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禁軍也看到了這些岸防炮，幾天戰鬥積累起來的信心和士氣一下子就沒了。
儘管他們不是專業炮兵，不知道那些岸防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但幾十門岸防炮佈置在一起，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城頭，光陣勢就特別嚇人。
禁軍統領載濤，一聽到報告就登上城牆。
看到城外北洋軍正在佈置火炮，馬上就皺着眉頭對旁邊炮兵統領質問道:“我們的炮兵是不是北洋軍對手，戰鬥中能不能壓制住北洋軍的炮火。”
“不能！”炮兵統領一臉凝重回答。
“他們的火炮數量比我們多，對射的話，我們肯定不是對手。除非先發制人，先摧毀他們一些火炮，這樣還有機會和他們打一個平手。”
載濤馬上做出決定:“那就先發制人。”
“從現在開始，城內所有火炮都歸你指揮。本王給你的要求就一個，不能讓北洋軍的火炮威脅到城頭上的守軍。要不然，我們在接下來的守城戰鬥中肯定會損失慘重。”
“還有，據本王觀察，城外北洋軍只剩一萬多人了，只要我們在接下來的守城戰鬥中再消滅他們五千人，北洋軍就會因爲兵力不足而放棄攻城，我們也就贏了。”
“謹遵王爺軍令！”跟在載濤身邊的幾個統領已經被說得熱血沸騰，然後就好像商量好一樣，非常自信回答。
一千多北洋軍炮兵，圍着幾十門岸防炮揮汗如雨布置炮兵陣地時，炮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忽然在戰場上空響起。
炮兵對炮聲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尖嘯聲剛傳到耳朵，他們就意識到炮彈是往自己飛過來了。
一千多炮兵的臉色刷一下就變得慘白，然後大叫着在還沒有完成的炮兵陣地到處亂竄，想要逃離這裡。
可是，他們反應速度再怎麼快也快不過炮彈飛行速度。
幾十顆炮彈砸在戰場一爆炸，當場就有幾十個炮手被炸飛，還有不少炮兵被炸受傷。
北洋軍的炮兵統領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禁軍先發制人開炮的目的。
然後就命令麾下軍官制止這種混亂，並且命令已經佈置好的火炮進行反擊。
但反擊畢竟需要時間，等北洋軍好不容易調整好射擊角度，射出第一輪炮彈時。禁軍三個炮營已經先後打出了四輪一百多枚炮彈，幾乎全部砸在北洋軍炮兵陣地。
北洋軍開始反擊後，禁軍的炮火稍微停頓了一下，但也就是眨眼功夫，炮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再次傳到北洋軍耳朵。
因爲北洋軍只有不到三十門岸防炮佈置好，禁軍先發制人的炮擊又摧毀了六七門。這時候，北洋軍參與反擊的岸防炮，滿打滿算只有二十一門。
因爲部分岸防炮的口徑比山野炮要大，而禁軍又在火炮數量上佔據了絕對優勢，兩支炮兵在對射中竟然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帶着尖嘯聲的炮彈你來我往，十分鐘後，雙方射出去的炮彈數量都少了近一半。
也許知道這場炮擊繼續下去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好不容易搞到這些岸防炮的馮國璋果斷命令部隊發動進攻，趁着禁軍炮火被分散，果斷命令炮兵撤出戰場。
炮擊一停下來，北洋軍進攻部隊丟下兩三百具屍體後也跟着撤出戰場。
“炮兵打的好，傳本王將令，炮兵每個將士賞白銀十兩，軍官加倍！”載濤臉上迅速被笑容給籠罩，然後非常爽快命令道。
至於城頭守軍，儘管得到賞賜的不是他們。但炮兵打了勝仗也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羨慕之餘，所有人的士氣都高漲起來。
反觀北洋軍，從上到下，所有人都低着腦袋，一副沒有鬥志的表情。
馮國璋身邊一個協統領，也不管統領此刻已經難過的心情，眉頭一皺就反問道:“將軍，岸防炮也沒有作用，接下來我們還怎麼打！”
馮國璋想了整整兩分鐘纔回答:“只能依靠炮兵，京城的城防太堅固了不用炮炸開一個缺口的話，我們就算有再多人也靠近不了城牆。”
“可是我們的火炮根本沒有辦法在禁軍的眼皮子底下佈置好。”低着腦袋一臉頹廢的炮兵統領馬上反問道。
剛纔的炮戰所有人都看到了，炮兵統領一說完，旁邊十幾個軍官臉上就露出一副贊同表情。
馮國璋皺着眉頭又想了兩分鐘，皺着的眉頭忽然舒展開，然後一臉後悔說道。
“剛纔是我太心急了，如果不急着命令岸防炮炮擊城牆，幾十門岸防炮就不會損失那麼大。”
周圍十幾個軍官中，炮兵統領肚子裡憋着的火氣最大。
幾十門岸防炮還沒有來得及發威就被禁軍給炸了，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會不服氣。
所以，炮兵統領急着想要一個解決辦法，讓手裡剩下十幾門岸防炮給禁軍一個狠狠的教訓。
看到馮國璋臉上變化，炮兵統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馬上追問道:“將軍，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
馮國璋點頭肯定道:“解決辦法就是晚上，天一黑，禁軍就看不到我們佈置炮兵陣地。炮兵晚上佈置好炮兵陣地，晚上做好僞裝，等天亮以後，忽然對城頭髮動炮擊，在禁軍炮兵反應過來之前炸出一個缺口，掩護部隊殺進進城。”
“只要我們進城，我肯定，禁軍肯定不是我們對手。”
旁邊另外一個鎮統領跟着補充道:“我當初在關外看過國防軍佈置炮兵陣地，有一點我們可以學習一下。國防軍從來不會把手裡的炮兵佈置在一個炮兵陣地，避免被敵人一鍋端。”
“我們還剩十五門岸防炮，我認爲我們可以佈置至少三個炮兵陣地。進攻來時候，留下至少三分之一的火炮不動以備不時之需。”
炮兵統領一眼就看出這麼佈置炮兵陣地的高明之處，然後一臉恍然大悟說道:“這樣佈置好，幾個炮兵陣地，禁軍反擊起來也非常困難！一個不好，我們還能打禁軍炮兵一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