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流的男人剛叫囂完,便被白胖子連連擊退,果然話多的人都沒什麼實力。
竇琉璃主動向揮鞭子的人發起挑戰。
當那人的鞭子抽到竇琉璃腳下時,他才認識到對方並不簡單。
竇琉璃的武器是銀針,在月色之下顯得極爲有優勢,因爲不仔細觀察很難察覺到銀針的走向。
不難發現竇琉璃的銀針是直擊向男人的,但男人不躲不閃,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直到那根銀針到了他的近前,他才揮起了鞭子,一鞭子卷着連接銀針的魚線,將銀針甩到了地上。
這一下,讓竇琉璃一下精神了起來。
“你能看到我的針?”竇琉璃好奇道。
對方也是個直爽之人,毫不隱晦地回答道:“不是看,而是聽。作爲練鞭之人,沒有一副好耳朵,怎麼可以?”
“一根針的聲音,你也聽得出來?”竇琉璃再次質疑。
“呵呵!別說一根針,現在你們每個人的心跳,你們手指上有什麼動作,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揮鞭之人話語沉穩,霸道的氣場嫣然扳回了一局。
竇琉璃撇撇嘴,明顯有些意外,但仍舊不服氣地說道:“那就比比速度吧,看是你的長鞭快,還是我的銀針快。”
他臉上最後一抹笑意帶着幾分壞,葉猶歡不由暗想:“這傢伙的話七分真,三分假,心裡還憋着陰招,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時,只見竇琉璃伸開雙手,兩把銀針,足足十根一同射發出去。
十根銀針拖着十根魚線向揮鞭男人射去,男人依舊穩如泰山,直到銀針到了近前,才揮鞭抵擋。
男人擋掉了即將射向自己的八根,放走了兩邊的各一根。
隨後,被放掉的那兩根銀針徑直扎到了後方的兩棵大樹上。
竇琉璃絲毫沒有因爲八根銀針被擋掉表現出失落,反而得意一笑。
他不斷調整着自己腳下的位置,不斷向男人射發銀針,不急不緩,悠悠哉哉。
而男人也極有耐心地配合着竇琉璃,不斷抵擋。
倒是一旁圍觀的英達,有些不耐煩了,他對着竇琉璃揚聲道:“阿璃啊!你倒是快點啊,繡花呢?磨磨唧唧的!”
葉猶歡不像英達那麼放鬆,他仔細觀察着竇琉璃的行爲。
“這個人極有心計,而且對聖人學院的入選結果極爲重視,因爲那不僅是他個人的榮譽,還涉及到他的國家。所以,他不可能做無用功。”
葉猶歡想到這裡,更加仔細地觀察着竇琉璃的行爲。
他突然發現竇琉璃每次攻擊揮鞭子的男人都會留出兩三根射空,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有二十幾根射偏了。
而射偏這二十幾根好像都是有規劃的。
就在葉猶歡思考的時候,竇琉璃手上的動作有了新的變化。
他不再繼續射發銀針,而是扯着手上現有的幾根魚線,左右拉扯着。
葉猶歡的眼裡不錯,魚線每拉動一下,葉猶歡都能在對向的樹上看到些許晶瑩的閃光。
這時,葉猶歡突然明白,竇琉璃這是聲東擊西。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固定那魚線,然後像蜘蛛佈網一般,把獵物控制在網子上,直到困死。
竇琉璃這時露出邪惡的微笑,魚線中的男人也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似乎已經認識到自己被困了。
於是,他嘗試着向左側移動,可他剛剛邁出一條腿,那條腿便被看不見的武器刮開了一條大口子,鮮血直接流了出來。
周圍之人無一不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男人驚愕地看向竇琉璃,眼神中有一種失策的懊悔。
葉猶歡見此場景,不由可惜地冷哼一聲:“也是個憨貨,功夫再高都白費。”
竇琉璃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他開始加大了手上的動作,左手一揮,三根魚線一併向男人劃去。
上面一根直逼男人喉嚨,中間一根攬上他的腰,最下方則是卡在小腿部位。
男人吃了剛纔邁腿的虧,這回極爲小心,當竇琉璃的魚線逼近之時,他一下躍起,成功跳出了三個魚線的攻擊範圍。
竇琉璃見男人躍起,也來了興致。
他隨着男人躍起的高度,向後一翻,蹬着身後的一棵大樹,直接站在了樹枝之上。
男人見竇琉璃提高了高度,眉心一鎖。
此刻的形勢對男人極爲不利,因爲身前這些魚線既看不清,也聽不到,而且已經交織成網,自己就如同待宰的小羔羊一般,硬生生等着被分割。
隨後竇琉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揮舞着手上的魚線,男人就像跳大神一樣,隨着竇琉璃的節奏跳來跳去,身上傷痕無數。
竇琉璃遛了男人許久,就在他認爲差不多該收網的時候,男人手上一個細微的動作改變了這種局面。
只見男人左手一擡,他手上的鞭子擦着地皮,打着小波浪向後駛去,然後一下繞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根。
隨後,他便不再顧忌周身的魚線是否會傷害到自己,手臂一揚,將那棵大樹連根拔起。
與此同時,釘在那棵樹上的三根魚線也失去了着力點。
英達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道:“好眼力啊!!”
葉猶歡聞聲“啪”一聲,給了英達一下。
英達這才反應過來不能滅自己氣勢,漲他人威風。
葉猶歡看着男人的操作,便知道,剛纔他任由竇琉璃遛自己,就是在分析那些魚線的位置,然後找到他們的根源,將他們一一解決。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是好眼力,基本功紮實的程度,可能是眼前這些人中最爲突出的。
竇琉璃見自己佈置的‘天羅地網’被破壞,便從樹上蹦下起來,對着男人打趣道:“沒看出來啊,還真有兩下子。”
男人不作迴應,一鞭子朝竇琉璃抽來。
竇琉璃反應極快,他連續三個空翻躲出十餘米遠。
葉猶歡看着竇琉璃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也是十分服氣的:“看來沒兩把刷子,是真的進不了聖人閣。”
竇琉璃就勢從腰間抽出一柄細劍,這劍看上去極軟極輕,不像尋常習武之人的佩劍,倒像是雜耍之人用的鋁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