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徐瑩也認識,此人叫馬冰蘭,是戶部尚書的嫡女,那天在山寨裡剛好被徐瑩順手給救了。
不過她對徐瑩卻沒有絲毫感激之情,在她看來自己獲救是理所當然的,與徐瑩無關。
特別是現在徐瑩還和她心心念唸的五皇子慕容碩走的那麼近,更加讓她覺得怒火中燒。
馬冰蘭攥緊了手中的手帕,惡狠狠地說道“徐瑩不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五皇子肯定是受她矇蔽了才和她走那麼近的。
一旁的丫鬟勸阻道“小姐,少說兩句吧,徐瑩與靜雯公主還有紅靈萱交好,咱們與她們爲敵實屬不智啊。”
馬冰蘭一聽到紅靈萱的名字立馬火了,她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那個丫鬟的臉上。
然後她一面打一面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整天就知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紅靈萱一個被人當衆脫光的賤人,我會怕她,若不是她爹是紅朱嶽,她早被衆人口水淹死了。”
馬冰蘭似乎越說越生氣,下手也越來越重,不一會就把那丫鬟打的鼻青臉腫。
那丫鬟剛開始還能抱頭求饒,可隨着馬冰蘭下手越來越重,她已經被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裡的騷動也引起了很多人的駐足,她們在旁邊議論紛紛,有的人也認出了馬冰蘭,知道她一貫喜歡欺辱下人,都紛紛出聲勸阻,讓她不要爲難那個丫鬟了。
可誰知馬冰蘭一聽到周圍的聲音,看到他們在議論自己,頓時感覺面子掛不住,更加的暴躁,下手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打的手疼,便四下找東西,突然看到一個男子的配劍,想也不想的就搶了過來。
她拔出佩劍,面色癲狂,大聲的說着“小小丫鬟也配管我的事,我今天就殺了你這個賤奴。”
說完便不管不顧的朝那丫鬟刺來。
那丫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回事,她也不閃躲,就這麼呆呆的看着馬冰蘭。
眼看着這丫鬟就要命喪當場,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有力的手死死的握住了馬冰蘭的劍刃。
那寶劍很輕鬆的就劃破了那人的手掌,可那人卻沒有後退一步,鮮血止不住的順着那人的手掌往下滴,不一會就染紅了寶劍。
馬冰蘭看到鮮血,似乎也被嚇了一跳,趕忙鬆開寶劍,往後退了一步。
她擡起頭剛想罵兩句,就看到了一雙滿含着殺意的眼眸,頓時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就嚥了下去。
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堂堂戶部尚書嫡女,怎麼能認慫呢。
於是她厲聲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我的事情?”
那人並沒有理馬冰蘭,而是走過去把嚇壞的丫鬟給扶了起來。
那丫鬟一看對方是個男子,本能的想閃躲,可是這一看之下發現這男子竟然長的那麼好看,而且剛剛還救了自己,一時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只能結結巴巴的說“公……公子……我沒事……”
步銘看那小丫鬟還能說話,應該沒性命之憂,頓時才放下心來。
步銘給了那小丫鬟一個微笑後就轉頭盯着馬冰蘭,在看到馬冰蘭後他頓時滿臉的怒容。
就差一點了,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強忍着疼痛握住了劍刃,那這個小丫頭就要命喪當場了,明明都是女孩子,動不動就取人性命,步銘是真的想不通馬冰蘭爲什麼這麼惡毒。
步銘開口道“你特麼是不是神經病,這麼可愛的小姐姐你也下的去手?”
馬冰蘭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懂步銘說的是什麼意思。
步銘看她沒聽懂,又重新說了一句“不知這位姑娘犯了什麼錯,你要致人於死地?”
馬冰蘭還在想前面步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看步銘的樣子應該不像是說什麼好話。然後就聽到步銘的這一句話。
她想要發火,但是看着步銘長的那麼俊美,僅僅比她最愛的慕容碩差了點,也不想失了風度。
於是她擠出了個笑容說道“這位公子,這賤奴當衆頂撞我,我只是給她一點教訓而已,你犯不着爲了這種低賤的奴婢而傷了自己。”
步銘聽後,臉都黑了,馬冰蘭都差點殺人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的是沒把下人當人看啊。
於是他黑着臉說“給這位姑娘道歉!”
“什麼?”馬冰蘭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給這位姑娘道歉!”步銘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讓我給這賤奴道歉!她受的起嗎?”馬冰蘭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度。
“怎麼受不起了,每個人都是爹生媽養的,都有自己的親人,在我看來她們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自己的尊嚴,而且人生而平等,沒有誰就一定比誰高貴。”步銘堅定不移的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四周就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傳承了幾千年的老話了,有的人天生就在官宦之家,能做官爲主,而有的人卻天生貧苦,只能爲奴爲婢。
他們平等嗎?不平等,對於官家的人來說,那些奴婢是商品,是貓狗,不是人。可是今天卻有人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生而平等。不管是奴婢還是主人,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怎麼能讓人不驚訝?
那個丫鬟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她呆呆的看着步銘說道。
“想不到天下間還有公子這樣的人,能遇到公子,幽若就是現在去死也沒有遺憾了。”
不過馬冰蘭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要立刻殺了步銘。
她本來看在步銘長的俊美的份上想放他一馬的,可是步銘卻不識擡舉,還說出了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人怎麼可能會是一樣的?如果人都是一樣的,那怎麼會有主僕之分?又怎麼會有皇權天授,男尊女卑。
於是她徹底的憤怒了,她紅着眼睛,嘶吼着,想要徹底殺了步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