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鬢胡段老闆氣勢沖沖的在人羣中飛速穿梭。甚至有幾次,已經看到了秦飛的背影。
但他很快發現,前方那秦飛也不知腳踩什麼步法,在這茫茫人羣中,速度竟然也不慢,一時間竟是很難追上。
但很快,事情發生了轉機。
“咦?他速度慢了!果然耐力不夠啊!”
不知何時,段老闆赫然發現,秦飛的速度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心中頓時一喜。
猛然加快幾步,一手猛的伸出,打算抓向秦飛的腰部。但被秦飛身體奮力一扭,躲了開來。但秦飛這一扭,也終於耗盡了最後一點速度慣性,徹底停了下來。
“段老闆,你當真要置我於死地?”秦飛眯起眼睛道。
“弱肉強食,既然我們已經撕破臉,必然不能再留你。你這種天才,多留一天都可能是禍患。”段老闆露出憐憫之色,眼中殺意卻是不減:“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
段老闆暗中凝聚出了一手真符奧義,不動聲色的朝着秦飛的胸口拍了出去,一股股灰濛濛的霧氣,在同時涌了出來。
“段老闆,還勞煩你看看腳下,莫非你是想在聖殿區域內動手嗎?”秦飛指了指腳下的一條亮紅色的線條,呵呵笑道。
段老闆神色一怔,臉色徒然一變,瞬間想起了什麼,連忙拼着反噬的危險,將剛剛那一掌撤了回來,滾滾迷濛的霧氣也散了開去。朝着腳下一看,臉色頓時黑了。
兩人站立的位置,正是在一條亮紅色的線兩邊,秦飛正好處於紅線之內。
聖殿之內,禁止打鬥。
這是整個世界數百上千年來公認的條例,沒有人敢違抗。即便是叱吒風雲的天門戰神,都不能違抗這一條例。
訕訕的,段老闆抽回了手,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聖使注意到他這裡的小插曲後,這才鬆了口氣。
“秦飛,這次算你走運,但你這縮頭烏龜,莫非能當一輩子?聖殿能保護你一時,保護不了一世,等你用完手中令牌,我看你還怎麼辦!”
段老闆陰森森一笑,身形一飄,隱入到人羣中。但秦飛能夠清晰的察覺到,段老闆分明依然在附近,靜悄悄的盯着他。只要他敢往前一步,邁出紅線,段老闆的身影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出現。
被這樣的人時時刻刻的盯着,秦飛只感覺心中都有些毛毛躁躁的,十分不爽。
扭過身,秦飛徑直朝着聖殿走去。
不多時,秦飛已經深入到了聖殿羣當中,那道陰森森的目光也逐漸感受不到了,秦飛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聖殿的聖使接過秦飛令牌,接引着秦飛,朝着“本心之符”聖殿的方向前行。
不多時,聖使道:“到了。”
秦飛擡眼打量過去,這座本心之符的聖殿比起其他聖殿來,都要小上一些。心中暗暗道:“這個級別的人,果然不夠重視本心之符,連聖殿都是如此。”
“好了,你和其他幾人集合,按照手中令牌品質排好隊,魚貫進入聖殿。”
在聖殿最前方的休息區中,已經有四個人等候在那裡。每個人手中持有一枚令牌,令牌材質依次爲白金,黃金,銅,鐵。就差秦飛這枚銀色令牌了。
這四個人中,秦飛竟然還發現了一道身影,略有些眼熟。
那冷峻瘦高的外表,秦飛一下便回想起拍賣行中,那個和他競價本心之符的銀令牌,能一口氣拿出三株萬水藤的青年。
不過此刻那冷峻青年手中的卻是鐵質令牌,看來當時沒有競爭到銀令牌,另想他法,得到了品質最差的鐵令牌。
秦飛不動聲色,加入到隊伍當中,一行五人跟隨聖使的指引,逐步進入聖殿之內。
大廳內,每隔一段距離,設立着一個座位。五座位排成一條直線,從廳內延伸到門口。
鐵質令牌的,只能坐在門口的位置感悟真符了。距離內廳的最深處距離其實很遠。
秦飛知道,這感悟傳承真符,全靠真符奧義的氣息來獲得,距離越近,感受到的氣息之力自然越是清晰。距離遠的話,只能朦朦朧朧感受到一點,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他這銀令牌雖然比不上近在咫尺的白金和黃金令牌,但也算是可以了。以秦飛那逆天的領悟能力,算是足夠用了。
每個人落座好後,秦飛便安心端坐於自己座位上,閉目調息,將身體和心理狀態調整到最好。
一道聲音,忽然在秦飛不遠處響起。
“朱光彥,白金和黃金的位置,你是不用想了,換那兩個位置的難度太高,你自然也懂的。我最多能幫你換到銀色位置。”
“銀色位置也夠了,那就多謝聖使大人了。”
“和朱光彥你做的事情比起來,小時一碟罷了。呵呵……你,起來。”聖使的這最後一句,清晰的傳入秦飛耳中。
秦飛睜眼一看,在他旁邊,一名聖使直直的看着他,道:“你起來,到後面的座位去。這裡的銀色座位給別人了。”
秦飛的眉頭頓時一皺,朝着聖使身後之人看去。
正是那個冷峻青年,直直的看着他,眼中有着一抹嘲諷之色。
“聖使,這符合規矩嗎?”秦飛有些不悅。這聖殿內號稱最是公正,他上一世也進入過上幾十上百次的聖殿,但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自然符合,你和他的位置交換,這就是規矩,立即起來。”聖使冷言冷語道,話語之間,聖使身上電光涌動,一股磅礴的氣勢朝着秦飛壓了過來。這股力量強的可怕,彷彿一座巨大的山巒壓下來一般,讓人生不出反抗之力。
“聖力。”秦飛悶哼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這是聖殿之力,純正而強大。每一名聖使,在聖殿範圍內都能借用聖殿之力,每一個聖使,都可以說是武宗以上的強者。但一旦脫離了聖殿,這些聖使都只相當於普通人。十分神奇。
“好。”秦飛將心思壓下,在這聖殿裡,聖使說的話就是聖旨,無人能違背。秦飛也只能先吃了這個暗虧。心中卻是暗暗道:“沒想到這人連聖殿的關係都能打通。這人到底有什麼背景?”
