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
不多時樓乙來到了一處山壁之上,目極深處,幾隻鏽紅色的龐然大物,正扇動着其寬大的羽翼,翱翔在峭壁與山巒之間。.
四周充斥着肅殺之氣,能夠看到許多巨大的巢穴,分散在峭壁之上,他在躲避鐵海之時,意外的發現了此處,而這些龐然大物,有個非常霸氣的名字,覓血鐵鷹。
而天空之上的這幾隻鐵鷹,應當只是負責警戒的訓鷹,在那隱藏與山巒雲霧間的峭壁上,隱藏着比這幾隻更加強大的存在。
樓乙當初在看到它們的時候,一個計劃就在腦海中醞釀而出了,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事情,因爲此變故,又有了實現的可能。
不過這些生物不僅強大,而且非常難以控制,不然它們也不可能在此地,如此堂而皇之的佔山爲王,來往的修士何其之多,它們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這代表着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樓乙想到了身上懷揣着的那兩根白頭金雕的翎羽,鷹與雕都託生與鵬,乃是妖族天空霸主金翅大鵬的後代,而金翅大鵬乃九雛其中之一。
當年的大戰何其慘烈,凰族十不存一,遭受了滅頂之災,而其後代也各奔東西,最強大的五個分支,也散播與世間各地,而它們的血脈當中,都始終傳承着一件事,那就是消滅人族。
樓乙如此貿然靠近覓血鐵鷹,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但是他不靠近對方,就無法做到影響它們,畢竟如此遠的距離,飼育決是無法傳達到這些龐然大物意識當中的。
骨書對於這些生物的描述簡單且明瞭,就只有六個字,“危險,殘忍,無畏!”
危險是因爲,一旦飼育決無效,那麼等待樓乙的將是無休止的追殺,被覓血鐵鷹盯上的獵物,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不是你死就是它們亡。
可是憑藉着體型與數量的優勢,獵物往往不可能存活下來,因此這種妖獸一般十分難以發現,即便有人看到它們,也會遠遠的繞開。
殘忍是因爲,它們的不是方式十分的殘忍,它們不會立刻殺死獵物,而是讓獵物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一點點的撕碎,據說這是爲了平常到最鮮美的血肉味道。
而無畏則是這些傢伙最可怕的地方了,它們敢於挑戰任何存在,即便明知不敵,也會發起攻擊,往往那些強大的敵人,即便戰勝了它們,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樓乙小心翼翼的沿着山壁上行,緊貼着峭壁的邊緣,同時以神識覆蓋四周,尋找可能隱藏的危險,眼神卻始終看着上方,計算着飼育決所能夠覆蓋的範圍。
他的運氣很好,當他潛行至半山腰附近時,已經確保能夠用手裡的骨笛,影響到這些龐然大物了,他長出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同時爲自己預留好退路,一旦失敗的話,他也能夠趁機離開,甚至他想到了更加慘烈的辦法,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不希望自己能夠用得到它。
手中骨笛放在嘴邊,奇異的音波開始緩緩向着上方延伸,峭壁處傳來鷹鳴之聲,顯然它們已經感受到了威脅,樓乙眼神古波不驚,如同一潭死水,手上動作輕柔,音波不斷加強,向着上方蔓延而去。
峭壁處傳來躁動之聲,突然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目標正是音波傳遞的方向,並且衝着樓乙所在的位置,呼嘯着砸落下來,看來它們正在反抗自己。
一個個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從峭壁內的窩中飛出,數量足有上百隻,氣息格外強大的,足有二十築基,剩餘的大部分都是雛鷹。
雛鷹是最早被控制的,它們向着自己這邊飛來,引起了成鷹們的暴躁不安,它們以翅膀扇動颶風,以風刃切割峭壁附近的大石,落石如同雨點一般落下。
樓乙將自己所在三花之中,三道青花防禦,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樓乙沒有絲毫停頓,仍舊吹奏着飼育決,他沒有退路可走,此刻只需成功不能失敗。
很快俯衝的覓血鐵鷹眼神開始變的迷茫起來,它們停止了俯衝的姿態,懸浮在距離樓乙不足千米的上空盤旋,越來越多的覓血鐵鷹加入其中。
樓乙此刻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這是一次冒險的嘗試,這裡面不乏結丹期後期的覓血鐵鷹,一旦他失敗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現在想想反倒有些後怕了。
不多時一片鏽鐵血雲,從遠處不斷向着前方推進,在樓乙的帶領下,迅速的向着目的地進發,此刻他的眼神銳利無比,充斥着冷光。
一瞬間青魘散發出光芒,籠罩在身體之上,他又變回了那鬼魅的身影,而前方不遠處,此刻雲霧繚繞,充斥着山脈與水澤之氣,這是樓乙當初佈置在這裡的後手。
既然它被激活了,也就證明那些魚兒落網了,實際上也正是如此,一直沒有找到目標,鐵奎變的更加暴躁,而恰在此時,有人報告說查找到了一些線索,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帶領着這些人,一步步的走進了樓乙遺留下來的陷阱當中。
原本他是想先困住對方,看看有無再出手的時機,如果有就動手,如果沒有就儘量拖延時間,他不確定李家兄弟,何時能夠結丹成功,他也只能盡力而爲。
然而現在他手中有了一張制勝的王牌,是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了,暴躁的鷹鳴聲從遠處傳來,此刻身在雲垂大陣中的鐵奎等人,正不斷的尋找着出路。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鐵奎咆哮道。
身邊的人守在一旁,之前出去尋路的人,一個也沒有再回來,這讓他不敢再派人出去,只是一直在這裡等,那種恐懼的感覺,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的越發強烈。
“似乎是個是個陣法……”一人小聲答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陣法,只是這到底是什麼陣法,我們到底怎麼才能出去!”鐵奎咆哮道。
“我我不知道。”那人小聲回答道。
“廢物,你們通通都是廢物!”鐵奎繼續吼道。
每人敢回答,生怕此刻再觸怒對方,恰在此時鷹鳴聲響起,鐵奎問道,“什麼聲音?”
