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姆家的繼承人,就算要找情人,那也該當是男爵夫人的級別。
那位僕人將妓女交給艾格拉的追隨者,任由他們處置後,他再回到露臺上說:“那位神秘的聖階刺客來了,正跟那位公爵閣下在……”
“他沒本事能將那傢伙收拾掉,”艾格拉說着心裡一陣厭惡,那傢伙現在只怕要出動兩位以上的聖階強者纔能有把握將他弄死,而自己再怎樣做只是噁心人而已,他搖搖頭將這種不利於他思考的情緒給排出腦外後說,“有情報懷疑這位聖階刺客是原來的女劍聖辛吉斯……”
什麼?!
僕人心裡一震,三百年前的女劍聖辛吉斯?她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我需要更可靠的情報能證實是她。”
艾格拉拿過放在一旁的紅果酒,鮮紅的酒漿順着他的口腔滑到胃裡,一陣爽快的刺激感讓他瞳孔微微放大。
“我會立刻找最好的畫師趕過去。”僕人悄悄的退出了露臺。
“公爵閣下啊,等到我找到那位辛吉斯劍聖的弱點,那就是您的葬身之日了。”艾格拉幻想着那一天的到來,得意的笑了起來。
剛纔那適當的放鬆,讓他現在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就看他手一揮,那藏在袖子裡的暗刃射出一道極強的鋼氣,在空中閃現,比那辛吉斯的鋼氣只是稍弱而已。
這一年多時,他可不光是在諾姆的身旁學怎樣做人,他的修爲也在飛速的提升,他早就不是那個在青龍的怒火下,只知胡亂奔逃的艾格拉了。
奧尼爾全身顫抖,被那兩位七級騎士的追隨者擋在塔下,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他可是奧琴帝國最大的港口蘭陵港的監察官啊!
艾格拉不願意見自己,是不是想把自己當成棄卒了?等那位公爵大人在追責的時候,將自己拋出來?而他卻躲在背後?
“求求您,一定讓我進去見見艾格拉大人吧?”
奧尼爾幾乎跪下來了,他用了能用的所有法子,利誘、威逼、連自己的官位都拿了再來,可這兩位像是雕像一樣的刺客像是沒了聽覺功能似的,完全沒把這些放在眼裡。
他們可不會爲了這些蠅頭小利而把命給丟了。
再說,您這監察官的官位可不是您說讓就能讓的。
“求求您!”
奧尼爾真的跪下來,放棄高貴的監察官的尊嚴,不住的用頭磕着地面。
“您起來吧,主人不會見您的。”那位僕人打開門,他要出門去找畫師,看到這一幕就說。
“德華先生,求求您,幫幫我吧……”
那位叫德華的僕人嘆了口氣,搖搖頭,一腳將奧尼爾那肥胖笨重的身軀踢開:“您再瞎吵的話,我會要求這兩位騎士先生將您先軟禁,再交給主人處置。”
“求您軟禁我吧!快把我軟禁起來!”奧尼爾想到這樣有可能見得到艾格拉,頓時大聲喊道。
“您要臉嗎?您還真不要臉吶,騎士先生,將他軟
禁起來吧。”德華無語的說。
奧尼爾大喜過望的伸出雙手:“快將我綁起來,求求您,快將我綁起來。”
兩位騎士交換了個眼色,那眼神都在說,這傢伙是不是被石頭砸中頭了,或是真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呢?
德華看着奧尼爾被送到了塔外的小黑屋裡,才快步去找畫師。
每座城市裡都有着各種各樣優秀的人才,只需要發掘,蘭陵港這樣大的城市裡,擁有着數量龐大的畫師。普通的畫師的畫技差強人意,平常只會給普通家庭畫人相,而頂級的畫師卻擁有給貴族的族長,爵位繼承人畫人相的權力。
但凡是稍大一些的貴族,家裡都掛着歷代先人的半身像,都穿着各種正式的禮服。
像是路加的家中一樣掛着他父親,那位優秀的白銀騎士的半身像,穿着銀色的盔甲,手裡握着白銀騎士團裡的配發的銀劍。
這種頂級的畫師,普通人就算是想找他們都難找到,他們只會在上流圈子出現。
德華倒沒費什麼工夫,奧尼爾都有相熟的畫師,以前在一次宴會上曾介紹那位畫師給他認識。艾格拉的畫師是帝都超一流的人像畫家,而他卻也需要留下一副畫給女兒,他只配得上使用蘭陵港超一流的人像畫師。
敲開那位畫師的大門,畫師本來還帶着一些睡意,看到這位諾姆家的僕人時,睡意全都消失了。
“德華先生,您是需要現在畫像嗎?禮服您帶來了嗎?”畫師說道。
“不,我需要的是你去爲一位女士,可能的女士畫人相。”
“請允許我收拾一會兒,是要去哪裡呢,您可以先說。”
“碼頭!”
