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一覺睡醒,已經是晌午十分。早就過了飯點。睜開眼便看見玄燁安詳的睡顏,精緻的好像畫中的人物,那般俊美出神。韋小寶略微動了下,才發現自己不知怎的,竟然枕在他的手臂上,剛想不驚擾人的離開,卻看見了一雙黑色沉靜的眸子略帶着笑意看着他,頓時一陣羞赧。
韋小寶本想說什麼,突然,對面的玄燁皺了皺眉低聲道:“小寶,昨夜裡我沒有看清,你的臉怎的腫了?!”
韋小寶一皺眉剛要說話,脣角邊一陣火辣辣的疼。康熙見狀連忙將一旁的銅鏡捧了來,一雙眸黑沉沉的醞釀着暴風雨。“這是怎麼回事?”
韋小寶在那模模糊糊的銅鏡裡湊近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白生生的兩邊面頰上分別印着兩個烏黑的五指山。這還不算,再仔細一看,頸邊還有一絲血痕,疑似是指甲撓的。
不用說這一定是昨晚上建寧公主那十幾巴掌留下的證據。本來小姑娘力氣很小,根本不會有這些問題的。但是,要怪就怪韋小寶這身皮囊生下來本身就出水芙蓉般白白淨淨的面容看着陶瓷似的細嫩,再加上體質問題,平日輕易磕了都是一大團烏青,看着讓人揪心,如今實打實的打了這麼多下,那場面要多壯觀有多壯觀。
韋小寶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康熙,道:“甭追究了,不過就是被人賞了巴掌。”說着,一拉被子蒙着頭打算再來個回籠覺。清朝沿襲祖宗舊制,一天就兩頓正餐,上午十點一頓,下午兩點一頓。韋小寶昨夜沒睡好,一覺補眠到了現在,早就過了上午的飯點,只能等着下午的那頓了,又沒有事幹,還不如繼續補眠。
康熙一聽,腦子裡頓時一陣怒氣直衝天靈蓋。“誰敢如此大膽,敢打我的人?”
韋小寶看了一眼陰沉了一張俊臉的小皇帝,嘆了一聲。“這都是我的錯,誰讓那天慈仁宮裡喊有刺客,我連跑帶顛地跑去看熱鬧,結果散場之後,走路也沒看路,一下撞到了主子,罰是應該的。”
康熙聽他說得含糊,只當是他知道了自己身份失魂落魄的,沒有看路,撞到了人。於是心裡愧疚,低聲道:“怎麼?撞了就撞了。這宮中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朕倒真想知道誰這麼大膽?”
韋小寶頓時樂了。他大概知道康熙這番話是頗有些討好他的意思。於是卷着被子懶懶的笑道:“玄燁,莫要追究了,這人你惹不起。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準我兩天假,讓我出宮溜達溜達。北京城還沒好好看看就被送到這裡來了,準我假讓我出去玩玩好了。”韋小寶說的漫不經心,實則想着趕緊把懷裡的四十二章經送出去,不然早晚有一天變成燙手的山芋,砍頭的罪證。
本來康熙也是存了玩笑的心,下回見了那狗奴才給些顏色瞧瞧也就算了。宮裡面飛揚跋扈狗仗人勢的奴才也不止一個兩個,要真一個個收拾,康熙還真沒那個閒工夫。不過一聽韋小寶的話,指他這個大清國最尊貴的人還有人惹不起,一下子覺得顏面盡失,登時惱火起來,咬牙切齒道:“誰?說。”
“我要說鰲拜,你也一併收拾了?”
