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樑辰睡得很平靜,但這一夜對於所有朝陽人來說,又是不平靜的,對於整個J省暗秩序的人來說,更是不平靜的。
因爲,一個驚爆天的大消息傳了出來,J省真正的一哥,樑辰,居然想介入毒品生意。雖然這個消息只是私下裡的秘密流通,並沒有人敢放到明面兒上公開議論,但無論如何,紙裡永遠是包不住火的,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散播到了所有該知道的人耳朵裡,瞬時間就在J省暗秩序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來。
“這個樑辰,又在搞什麼鬼?之前他對毒品堅決的抵制,甚至把所有毒販都掃出了自己的場子,從來對毒品半點不沾,怎麼現在又改了xing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劉華強卻還沒有睡,只是披衣站在窗前,眼望着外面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眼中有着濃濃的疑惑神色。
“不對,樑辰這麼做,肯定是有所圖謀,那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劉華強眯起了眼睛,眼裡透射出針刺般的光芒來,望着一顆顆銀釘般的星星久久地沉默着。
自從樑辰密林一戰徹底奠定J省暗秩序王者地位之後,他便選擇了沉默了退守,默守着自己的場子,默守着自己的產業,獨固一隅,對外界之事再不聞不問,彷彿J省暗秩序以後再發生什麼事情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儼然間這個昔日裡傲嘯J省的暗秩序大哥之一已經成爲了一種擺設。
但他這樣的梟雄豈會甘心今時今勢地位的沒落?更何況他與樑辰又有着不共戴天的殺弟之仇,這個仇不報,他又豈能安活於世間?
一切,只不過是在隱忍,是在蟄伏,他在等待着一個雄起的機會,等待着一個將樑辰一擊斃命的機會。他就像一條潛伏在洞中的毒蛇,像是在冬眠中,可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甦醒,箭般飆射而出,咬出那足以致命的一口,噴出那蝕骨的毒液來。
“樑辰,你我之戰,纔剛剛開始。人之一生,很長很長,請你,不要未待我出手時就已死去!”劉華強冷冷地眯起了眼睛,眼裡透射出無比怨毒的神色,再次望向了那星空一眼,喃喃自語道。
昨夜裡睡得很晚,今天早晨樑辰破例沒有起來練拳,只不過,他還是很早就醒了——是被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喝彩聲驚醒的。
外面響起了如雷的彩聲來,那是成百上千人同時發出的喝彩聲,掀起了音浪響起行雲。
樑辰坐了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負手走了出去。
他倒是很好奇,雖然平素裡基地這邊的訓練從來都是從早晨五點鐘開始,風雨不誤,但這個時候應該是去吃早餐的時候,怎麼現在還有這麼多人聚在訓練場上一直不去,還在不停地喝彩,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幫小子又在搞什麼對抗訓練賽麼?”樑辰負手走了過去,正巧碰到了匆匆而來的耿帥。
“怎麼回事?大家怎麼不去吃早餐,聚在這裡幹什麼?”樑辰向前擡了
擡下頜問道。
耿帥咧嘴笑了,沒有說話,只是先着樑辰先豎起了大拇指,“辰哥,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把我們大隊長都挖來了,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哦?陳大隊已經來了麼?”樑辰心中一動,倒是想起了陳志勇昨天下午說今天早晨要來報到的。
“豈止來了啊,現在已經跟姚瘋子槓上了,兩個人正在進行全套的極限體能衝擊限時賽呢,說實在的是,已經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大隊長親自出手了,簡直太棒了。那個姚瘋子,也實在厲害,兩個人現在齊頭並進,不分勝負,不過都比咱們現在最好的記錄還要快很多,基地這幫小子今天算是真的開眼了,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高手。”耿帥眉飛色舞地說道,同時拉着樑辰站到了一處高地上,指着遠處訓練場上正在揮汗如雨、咬牙切齒拼盡了全身力量進行競賽的兩個人。
“這兩個傢伙。”樑辰頗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沒想到陳志勇一來就跟姚偉林槓上了,想一想其實他就能猜得出個大概來,昨天姚偉林聽說陳志勇要來的消息,就摩拳擦掌準備給這個未來的指導員一個下馬威了,今天肯定憋了一口氣堵了陳志勇一大早晨了。