畫師打了個趔趄,碼頭的事都過了三個沙漏的時間了,早就在城裡傳得滿天飛了,畫師不過是在兩個沙漏前的時候睡下去的,那好事的人早就將消息告訴他了。
“我,我,我突然想起我還約了別的人……”
“將他帶走!”德華不容質疑的說,“你有兩個選擇,去將那跟奧斯曼領主大人作戰的那個蒙面人的身形步姿,要是能看到他的容貌的話,全都畫下來,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全家都將被當成偷盜犯扔到蘭陵港的監獄裡。”
“您怎麼可以這樣?”
“我給了你兩個選擇,你最好在我倒數十聲完畢的時候答覆我,十、九、八、七……”
“我答應您!您不用數了。”
畫師全身是汗的說,他可不想被當成偷盜犯,蘭陵港對於偷盜犯的懲罰可是將手給切掉,一位沒有了手的畫師,那還怎樣畫呢?
用嘴和腳嗎?他可不想跟那些雜技團裡的小丑一樣。
轟!
王曠飛在空中躲過鋼氣,將那要倒下來的貨櫃一個個的全都踢向遠處空蕩的海里。
每踢一下,那腳都會發疼,特別是踢到第三個的時候,這該死的貨櫃裡裝的是黑板金嗎?死沉沉的,就算是黑板金也沒這樣沉的時候吧?
王曠想罵娘,而那聖階刺客還在不停的往上攻擊。
那超階鋼氣越來越強,就算有龍鱗護體,都能感到一股刺痛感。
要是普通人的話,那還得了?
路加跳到了碼頭組織着那些翡翠島的罪犯後人快速的往碼頭的另一側集合,他早瞧出那裡的危險了。
跟趕鴨子似的,這些人好不容易從船上下來,心裡忐忑不安中又被趕到了另一側。可人人都能看到領主大人在用腳踹着那些貨櫃,心裡很是震驚,腳步卻不敢放慢,大批的黑衣軍從九帆巨船下來,正護衛着這些人轉移。
轟~!
一聲巨響,所有的貨櫃被一股巨力給劈開。
王曠目光掃在那巨力使過來的方向,是那聖階刺客。
刺眼的鋼氣光芒讓人瞧着心裡都是一震,那原來只有一尺長,最多也再能延長成軟繩一樣的鋼氣突然暴漲成了足有數十米長,數米寬的巨芒,一下將那碼頭上所有的貨櫃全都劈成了兩半。
王曠在空中打了個盤旋,那些向他壓下來的貨櫃全都被那巨芒給帶得一歪,倒向了另一頭,等他的目光再轉向那聖階刺客所在的位置的時候,他人已經消失了。
王曠心裡突然想到一件事,從來沒感覺到那聖階刺客的殺意,殺氣,是否他根本就沒有殺自己的念頭?
這個古怪的念頭從他的心裡浮起,他搖搖頭將它摒去,向碼頭另一側,那紛紛上岸的翡翠島民奔去。
畫師只畫得兩張那聖階刺客的身形,再想畫下去,他就消失了,只得將那畫交給德華先生。他將畫握在手裡掃了兩眼後,就沉着臉快步的走向高塔。
奧尼爾還被那兩位追隨者交在塔門旁的小房間裡,艾格拉獨自站在塔頂的露臺上飲着紅果酒,碼頭上的戰鬥停息了,王曠必然要找出背後的主使者,而他依然保持着一種貴族纔有的鎮定。
他不慌張,那是因爲光是這幾百萬人的安置都需要花費王曠極長的時間,而以他對這位奧斯曼領主的瞭解,他是絕不會放任着這些人不管的。
等他將人安排好,再想起去找指使者,只怕艾格拉早就回到帝都了,至少是在回帝都的路上了。
“蠢貨!”艾格拉將那兩張畫紙撒個粉碎,“光憑這兩張草圖,就算是最有經驗的強者,最熟悉那位辛吉斯的史學家都無法判斷出那是不是她。”
德華先生很恭敬的站在一旁不說話,他跟艾格拉也有一些時間了,在很早之前,他是跟着諾姆伯爵,在伯爵大人的指示下,他才轉而跟着艾格拉大人,爲他出謀劃策。
艾格拉原本對父親給他塞這樣一個人是極爲不滿意的,但就他的觀察,這位德華先生是那種方方面面都能做得非常妥當的人物,試探了幾回,給了幾個很不容易做到的事,他都能做得完美無瑕。
只怕就是那些最挑剔的人都無話可說,而經過一兩年下來,這位德華先生也就成了艾格拉的心腹,真正是什麼事都不會瞞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