康熙一愣,頗有些勉強道。“熬少保?昨夜大半夜的,熬少保根本不可能在這深宮內苑……”說了一半,忽然發現韋小寶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頓時知道他在扯謊,佯怒道。“你皮癢了不是?”說罷欺上身來,將他按住撓他敏感的腰部。
韋小寶被他攪得沒法再睡,只得蹭到了牀邊低聲道:“我說,我說還不行麼,是建寧公主。”那個小姑娘,可是太后的心頭肉,康熙的親妹妹,從小疼愛有加,說這飛揚跋扈宮裡上上下下沒人敢惹,一點也不過分。遇見的是建寧,韋小寶也算是認了。且不說建寧還有太后護着,就算是沒有,康熙定然也下不去這個手訓斥這個唯一的妹妹。孰輕孰重一目瞭然。犯不着爲了個小女孩傷了和康熙的和氣,影響自己的正事。於是道:“是我錯了,不關公主的事。”
康熙沒想到居然扯上了建寧。又見着韋小寶如此說了,於是立刻順着臺階下,轉而笑道:“咳……我這裡有黑玉斷續膏,那個我讓李德全拿來給你。”
韋小寶咧嘴無聲的笑了一下,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嘶……我就說你惹不起吧,還問。”他當然沒那麼小心眼,非讓康熙和建寧撕破臉,自己是什麼地位,他自己還清楚的很,而且他也暗示那小姑娘回宮給自己掌嘴,今天怕也好不到哪去。再說一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和一個□□歲的小孩子置哪門子的氣?
“是是是,我錯了。李德全。”康熙嘆了口氣,說道。心裡也頗有些歡喜韋小寶的知趣,又半是心疼他那面頰分明的掌印。
“嗻。”
“給朕拿黑玉斷續膏來。”
“嗻。”
韋小寶聽見黑玉斷續膏的時候就瘋了,他並不足夠的武俠知識告訴他,那是一款殺人越貨居家旅行必備好物,塗上以後能立刻止血,再重的傷口也能見好,更神奇的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雖然他不信,那種東西真的那麼強大,但是臉上這只是等同於磕磕碰碰的小傷,居然也需要用到這個麼?
“玄燁,我不要用那個。”韋小寶暗自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不至於這麼嬌弱,養兩天就好了。“等我傷養好了,你還不如多放我兩天假。放我出宮玩玩。”
康熙一聽立馬不高興了。“什麼話,傷了就要上藥的。”
韋小寶翻了個白眼。“那麼快好,就不能多放幾天了。”說白了,他是想帶薪休假。雖然平日裡他基本上跟帶薪休假沒有區別,但是有個由頭總比沒有的強,說出去也理直氣壯些,儘管,他在宮裡還沒有一個朋友,說也沒地方說去。
康熙一聽樂了,不由的一屁股坐在了牀邊。“你乖乖聽話,把藥上了,我準你十天假,好不好?”
韋小寶在牀上琢磨着,這倒是不錯,於是得寸進尺道:“那我能出宮麼?”
康熙愣了愣,“爲何好好的想出宮?”
“玩。”韋小寶暗自翻了個白眼,雖然說好了和康熙是朋友,但不知爲什麼,他並不想說陸霜和莊襉的事,於是笑道,“偌大的京城我還沒見過呢。”
康熙想了想道:“京城有什麼好玩的?你這麼嚮往。”
韋小寶見他死活不肯鬆口,於是道:“那你爲何不願意我去?”
“……”康熙的臉色一沉。“小寶……你是宮裡的人,怎麼能隨便亂跑?”