而陳志勇也絕對是個寧折不彎的鋼脾氣,更是十分火爆,姚偉林一撩撥,他肯定下不來臺,三說兩說肯定兩個人就激眼上了訓練場了——當兵的人,就是靠自身的本事說話,一切不用談別的,訓練場上見。
估計肯定就是這麼着,兩個人上場光膀子就練去了。
樑辰搖了搖頭,心底下倒是忍不住好笑,看起來,陳志勇到了傭兵公司之後,跟姚偉林之間,兩個人肯定不會太消停了。
不過這樣也好,有競爭纔有發展,有龍爭虎鬥才能讓讓一個集體更加迅速地強大,尤其是在兵營裡,更需要這種強烈的、不服輸的競爭意識,只要不涉及到個人恩怨,只是單憑的不服氣、不認輸,都在可控範圍之內,那一切就都好說。
樑辰也不再理會兩個傢伙的爭勇鬥狠,直接去了食堂吃早餐去了。
就在他慢悠悠地吃完了兩個饅頭和三個包子又喝了一碗豆漿的時候,姚偉林和陳志勇與分別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泥土,就算走進屋子來,兀自還跟斗雞似的在那裡相互間對瞪不休。
剛纔比拼的結果,居然是同時完成所有項目,同時到達終點,不分勝負,這讓兩個傢伙都很不服氣,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服氣,還在鬥嘴,揚言要再比拼一場。
樑辰也沒理他們,任他們鬧去吧,反正這也是真正強悍的軍人之間的一種交流,相互學習,有益無害。
吃過了飯,也不理會他們,任他們去折騰,而樑辰則直接去上學了,順便,他今天還要向系主任請一個月的假,就爲了他十天後的T國之行。無論如何,他現在都是一個學生,而且,樑辰一直很自覺地遵守着一個學生應該遵守的規則。
請假很順利,
吳主任很爽快地便給了他假,並且跟他說,哪怕他不回來考試也沒關係,有自己安排,什麼時候回來補考都行——現在在他的眼裡,這個學生已經不是學生了,而是一個需要他仰視的存在,哪裡還敢不痛痛快快的?甚至樑辰向他提了任何要求他都求之不得呢。
此刻,樑辰正安靜地坐在十二號食堂的一個角落裡,安靜地邊看書邊吃着午餐,他很享受這種校園的寧靜與安逸。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一輩子在校園裡待着,也不希望出去經風歷雨,那種腥風血雨,實在太累太累了,讓他心靈上沒有片刻的安寧。
不過,這種靜謐終究是短暫的,腳步聲響起,身前一片暗影籠罩了過來,隨後,三個人已經出現在了樑辰的面前。
“辰哥……”對面響起了一個聲音來,聲音有些顫,有些抖,裡面還透出了一絲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
“嗯?”樑辰擡起了頭,望向對面,就看到了牛玉纔此刻正站在自己的對面,激動無比地望着自己,眼裡依稀還有一絲晶瑩的淚花兒在閃爍。
而他旁邊站着一個高大俊朗得如同偶像明星卻略有些梁朝偉式的深沉的男子,他同樣眼裡滿含着感激的神色,但同時眼神深處還有着說不出的尊敬,依稀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愧疚。正是易水寒。
而易水寒身畔,則站着一個玲瓏剔透燦若春花的女孩子,此刻正幸福地挽着易水寒的手臂,臉上着有着濃得化不開的幸福,此刻也正滿眼感激地望着樑辰,一見到樑辰的目光轉過來,趕緊低身有些羞怯地道了一聲,“辰哥,您好。”
“唔,都坐吧。”樑辰放下了手裡的書,靠在椅子上,微笑向三個人點頭道。
“辰哥,謝謝你,幫我找到了我姐……”牛玉纔是個易動感情的人,才一坐下,眼裡的淚水便再也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需要強迫自己控制自己的感情,再在已經跟個女人一樣哭得稀哩嘩啦了。
“小弟,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也……嗚嗚……”鼕鼕抓着牛玉才的手臂,雖然在勸慰着牛玉才,可是自己卻也早已經哭得昏死黑地了。
這些日子以來,原以爲天人永隔的親人們冥冥卻再次相遇,那份感動和喜悅着實無法形容,尤其是對樑辰的感激,更是達到了一個說不出的頂點來,樑辰,是牛家永生永世的恩人。
此刻,他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辰哥,謝謝你。”旁邊的易水寒用低沉沙啞卻又飽含感激之情的嗓音說道,隨後低下了頭去,眼裡有着說不盡的愧疚,“原諒我,曾經對您所做過的一切。”
“各爲其主,職責所在罷了,這不怪你。”樑辰擺了擺手,微笑說道,絲毫不以爲意。
“辰哥,我,考慮清楚了……”易水寒擡起了頭,眼裡閃過了一絲無法言喻的執着和堅定來,“請讓我,爲您做事!”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睛有着無比的期待與渴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