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章 聖道劍意(下)

但裝腔作勢,只是依靠血勇之能,似乎並不能夠讓鐵山跨出這一步,他不出意外的又一次飛了回去,只是這一次運氣好的是,他並沒有再次昏迷過去。

鐵山看向自己握劍的右手,此時它正在微微的顫抖,以顯示那一劍所蘊含的力量,鐵山盤膝而坐,將劍擺在身前,腦海之中不斷迴盪着之前所經歷的一暮暮。

不是他又一次選擇了放棄,而是通過那金色身影的兩劍,讓他察覺到了一些特別的氣息,這氣息來源於前五十步中,那些圍剿自己的劍絲,他不斷的在腦海之中推演着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劍絲攻擊。

慢慢的他的眼睛瞪大了,嘴角也慢慢的上揚起來,腦海之中所有的劍絲串聯在了一起,形成一道明顯的軌跡,而其中的兩道軌跡剛好便是他之前兩次遭遇的金色光影的攻擊。

鐵山不斷的進行着推演,他所依仗的便是當初所得到的三十二字御劍之道,此乃巨闕劍的劍魂求敗所傳授給劍癡北勝七的,後者之所以能一生不敗,靠的便是這三十二個字。

“大巧不工,若拙若愚;重劍無鋒,有攻無守;速巧精微,有意無識;無招生有,破盡其有......”鐵山不斷重複着這三十二個字,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光影與另外一個自己,兩道影子在腦海中不斷碰撞起來。

時間開始流逝,彷彿一瞬間過去了上百年之久,也許時間更爲久遠,鐵山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在腦海中與對方大戰了整整百年之久,終於將對方所有的招式盡數接下,他長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再試上一試吧......”

雖然能夠完全接下對方的招式,但是不代表他便能夠真的抗衡住對方,畢竟那道光影真的很強,他邁步走向前方,一道道劍絲又一次出現,但是令鐵山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它們竟然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聚集在了一起,凝聚成了一道劍痕,與他腦海中推演出來的劍痕一模一樣,踏出整整五十步,得到了百道劍痕,與他推演的結果分毫不差。

鐵山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出了第五十一步,劍氣凝聚的光影,瞬間便對其發難,一道速度極快的金色劍氣,從正面斬向他的身體,這一次鐵山眼明心亮,將攻擊看得一清二楚,擡劍格擋用卸力之法,將對方這一擊給打偏了來。

他邁步走向前方,身後那道劍影隨即消失不見,新的劍影再次出現,速度比之前又快了一分,它的攻擊來自於斜上方,同樣是堂皇大氣的一劍,劍中蘊含着聖潔之力,彷彿要將一切污濁淨化一般。

鐵山側身躲過,反手用劍柄點在對方的光劍之上,再次成功的化解了攻擊,之後的十餘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從第六十步開始,對方的攻擊便不僅限於只出現一次攻擊,而且對方的攻擊速度也明顯的快了一倍。

但鐵山憑藉着腦海之中的推演,加上他自身的劍眼,讓他最終還是化險爲夷,成功的踏出了第七十步,但是當他踏出七十步的一瞬間,光影由一個變成了兩個,也即是說他相當於同時要對付兩個光影的攻擊。

不過有個令他感到慶幸的消息是,對方的速度沒有再次提高,不然他恐怕真的沒有辦法應對它們倆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它們擊退。

鐵山沒有再向前走,因爲與這兩道光影對戰,已經讓他耗盡了心神與真元,他盤膝坐下喝下最後一壺火魄酒,又掏出丹瓶往裡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樓乙給他的籠炎丹就只剩下不足十顆了。

“唉~難啊!”鐵山無奈的嘆息道。

他盤膝而坐開始冥思,待得精神力恢復的差不多後,便接着打坐恢復真元的空檔,再次開始進行推演,他的腦海中最先出現的是兩道金色光影,然後是另外的一個自己,再將百道劍痕全部融入到光影之中。

結果才只是一個照面,他便直接被對方給秒殺了,鐵山砸了咂嘴脣,將劍痕減少了一般,但結果仍是一樣,不得已他又將劍痕再減半,結果過依舊不行,在支撐數招之後,便再次被斬殺。

他狠狠的呼出一口氣,像是跟對方較上勁了,這一次他沒有再繼續減少劍痕,而是就這樣與兩個光影拼上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總算是找到了悟到了一些應對之策,同時他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與這些光影的戰鬥,包裹那些劍絲所化的劍痕,都似乎是某種考驗,鐵山感覺到這似乎是某種傳承,但是這個考驗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便再度向前走去,經過了數十年的折騰,總算是成功的邁出了第八十步,然而當他腳步落下之時,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三道劍氣凝聚而成的光影。