“還有這聖使,竟然敢做這種事。聖殿之人向來無慾無求,剛正不阿,怎麼這個聖使這麼奇怪?”
“去後面吧,這裡原本就屬於我。”冷峻青年朱光彥淡淡一聲,對秦飛冷笑道:“即便你得了銀質令牌,也沒用。”
秦飛看了朱光彥和這個聖使一眼,將兩者的面容記在心中,旋即轉頭離開,眼眸深處,有着一抹寒意。
這一次,秦飛被安排到了原本朱光彥的位置。鐵質令牌的座位。
這裡幾乎是在聖殿的門口處了。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聖使,在大廳深處高聲宣佈道:“這次真符感悟馬上開始,時間爲十二個小時。都做好準備。”
所有人正襟危坐,秦飛也收回了心思,將目光放在最前方。
“嘎吱嘎吱。”隨着機關響動,前方的牆面慢慢翻轉過來,在那面牆壁正中央,彷彿被人用匕首,隨意的刻畫了一個簡單的符號。
僅僅只是一筆勾勒而出,但上面的氣息磅礴,令人心神馳往。
所有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覺眼睛灼痛,彷彿眼力一下子被耗幹了一般。
聖使的聲音如同仙音般飄渺而來:“這枚‘本心之符’,發現於萬里之外的一塊山體內,聖殿將山體牆壁完整搬運回來。此真符非天地凝結,應該是由某位強者隨手刻畫,但不知出自哪位大人之手。背景就是如此,諸位請抓緊時間,開始吧。”
說完,聖使們佇立到遠處,輕輕拉上聖殿大門。
自本心真符開始,投射出一道白線,順着五個座位的方向,滑了開去。這白線初時粗,到了秦飛這末尾地方,已經只剩一條細細的白絲。
秦飛也不嫌棄,抓住這條細細的白絲,開始感悟起來。
“果然是好符!也不知是誰刻的,這筆記,倒有些像虛空行者烏子坦。雖然只是簡單一筆勾勒,但卻內有乾坤。”秦飛在內心中哈哈大笑。能參悟這枚真符,絕對值得了。
秦飛用意念之力,順着這枚真符的筆跡,如同臨摹一般,在腦海中慢慢的刻畫。
要想得到傳承,自然先要熟悉。臨摹刻畫,就是最快的熟悉之法。
秦飛前面的四人卻是沒有秦飛這麼安穩,一個個生怕浪費了一分一秒的時間,立即便開始接受傳承了,他們放開身心,讓那真符之力不斷的滲透到身體經脈之中,隱入到元氣之內。期待這些隱入身體的真符奧義,能夠早日凝聚足夠,形成一枚真符。
秦飛擡眼看了四人一眼,暗下冷笑一聲。
“這些人,還用的都是最原始的辦法,這樣接受傳承,自然最慢。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先將真符熟悉透徹再接受傳承,會快得多。”
轉眼間,十二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前面四個人的身上,已經都蒙上了一層瑩瑩的光彩,那是真符之力凝聚的表現。
唯獨秦飛身上,平淡無奇。
旁邊的幾名聖使,也在悄聲的交換着眼色,暗中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前面四個人的真符悟性,倒還不錯,尤其是坐在銀色座位的那個青年人,感悟的最好,竟然比白金座位的還要強上一些。真是逆天啊!”
“嗯,那位確實不錯,這五人中,也就最後一個鐵色座位最差了……不,應該說是毫無建樹。即便因爲鐵色座位太遠的關係,此刻也應該感受到了真符之意了纔對,他……”說話之人,緩緩的搖了搖頭,對秦飛很不看好。
換了秦飛座位的那個聖使,也淡淡一笑,旋即就沒多注意秦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