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如劍的親自審訊下,胡芳母子、胡雷和王二狗以及那些林有財的跟班人員全都被處以了極刑,林有財因爲成了植物人所以暫時躲過了這一劫,歐陽如劍的意思是儘快的把他送進醫院進行治療,以便從他的口中問出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這胡芳和林貴只是聽說過那個人,卻從來都沒有和他進行過聯繫,唯有林有財一個人知道那人的情況。
陶曉峰再一次退伍了,他現在是一名預備役少尉軍官,在猛子的說服下他終於答應了猛子的要求,他將擔任黑旗門南雲總壇的壇主,負責在這裡建立黑旗門的第一個分壇。
在陶少武的指引下,歐陽如劍他們在一個小山坡上找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墳頭,“秀茹妹子就埋在這黃土之下,你就好好看看她吧!”陶少武拿着菸袋和蕭遠山就到一邊的地頭上坐了下來,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注視着遠方。
歐陽如劍流着淚跪在墳前,拔着墳頭上的雜草,仔細的用手撫摸着墓碑上那模糊不清的字跡,他有太多的話要對她說,他有太多的想念要對她傾訴。
他看着眼前的孤墳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淚剛流下來就被呼呼的山風給吹乾了,他費了半天的勁兒才點上了一支菸,一口都沒有抽就這麼用手一直夾着,知道菸頭燙傷了他的手指。
他找到她了,可卻是天人永隔,他當年沒有給她任何的承諾,所以他也就不用去兌現所謂的承諾,他默默地看着她,就像當年那樣的一往情深。
他找到了她,卻無法挽回這不堪的一切,時間染白他的頭髮,風就是她的手,溫柔地撫摸着他那凌亂的憂愁,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訴說着不變的牽掛。
她終於等到了他,可是他們卻再也不能相見,所有的懷念和牽掛全都隨着黃土的增加被深深的埋藏,彼此的笑容和溫柔變成了永恆的神話。
她終於等到了他,對面相坐沒有了曾經的耳鬢廝磨和夜裡的悄悄話,風成爲了交流的使者,在不停的爲他們傳送着彼此心裡想要說的情話。
天還沒亮他帶着她走了。一路上歐陽如劍都緊緊地抱着骨灰罈,生怕再一次失去她,他們先是去了麻鎮烈士陵園祭拜了一番,隨後就驅車返回了湘南,直奔麒麟山而去。
藍燕、賀雲萍一夥人早就先行一步到達了麒麟山,在她的指揮下將這裡收拾的乾淨利索,把幾個空房間收拾了一遍,半年前藍燕出資把整座麒麟山給承包了下來,在原來的落日崖上蓋了幾座舒適的平房。
舊房子依然保持着原貌,一大一小兩座墳墓也被修葺一新,在小墳的邊上還有一個新做的墳,裡面空空如也,兩塊新定做的墓碑靜靜地豎在一邊。
一塊墓碑的正面刻着:愛妻林秀茹之墓,墓碑的右邊刻着林秀茹的生卒年月,左邊是立碑人的名字:夫歐陽如劍,妹秦玉茹,女歐陽玉佩,子蕭遠山。
另一塊墓碑的正面上刻着:愛女歐陽賽雪之墓,右邊是她的生卒年月,左邊是立碑人的名字:父歐陽如劍,母秦玉茹,姊歐陽玉佩,兄蕭遠山。
秦玉茹和歐陽玉佩站在山頂看着下面,歐陽玉佩指着下面的人影說道“媽,他們來了。”所有人全都順着歐陽玉佩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歐陽如劍正抱着一個青色的骨灰罈走了上來。
歐陽如劍詫異的看着老婆和女兒,隨後他也就釋然了,她們的到來給了林秀茹一個自己永遠也無法給的尊嚴和認可,這一切雖然來得太遲了,可終究還是來了。
歐陽如劍跪在林雪的墓前,老淚縱橫的哭着,不斷地訴說着自己的過錯,不斷地說着對女兒的思念和愧疚,最後在道士的一再催促下,歐陽如劍親手把林秀茹安葬了,衆人向着墓碑深深的鞠躬致哀。
歐陽如劍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他就這樣坐在墳前默默地陪着她們,陪着她們看着夕陽的餘暉慢慢的落下,又陪着她們看着朝陽冉冉升起。
歐陽玉佩等人在下午就回去了,賀雲萍和戴雪婷帶着十幾名黑電戰士留了下來,蕭遠山看着依然坐在風中的歐陽如劍搖了搖頭,他知道歐陽如劍是想要多陪陪她們,想要把自己虧欠她們的一切全都補回來,可是這真的能補得回來嗎?逝去的一切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
兩天以後蕭遠山把歐陽如劍送回了燕京,晚上他就去了高雲明家裡,只有高雲明在家,高靜還沒回來。
正在看報紙的高雲明看到蕭遠山,他就笑着迎上去說道“小子!這次幹得不錯!坐下,靜靜出去買菜去了,等會咱爺倆喝一杯。”
蕭遠山對眉開眼笑的高雲明說道“師叔!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哦?什麼事情?你說來聽聽!”見蕭遠山一臉的認真模樣,高雲明也收起了笑臉。
蕭遠山苦笑了一聲說道“歐陽總長的老戰友,也是他手下的一個老兵,在退伍回家之後不但沒有得到人們應有的尊敬,反倒被人處處爲難到處欺壓,而當地政府和武裝部的人不但不爲他解決實際困難,反倒和那些社會惡霸聯起手來欺壓他,爲什麼我們的士兵在退伍之後卻無法維護自身的利益!”