鐵山整個臉都綠了,因爲他如今恢復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主要是能夠用來恢復的東西,他都已經吃光了,這種無藥可用的日子,可徹底的折騰死他了,單單只是恢復精神力就需要差不多七天七夜的時間。

這還不算真元的恢復,等他所有的一切都調整好了,也差不多得半個月的時間,而很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秒殺,然後再重頭再來,好在他融會貫通後的地方,都不會再出現攻擊,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有的地方明明已經走過了,再走一次的時候,卻讓他有了新的感悟,主要原因就是它們仍會對他出手,通過戰鬥讓他明白,他對於這些知識瞭解的不全面不透徹。

他已經在這個破地方待了幾百年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想着要儘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好與樓乙匯合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到了現在,他已經對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因爲後面這二十步,必定難比登天。

當他將前面的八十步徹底融匯貫通之後,他再次邁步上前,踏出了第八十一步,三道劍氣光影呼嘯而至,揮舞着手中光劍對他展開鎮壓,同鐵山猜測的一樣,八十步開始這些光影已經能夠使用多達二十五道劍痕來與他對戰了。

不過經過幾百年的戰鬥,他也逐漸喜歡了它們的攻擊,主要是對方的攻擊雖然快,人數也佔據優勢,但是招式卻就只有一百招,唯一所不同的就是,隨着招式數量的增加,會衍化出無窮無盡的變化,這纔是鐵山最需要主要的。

而三十二字劍式最後八個字,卻在這些年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幫助,無招生有,破盡其有,當他將對方所有招式爛熟於心之後,便以無招勝有招,化腐朽爲神奇。

巨闕劍在他手中,從之前的笨重,慢慢變得舉重若輕,揮動時如蜻蜓點水,觸之即收,但若是對方出現破綻,劍則立刻舉輕若重,勢大力沉,重若千鈞,一擊落下彷彿要將這裡一分爲二。

他在熟悉對方的招式之時,也在重新感悟着三十二字劍式,將以往所學所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使得自身的劍道慢慢昇華,讓自己的劍心、劍眼、劍式,充分的融爲一體,做到真正的人劍合一,返璞歸真之境。

就這樣又過去了數百年,鐵山如今的眼神已變得無比銳利,隨便一瞥都彷彿有劍氣飛出一般,他若一柄豎在地上的劍,立而不搖,屹立不動。

此時他正邁步向前,踏出了他的第九十一步,一步落下四道光影便同時攻了上來,而如今的鐵山,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遊刃有餘的揮劍格擋反擊,將光影掃飛,腳步落下呼出一口氣,邁步走向前方。

行雲流水一般,接連踏出五步,要知道從九十步開始,劍氣凝聚的光影,從三個變成了四個,它們施展的劍痕也從二十五個變成了五十個。

但是鐵山卻像閒庭信步一般,彷彿對這個變化視若無睹,而且他的出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出劍挑飛,格擋反擊,收劍落步一氣呵成,彷彿視對方如無物一般。

第九十五步開始,光影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速度卻再次快了,對方施展的劍痕也從五十個增加到了七十五個,但鐵山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當他距離那青銅鼎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擡頭看向那個平臺,以及那隻青銅藥鼎,喃喃自語道,“千年了,終於要結束了......”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起來,千年的枯燥在現在終於要畫上一個句號了,他手中的劍在嘶鳴,他的精氣神在瞬間提高到了頂點,劍與身合,身與心通,心神融爲一體,劍身合二爲一。

一股穹天劍意從他身上浮現而出,鐵山邁步向前,踏出了這最後一步,頃刻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前所未有的金色光影,它是那麼的光芒璀璨,甚至眉眼皆清晰無比,宛若栩栩如生的真人一般。

而它似乎蘊含着靈性,看着鐵山點點頭道,“不錯,短短千載歲月,便能夠走到吾之面前來,劍氣衝宵且唐正霸道,確有資格繼承這聖道劍意,若汝接的下吾之劍,便可繼承吾之聖道劍意,這劍意來自吾所執之軒轅神劍,它擁有伏魔誅邪之力,汝若成功吾便將它傳授與汝,另外汝也會得到吾兄留在此的一份小小心意,加油了小子,莫要吾失望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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