“……”韋小寶見他說不通,也懶得再說。反正已經打定主意出宮,在不把四十二章經送出去,他怕是沒臉見莊襉和陸霜了。
正說着,忽然聽通傳的聲音,李德全似乎是到了。於是韋小寶道:“把黑玉斷續膏留下吧,你去忙國家大事,我繼續睡我的覺。”
康熙瞄了眼韋小寶亂了衣裳後,露出來的一小節白皙的頸子,笑道:“真是個沒良心的,趕我走?”嘴裡卻沒再提出宮的事。
“……”韋小寶懶得理他,擺了擺手,窩進了被窩。
康熙看了看天色,的確是該看奏摺的時候了,於是低聲道:“一會晚飯我來你這裡用膳。”
韋小寶抱着被子,佯裝昏昏欲睡的招了招手。“不送。”
康熙見狀,挑着脣,無奈地搖着頭走了。李德全將黑玉斷續膏放在桌上,連忙跟上了小皇帝的步伐。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太監假以時日一定高升,李德全暗暗想着。康熙在前面進了養心殿,跨過門檻的時候,忽然停住。
“溫有方,溫有道。”
“奴才在。”
“去東邊那個小院子伺候着,小寶……小桂子有什麼動靜,立刻給朕報告。”
這兩個小太監也算是機靈,在皇上身邊服侍了不斷一段日子,立刻通透的跪安,這哪裡是伺候,完全是變相的半監視。“嗻。”應了一聲立刻離開了。
這邊廂,韋小寶目送着康熙走遠,立刻將懷中的鑲白旗的四十二章經從胸口裡抽出來,放進了牀下的小箱裡鎖好,這纔算是心裡的一塊大石落地。
過了兩日,小寶與康熙該說說,該玩玩,態度坦然的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康熙觀察了一陣子,沒有異狀也沒有疏遠恭敬,才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韋小寶這般反應這也是自然的,他本來就沒有那麼強的等級觀念,而且本身他就處在階級上層,自然不會對康熙的身份有什麼反應。
那黑玉斷續膏還真的很管用,抹了兩日韋小寶就消腫了,白白嫩嫩的臉蛋根本看不出之前烏青的巴掌印。韋小寶樂得有了平白八天的假期,加上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居然沒人質疑。於是,他帶着四十二章經光明正大的從正陽門離開了紫禁城,連能力都沒有用,輕鬆地好像再逛自家庭院。
他大搖大擺的在鬧市裡轉了幾圈,確定後面沒人跟蹤後,轉頭向安置的大宅走去。隨着路邊周圍的商販變得熟悉,他有些恍然了。畢竟進宮已經有一兩個月,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一想到這裡韋小寶就頗有些心虛。
雖然無數次安慰自己,莊襉在宮中有其他的眼線大概早就知道他的狀況,但是他還是有些怕怕的,尤其是對上莊襉那虛弱卻凌厲的面孔。
轉眼到了熟悉的大宅近前,看門的人一看見韋小寶立刻讓了身子,讓韋小寶進了去,這宅子雖說不算小但也不大。三兩步走了不久,韋小寶就到了內堂。他站在屋門口,執起手,輕輕敲了敲。
半晌,裡面許久沒有動靜。韋小寶一皺眉,莫不是……剛要推門而入。便裡面忽然響起一陣聲音。“吃食就放外面吧。咳咳……咳……我一會兒……自會……咳咳……來取。”分明是莊襉的聲音。
聽着,似乎還夾雜着些清咳和喘息聲,越發顯得虛弱了。莫不是這段時間裡,莊襉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吧?是否是病情加重了?韋小寶在門口胡思亂想着,拿到了四十二章經的喜悅也有些沖淡了。他站在門口半天,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平靜的走進去。
正發着呆,便對上了一雙墨綠色的瞳孔。那幾乎燃着讓人心疼的不可置信的狂喜的瞳孔,讓韋小寶一瞬間有些怔仲了。他張了張口,卻忽然覺得喉頭一片乾澀不知說什麼好。“你和莊襉還好麼?”
