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西晉定西節度使、正二品大員,現大湯青陽節度使,西晉政事堂參知,衛淵,官升半級,已經成了西晉從一品大員,兼大湯正三品。
只是冊封的詔書還沒來得及裝裱送達,衛淵就離開了驛館,匆匆逃離了郢都。
在郢都數日功夫,衛淵就收到了一千七百多封拜帖,形形色色之人都有,甚至還有好幾個本地黑幫老大想來認大哥的。自然,大哥不能白認,他們都準備了大嫂。
這幾日衛淵一個晚上要吃十來頓飯,半個時辰就得換一場,從黃昏吃到凌晨。
有些飯都是不得不吃的,比如左相、右相,六部尚書,大學士,呂中植,衆閣老等等。
王子公主什麼的都得往後排。
有些飯是原本不想吃,但後來也必須吃的。
比如衛淵光和公主們就吃了八頓,生生把衛淵吃得胖了一斤,這是吃十七以上的。要是時間再充裕些,十四以上的公主怕是也得吃一頓。
大湯禮,男女十二即可婚配。
其實跟公主吃飯沒什麼實際意義,所以衛淵每個只吃三十分鐘,主要是給大晉王室面子,絕不是因爲公主們其實都各有各的好看。
再說西晉公主再好看,也沒大趙寧國公主好看。
至於王子們,衛淵一個不見,他態度鮮明,不參與奪嫡之事。
只是八個公主吃到第六個時,元妃就派人來召衛淵去春華殿。
衛淵立刻以分身乏術爲由婉拒。此時的春華殿是進不得的,裡面少說也有七八個太初宮法相常駐,外加一個朱元瑾。
衛淵要是不去,春華殿內就是硝煙瀰漫。元妃與太初宮諸修鬥了數日,居然把紀流離、風聽雨和孫宇拉攏到了自己一邊,寶芸漸處下風,不時痛斥叛徒不講同門情義。
衛淵要是去了,衆人立刻齊心協力共懟衛淵,就算不幫腔也是笑呵呵的圍觀。元瑾祖師則是坐看活話本,酒都會喝一兩杯。
思前想後,衛淵覺得自己也實在不能再呆了。
此時西晉國防空虛,北疆有兩百萬大軍,南方有九十萬以拒趙國,王都十萬禁軍都是皇親國戚,二十萬城防軍大部分都活在名冊上,打起仗來就是擺設。
現在衛淵這二十幾萬大軍一隻腳踩在城裡,一隻腳在城外,清個君側不過是動念之間的事。
所以衆官們都是坐立不安,見了衛淵簡直如見親爹。畢竟一個應對不好,就有可能自投糞坑的。
這種生活,衛淵幾天就過夠了,開始懷念在虛空採混沌氣的逍遙自在。於是他等不及聖旨就率軍離京,回返青冥。
回程路線就直接多了,速度也快得多。畢竟路途上各郡都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地皮上沒啥油水,官衙裡的驚堂木年份也都變得很新。
歸途衛淵並沒有閒着,而是每走一段就留下幾千武裝民夫,分散到各地收攏流民,帶着他們慢慢走向青冥。
此時太子覆亡,寧西八郡一衆商行商會噤若寒蟬,絕口不提找衛淵報仇之事,哪怕是死了親爹也只當沒這回事。
這些商人現在總算明白,自己不過是空有浮財,僱來的那點所謂高修,在真正大場面時一點都不夠看的,連馬匪都打不過。
當時馬匪抄拍賣大會之時,一口氣斬殺了上百道基保鏢,活捉兩隻法相剩餘四百道基保鏢原地投降,而馬匪才死了十幾個。
保鏢們都是一盤散沙,哪是結陣行動的大軍對手?
衛淵還沒有到涵陽關,就得到消息,幾支走失的商隊全部被好心人找到,並且送到了青冥。好心人高風亮節,不肯收報酬。
大軍迤西行,不日到了涵陽關。
衛淵照例繞城而過,此時一名信使飛來,言道有故人在涵陽關西門城樓等候,請衛淵過去一敘。
衛淵便即騰空,孤身飛向涵陽關。
下方大軍看到衛淵遠去的身影,皆是欽佩且自豪,覺得自家界主勇猛無雙,做什麼都是單刀赴會,從不知畏懼爲何物。
此時紅日西斜,涵陽關雄偉的關樓沐浴在夕陽下,別有一番蕭瑟。古舊城樓上,歲月也掩不住戰火留下的瘡傷。
城樓上並無守軍,只擺着一桌酒,桌邊坐着兩人。
衛淵飛過去入座,發現確實都是故人。一個是許闌珊,一是英王。
衛淵便向英王施了一禮道: “不知殿下也在此處,衛某失禮了。北方戰局可好?”
多日不見,英王的面容上多了不少風霜,雙眉不自覺的緊鎖,雖然依舊是氣勢磅礴,但能看出心事重重。
英王道: “我是來向許家求援,恰好聽說你要從此地路過,就過來見一見。呵呵,看了你的軍氣,本王雖帶兵多年,也是自愧不如。太子輸的不冤。”
許闌珊則是露出難得的笑容,只不過她許久不笑了,笑得多少有些不自然,道: “城裡有八萬流民,你拿去。”
衛淵有些詫異,許家過往似乎不是這種態度。
許闌珊道: “你此次破了呂家的佈局,讓呂長河手忙腳亂,仙祖很是高興,準備全力北上,指示西邊這裡,我們可以多合作。”
衛淵愕然: “有這麼嚴重?”
他知道太子、魏王背後都有呂家影子,但沒想到自己一子落下扳倒太子,竟然會令呂長河手忙腳亂?
衛淵並無針對呂家之意,更不想平白得罪仙人。
原本他的規劃中,是想聯合呂家制衡許家,同是背靠紀趙崔家制衡趙家,然後在夾縫中慢慢發展,等候太初宮北方山門破局。
但是現在局勢似乎完全反過來了,變成了聯合許家共同打擊呂家。
衛淵驚詫之餘,也只能感嘆仙人落子,實是神秘難測。不到那個境界,終究難以知道他們之間真實的關係。
衛淵不死心,再確認了一次: “一個太子,有這麼大的價值?”
許闌珊取出一把仙劍,放在桌上,然後出鞘三分。
一瞬間周圍三丈內空間變得虛實難明,已經和本界隔絕開來。
劍鋒出鞘,更是從中躍出一隻小小白蛟,在空中飛舞一週,然後審視着衛淵,如同活物。
這把劍乃是真正的仙人之物,應是長年伴隨仙人左右,已經有靈且開鋒。
而衛淵的那把緋夜誅仙劍,此刻還只能說是一把劍胚,底子是夠了,但還欠缺打磨,並且需要契機誕生真正的劍靈,就如魔刀七月那樣,方纔能說是真正的仙兵。
“此劍出鞘,有些話就可以講了。”許闌珊道,然後轉頭望向英王。
英王一聲嘆息,道: “此事說出來頗不光彩,不過事關重大,還是要讓衛小友知道爲好。”
見英王如此鄭重衛淵心中就升起濃濃的不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