高雲明也是一聲長嘆“是啊!現在的一些地方政府確實忽略了這些問題,這讓我們的士兵在付出了青春和熱血之後,卻又付出了不必要的淚水啊!”
蕭遠山卻一針見血的說道“師叔!我覺得這不是地方政府忽略了,而是我們的政府根本就沒有重視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從上到下都沒有重視這個事情,上面不重視,下面何來的重視可言,希望您能夠替他們反映一下他們的實際情況和麪臨的困難。”
兩個人正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高靜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一看到蕭遠山她就吃驚的是喊道“哎呀!這不是我們的蕭大官人嘛!這大官人可一向都是個忙人,今天怎麼有空駕臨寒舍,真是讓我們家蓬蓽生輝啊!”
蕭遠山笑着接過了高靜手裡的東西,看了一眼說道“靜靜!你買真麼都菜乾嘛?我們吃的完嗎?”他跟在高靜身後就進了廚房。高雲明一看連忙起身上樓去了,把這有限的寶貴時間留給了兩個久未見面的小情侶。
蕭遠山看到高雲明這樣的懂事兒,這心裡就是一陣竊喜,他放下東西從後面抱住了正在洗菜的高靜,用嘴脣輕輕地咬着她的耳朵,小聲的說道“小美女!有沒有想念本大官人?”
高靜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轉過身來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十分生氣的說道“想你個大頭鬼呀!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個唐心月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遠山咧着嘴期期艾艾的說道“唐心月?什麼唐心月,我不認識她的。”
“好啊!你竟然還敢跟我撒謊,不承認是不是?好,我倒要看看你耳朵是不是肉長的!”高靜手中一用力就擰的蕭遠山呲牙咧嘴直叫喚“認識!認識!我認識!你快點兒放手呀!”
高靜鬆了鬆手勁兒,臉上依然帶着迷人的微笑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招供了,你剛纔不是說不認識嗎?這才稍微用了一點力氣你就叛變了?”
蕭遠山強裝笑臉的說道“這個..我這是剛剛想起來,真的,我其實跟那個唐心月並沒有啥關係,我們倆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千萬不要想多了。”
“什麼?你們倆是清白的?這話誰信呢!我可聽說了,那小妮子對你是一臉的崇拜和愛慕,一天不見你就想的心發慌,每天都要給你做什麼雞湯啊,炒菜啊,對你噓寒問暖的,是不是!這能是普通的關係嗎?我看只要你勾勾手指,她立刻就會鑽到你的被窩裡去給你暖被窩吧!”高靜掐着腰瞪着大眼審問着蕭遠山。
蕭遠山舉起一隻手說道“我對天發誓!我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美幸子!我說的都是實話!”
高靜氣的又扭了一把這才鬆了手,她氣呼呼的說道“你讓我去問美幸子?呸!那丫頭就是你蕭遠山的舌頭,你說是啥就是啥,她那裡會背叛你!真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好好地一個女孩子,竟然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當初她怎麼就沒一刀把你給殺了呢!真是貽害無窮啊!”
蕭遠山摸着耳朵得意的笑着說道“這不能怪她,沒辦法!誰讓你情哥哥我魅力四射瀟灑俊逸呢!哎!這長的帥氣了也是會有不盡苦惱的,你是無法體會到的。”
高雲明在臥室裡聽着兩個人在下面打情罵俏,這心裡就想“這靜靜現在也老大不小了,雖說這蕭遠山有些事情上確是過分了一些,可是一提起他,靜靜總是眉開眼笑說個沒完,看來自閨女是從心裡愛上這個小混蛋了。”
“他們兩個都好長時間沒見了,想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這自己要是在留在家裡,會不會影響了他們?算啦!自己還是不要當這遭人厭的電燈泡的好。”他就給歐陽如劍打了一個電話,隨後下樓跟兩人說了一聲,就到歐陽如劍家裡去蹭飯吃去了。
蕭遠山眨巴眨巴眼,一臉賊笑的說道“靜靜!這老爺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高靜看着他那賊兮兮的賤笑就猜到他在想些啥了,她將手裡的菜葉子扔在他的臉上,嬌羞的罵道“你個臭流氓!”
看着高靜那羞澀誘人的可愛模樣,蕭遠山也真心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