“好像好像是鷹啼”有人開口道。
鐵奎感到煩躁,且感到了十分的不安,他看了一眼周圍,自己身邊大概還有一二十人的樣子,稍稍鬆了口氣道,“都打起精神來,有可能會有變故!”
然而他聲音剛發出,就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從上方突然出現,臉色瞬間大變,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閃,一隻鏽紅色的爪子,泛着血光直奔他面門而來。旁邊一道身影猛的擋在了他的身前,隨後巨大的聲響傳來。
那替他擋下攻擊的修士,被直接震斷了手中兵刃,胸口處鮮血淋漓,利爪透體而過,將他扯向了上方的天空,隨後一捧血雨灑落,潑濺在了下方的人羣之中。
這一幕可謂是電光火石,隨後大量鏽紅身影從天而降,對他們展開了瘋狂的攻擊,龐大的覓血鐵鷹,以其恐怖的利爪與鷹喙,強行撕開了他們的防禦。
一時間靈元與妖力,術法與妖軀之間,進行着慘烈的廝殺,樓乙始終遊走在附近,以骨笛操縱這些嗜血的屠夫,對這些北州而來的敵人,進行無情的審判。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一旦進行註定不死不休,仁慈不適合用在這裡,那會帶來無窮的禍患,仁慈只適合強者,而樓乙修爲遠不如對方。
覓血鐵鷹的效率極高,往往得手之後,羣鷹環伺撲食,利爪撕裂軀體,鷹喙結果性命,當然這羣鐵家的人,也不是弱者,強悍的能量波動,以及精良的裝備,讓他們同這些覓血鐵鷹展開廝殺。
他們沒有選擇,要麼戰要麼死,逃走是不可能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地上多了許多屍體,雙方互有死亡,雛鷹修爲遠不如這些人類,因此地上最多的是它們的屍體。
樓乙沒有心存憐憫,因爲覓血鐵鷹本身也是一種威脅,它們實在是太過殘忍,這其實相當於一石二鳥之際,同時讓他們互相廝殺,一勞永逸的除掉這雙方。
成年的覓血鐵鷹十分的強悍,鐵奎身上多處負傷,精良的防具上面,佈滿了猙獰的劃痕與鳥喙啄過的痕跡,他的手在顫抖。
此刻身邊還活着的人,已經只有不足十個,而這些恐怖的血鷹,似乎仍然不見減少,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覺得自己今日恐怕熬不過去了。
恰在此時,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他心生警兆,連忙回頭去看,看到的是一具籠罩在青色霧氣當中的鬼魅身影,一張冰冷的面具上,閃耀着一雙青色的光瞳。
他的心猛的一收,身體突然僵住了,因爲霎那間,一道青光斬斷了他的身軀,斬下了他的頭顱,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他身邊站着的人,在他死掉的時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大被殺了!”
“完了,我們完了!!”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鐵奎的死,讓這些原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修士們,開始徹底的絕望了,他們有的選擇同歸於盡,引爆了自己的金丹。
恐怖的能量炸裂,導致不少覓血鐵鷹死亡,周圍血流成河,慘不忍睹,雲垂大陣慢慢散去,露出滿地的屍體,樓乙面無表情的打掃着戰場,隨後離開了這裡。
失去了控制的覓血鐵鷹開始撕扯下方的屍體,諾大一個族羣,在這次的爭鬥中消耗殆盡,雛鷹幾乎全部死去,這對它們來講也是毀滅性的。
遠處迴盪着覓血鐵鷹的悲鳴之聲,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離開這裡,離開這片傷心之地,樓乙間接的爲此地清除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看清爽的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