陸霜也沒說話,靜靜地點了點頭,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突然一把拂過他的下身。韋小寶驚悚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流露出輕鬆的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又討好似的緊緊的箍住他的腰身,臉整個埋進了他的頸間。韋小寶艱難的推開了陸霜的熊抱,看見他被推開卻不死心,執拗的死活要靠過來的樣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和着陸霜以爲他在宮裡讓人給“咔嚓”了,一直擔心着?這個傻子。他才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全。尤其是莊襉,還和那些不知背景身份的人來往那麼頻繁。
陸霜見他有些出神,又湊過來垂了頸子,討好似地大大的笑了下。看的小寶有些黑線。只得一面踮着腳再一次在心裡鄙視自己這副皮囊的海拔高度,一面撫了撫陸霜的腦袋。陸霜又得了便宜似的僅僅的抱住他,半晌才慢慢鬆開他。身上的線條也不那麼緊繃了。但是一雙眼,仍然巴巴的看着他,熱切至極。
韋小寶見他這樣,總算是放心下來。看着又長高了不少,臉色也不錯。看樣子莊襉並沒有欺負他。雖然陸霜武功高強,但是莊襉可不是省油的燈,如今看來莊襉還算是遵守諾言,沒有傷了他。只是不知道,莊襉自己怎麼樣了,剛剛聽他的聲音,似乎不太好。
好不容易將陸霜打發了,韋小寶嘆了口氣,重新整理好站在硃紅的門前。看來莊襉對陸霜也算是不錯了,至少聽他的話沒有動他。他全心全意的信着陸霜,但是莊襉……那性格,並不是好相與的,陸霜交個他,韋小寶總是有些不放心。如今看到陸霜完好無損的樣子,也就放心了,能將四十二章經交給他了。不過……這麼久沒有音訊……莊襉……若是莊襉也能像這隻一般這麼好應付就好了。該來的還得來。韋小寶想着便擡手推開了門。
“莊襉……我回來了。”
莊襉此時虛虛的握了本書,斜靠在塌上,有些虛弱蒼白。看見來人,頓時睜大了眼睛,面上一瞬間呆呆的沒了表情,一片空白。
韋小寶沒有想到莊襉的表情居然如此可愛,不由自主的咳了咳。一下子驚醒了面前的人,只見莊襉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緋紅,然後一下子變得青黑,最終定格在蒼白如紙的顏色上,淡淡的瞥了一眼韋小寶道:“怎麼不敲門通報一聲?”平平淡淡的沒有多餘的話。
莊襉斜斜的靠在牀內側,藉着光韋小寶看到,莊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的絲質褻衣,釦子鬆鬆垮垮的沒有繫好,還露着小半截光裸的下身,身下是極刺眼的尿墊。他的眼睛跟着見韋小寶打量的目光,一同落到了那白色的尿墊上,立刻臉色一沉,一把將身旁的錦被掀了過來。只可惜他的身子太過虛弱,此時又清減了不少,一下子失了平衡,就着慣性,便倒在了重重的倒在了牀鋪上。
“扶……我起來。”莊襉咬牙恨恨道,面色更是難看了。
“莊襉……”韋小寶皺眉道,這人八成又不知道生的哪門子的氣。但還是看不得他狼狽的樣子,於是上前搭了把手。
“……草民配不起桂公公。”咬牙切齒的說完,莊襉一雙細瘦的手臂努力掙動着想要將自己的身體從韋小寶的身上撐起自己。
韋小寶不由得皺了皺眉。他這氣生的……也是莫名其妙了些。本來入宮取經書兇險非常,他肯幫他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怎麼他反倒氣性這麼大了?但韋小寶不是傻子,若是讓他掙脫,怕是又要多折騰好幾天了。而且他身子不好,折騰起來隨時要命的。想着便連忙把他箍緊了,抱住。
“別管我,你樂不思蜀了吧?!”莊襉嘶吼着:“小桂子,你行啊。那小皇帝爲了你,都肯不上朝了。當了皇上面前的紅人,你就把我這個廢人給忘了吧?”說到最後,蒼白的面容幾近扭曲。
韋小寶一聽,也有些不愉,他也不想想,自己這是爲誰才跑到宮裡的?“我進宮還不是因爲你要求?”
“……我又沒有求你跟康熙諂媚!”
“你……”韋小寶聽罷,只覺得莊襉有些蠻不講理了。莊襉不是神通廣大宮中還有諸多眼線麼?自己和皇帝是怎麼相處的他不是早就應該清楚了?而且自己如履薄冰從皇太后宮裡把命撿回來,只爲了給他偷經書,他竟然一點都不感激麼?
“我也沒有要求你和人拼命!再說了康熙不是很喜歡你麼,你幹嘛不叫他去救你?”莊襉冷冷道。
韋小寶頓時,心裡一冷。他沒想到莊襉居然能說出如此混賬的話來。冷冷地瞥了一眼伏在牀邊的莊襉道:“不要無理取鬧!”說着將扶着莊襉的手一甩,也不顧莊襉的身子。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
莊襉的身子本身就受不住力,這下忽然失了平衡,莊襉的肩膀直接狠狠的磕在了牀板上。“唔……”莊襉被這麼一磕,有些七葷八素的,嘴上忍不住□□了出來。韋小寶看着他痛苦的樣子,又有些後悔,這一下子脫了手,莊襉怕是又要休養一兩個月了。後又有些自責,這莊襉雖然氣人,但在韋小寶的心理還是個半大不懂事的孩子,韋小寶怎麼也不該將他脫手拋開。
“莊襉,你怎麼樣?”
