車前的貧困戶們拉開,他和一羣警員和武警靠在車隊兩畔圍成了一條衚衕,車隊重新開始不斷前行,轉眼間便已經駛出了一條街去。
並且,那些記者們眼睛也都發直,當然,他們並不是想去撿錢,而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突發情況。要知道,幾千上萬人同時去撿錢,那可真是一道蔚爲壯觀的奇景?所有長槍短炮登時便對準了這一幕奇景,可等他們再次反應過來想去採訪徐廳長的時候,雖然徐廳長仍在,但整個車隊已經駛了出去,隨後便分散開個多個方向,“突圍”而去,讓他們徒呼奈何,只能繼續圍着徐廳長髮問,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已經鎮定下來的徐廳長一如既往的沉默。
已經被換了一輛車子的樑辰坐在車內,望着外面的情形,倒是禁不住嘆了一聲,“好計謀。”這是充分利用了老百姓愛佔小便宜的心理,捨出了大筆錢財,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疏導通道,就爲了能把樑辰成功地押送出去了。能想得出這個計謀並且還有這種財力的人,卻明顯不是官方的路子了,頗有江湖氣。
想到這裡,樑辰眯起了眼睛,自然而然的,他想到的是劉宇和王見遠了。
一片隱蔽的別墅裡,房德坤正坐在沙發裡抽菸,神色間頗有些憤怒,他倒是沒想到,樑辰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直接煽動老百姓爲他保駕護航,讓這一次抓捕如此困難——雖然他不在現場,但他對現場的情況卻是瞭如指掌,如果這一次抓捕不能成功,並且還激起了民變,就算是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這裡,他禁不住心底有些急。
屋子裡還有一
個女人,不到三十歲,姿容秀麗,很是豔媚,不過眼神卻有些狠戾。如果樑辰在這裡,一定能認得出來,那分明就是趙妍。
趙妍的神色倒是頗爲平靜,樑辰的不好對付,她是早就領教過的了,對於今天發生的情況,雖然不在意料之中,卻也並未感到多少震驚。
正在房德坤有些煩燥地抽着悶煙的時候,突然間電話聲響了起來,他按下了接聽鍵將電話放在了耳畔,聽了幾句,臉色突然間開朗起來,心情也隨之大好。
“呵呵,寶貝兒,你的辦法倒真是不錯,用錢引開了那些愚民,順利地讓抓捕樑辰的警車脫了圍困。老徐那個人腦子倒也很靈活嘛,還知道兵分多路,虛實並濟,讓人根本抓不住他,哈哈,只要能讓樑辰到了指定的地點進行秘密庭審,坐實一切罪名,之後的事情,就由不得他興風作浪了。”房德坤心情舒暢起來,高興地一拉趙妍的手臂,將她拉坐在自己的懷裡,肥厚的嘴脣便已經貪婪地吻了上去。
趙妍眼裡閃過了一絲厭惡,可臉卻是媚媚地笑着,曲意逢迎,四片嘴脣親吻在了一起。良久過後,四片嘴脣才分開,趙妍掠過了略有些散亂的秀髮,像只小鳥樣依偎在房德坤的懷裡,嬌聲說道,“辦法倒是好用,可惜了,我的兩百多萬呢。替你做事,還要我去花錢,唉,你可得補償人家啊。”她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道。
“哈哈,寶貝兒,你就放心吧。兩百萬算什麼?只要收拾了樑辰,他在大學城那邊的產業還不全都是你的?到時候別說兩百萬,就算兩千萬,你可照樣能輕輕鬆鬆賺得回來。”房德坤一雙短粗的手掌狠命地在她胸前挺豎的雙峰上揉搓着,眼裡閃着色光笑道。
“但願吧。不過,樑辰好像並不是那麼容易收拾的呢。”趙妍嘆了口氣道。
“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地痞流氓罷了,省政法委李書記都出手了,收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房德坤毫不在乎地說道。
針對樑辰,他早已經秘密做了長達近兩個月的準備了,就爲了動手時雷霆一擊把他收拾掉。現在,只要把樑辰抓到庭審現場去審問一下走個形勢就可以了。有李書記的撐腰,現在他還真沒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
“省政法委李治國書記也想收拾樑辰?爲什麼?”趙妍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了一抹興奮的光芒,看起來,這個樑辰好像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啊,並不只是她一個敵人——對於這個情況,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咳,這個你就別打聽了,寶貝兒,記住了,這件事情屬於絕密,你既然知道了,就千萬不能說出去,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房德坤一時激動,居然把這個秘密無意中透露了出去,有些後悔起來。不過輕撫着趙妍平坦的小腹,旋即又放下一顆心來,他不相信自己的QF會背叛自己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的。畢竟,她現在都已經有了自
己的孩子。
就在警車兵分多路,已經呼嘯駛出了大學城的時候,吳澤也和高羽也早已經來到了省委大院,即將面見省委書記錢仲培。
如果不是吳澤早就通過朋友跟省委書記的秘書交上了朋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密切關注着省委書記的動向,臨時間想找省委書記,恐怕門兒都沒有。
就算是這樣,如果不是吳澤偷偷地跟大門門衛的武警打過招呼,還有跟省委大樓的門衛打過掃呼的話,恐怕他們現在就算明知道省委書記錢仲培在,想見他也是千難萬難。
這個時代可不比剛建國時期了,一省領導人,豈是那樣能輕易便見得到的?除了電視上以及下鄉走訪慰問還有召開現場會以外,套用句俗話,普通人想見着省委書記真人兒,那可是千難萬難。
不過好在內部有人通融,他們倒也一路暢通無阻地就進來了,隨後掐着表在三樓的廊道旁邊算着時間,按照他們得到的消息,錢書記估計馬上就快回來了。
那邊,高羽的電話已經調到了振動的狀態上,響徹不停,一會兒一個電話,前幾個電話是報告大學城現在的情況的,後幾個電話卻讓高羽越聽臉色越凝重,到最後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因爲他聽到的電話內容是,大學城那邊居然有人當街撒錢,製造了混亂的同時,吸引了老百姓的注意力,而那些警車也強行推開了攔路的那些貧困戶,一路突出了老百姓們的重圍,居然兵分多路走掉了。
他們現在現在各自抽出人手去跟,但倉促間,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倒底樑辰在哪一輛警車之內。還別說,那個徐重德還真鬼,居然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來。
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心急如焚起來。他們最近交了不少公檢法的朋友,也很清楚一旦公器私用,那不爲人知的陰毒辦法和招數可多着呢,雖然他們對辰哥無比的放心和信任,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那些人渣要是給他玩兒點陰招上些手段呢?就算辰哥最後不會怎麼樣,但那樣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如果就這樣被人構陷打入大牢,他們這些做兄弟的,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吳澤焦急地不停地看着表,辰哥現在已經不知道被轉移到哪裡去了,他生怕出什麼意外,狠狠地一咬牙,就要橫下一顆心來去硬闖錢仲培書記的辦公室,就算是因爲這件事情被抓起來,他也在所不惜了。
不過,就在他剛要邁步的時候,錢仲培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錢書記正一身西裝地往外走,後面跟着一個英俊高大的年輕人,濃眉大眼,形象甚好,他就是錢仲培的秘書,也就是那個給吳澤暗地裡通風報信的人。此刻,正走在錢仲培的身後,向他們暗自裡使了個眼色。
吳澤兩個人登時大喜過望,竭力控制着的自己的情緒,緩緩地走過去,力圖千萬不要衝撞了這位他們的救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