“該死的……你……難不成你在康熙那裡沒有諂媚夠,跑到我這裡也要繼續麼?我不需要!”
韋小寶一聽心裡一擰,更是生氣,也顧不上扶他了。站在牀邊,一隻手從懷裡抽出了一本鑲着白邊的薄書,摔在了莊襉的身旁,上面赫然寫着“四十二章經”幾個字。“你若是如此……”韋小寶心裡連最後一點愧疚都沒有了,他也不準備和他耗費口舌了,這個嘴毒又不識好人心的東西。居然連聲謝都沒有,枉費他一片苦心。他扔下經書,扭頭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給自己斟了杯茶。
這麼近的距離莊襉根本躲不過,扭了扭頸子仍然被經書打到了臉上,臉色頓時大變:“韋小寶!你!……你這個!”
韋小寶皺了皺眉,雖然知道莊襉的脾氣有些彆扭,但是任性到這個程度還了得?長大了還怎麼和人相處?雖然韋小寶之前一味的讓着他,不想失了身份像個小孩子一般和他斤斤計較,但是這莊襉如此這般不知感恩,反倒和他發脾氣,韋小寶也不想再讓着他了。莊襉真的以爲可以控制得了他和陸霜麼?頓時能力全開,直接侵入了莊襉的大腦。皇太后,海大富,甚至順治都覬覦的四十二章經,這經書究竟關乎着什麼,讓三個地位如此崇高的人,能夠如此寶貝?而且這是他以命相搏纔拿來的東西,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本來,韋小寶想要趁這個機會,教教莊襉什麼叫禮貌,順便給個教訓,再探查四十二章經的秘密。
但是他卻看到了什麼?這個……莊襉居然……居然是在吃醋麼?他這麼喜歡他?居然連康熙也容不下?韋小寶一驚,立刻退了出來。被粗暴的突入腦中的莊襉此時也一下子慘白了一張臉,極不舒服的皺起眉來……“你剛剛……”莊襉畢竟不是常人,幾乎立刻就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難掩複雜的看向他。
韋小寶皺眉看着他。他對□□沒有興趣,何況自己喜歡的人是陸,他對他們只能是替代品,至少現在是,他們還都太小,喜歡什麼的根本無從談起。他對莊襉……也不過是因爲太過相似而短暫的迷戀和□□。
現在看來,莊襉如此認真,韋小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現在還不想發展這麼快。莊襉在他心裡甚至還不是一個能獨立出來的人,他只是陸的另一個替身,寂寞的時候的伴侶,他們之間還沒有發展到可以談論感情這麼深刻的地步。想着臉色便有些不好了起來。但是,若是現在就要莊襉離開,他的私心裡卻又有些捨不得的。想着韋小寶不由得苦笑起來,該說他已經把自己的自私發揮到了極致嗎?不過他願意給對方選擇,在他緊緊抓牢他前,他可以選擇離開。
於是他擡眼又對上了莊襉的眸子,莊襉一下僵住了,韋小寶趁着機會瞬間抹去了,自己剛剛刺探他記憶的那一幕,然後將經書放在了他的身旁。
莊襉下一秒回過神來道:“韋小寶!你……你這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重複着剛剛的氣話。韋小寶因爲知道了原因,根本也生不起氣了,看着他氣得直哆嗦的樣子嘆了口氣。
慢慢站起身來,離開了。莊襉見他的樣子,愣了一秒,大聲道:“你走啊!跟那皇帝吃香的喝辣的,把我這個癱子丟在這裡……”
韋小寶猛然轉過身,看向他的眼睛,莊襉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一驚,眼神裡滿滿的來不及掩去的鬱郁。韋小寶無奈的笑了下,他的口不對心,還真是……傷人傷己。“讓我考慮一下,如果你脾氣改改,還能讓你在我身邊,或者是跟我入宮。”
“……你……你說什麼胡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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