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門外的消防斧還在揮舞着。
如果不是有那個大的像是個鐵棺材一樣的
“咣噹!”遊作這邊已經將通風管道的攔網拆了下來,率先爬了進去,然後轉過身朝着草薙仁伸出手。
“快過來!仁!”
縱然遊作這麼喊着,但是仁卻像是嚇呆了一樣一動不動。
還是一旁的島直樹,見到門都快要被劈碎了,連忙衝上去將仁生拉硬拽來,然後擡到了通風管道里。
等到草薙仁上去之後,遊作又朝着島直樹伸出手。
“快上來!”
“誒?我?”你先不說我這麼小的通風口我能不能鑽進去,就說這個年久失修的通風管道,還能夠承受三個人的重量嗎?
原本島直樹還想說“你們先走”之類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徹底被劈碎了,草薙翔一拽着斧頭從破碎的大門處匣子上方爬了進來。
“嘛呀!快把我拉上去!快快!!”
然而島直樹爬得慢了點,他最後沒來得及縮回去的大腿被一隻手抓住了,弄得他背後一毛,差點鬆手。
向下一看,草薙翔一一隻手抓着他的腳踝,而另一隻手上的斧頭已經高高的舉了起來。
“放開我!”在反應過來之後,島直樹慌忙的掙扎了起來。
“別這樣亂動!!”遊作連忙喊道,“島!冷靜一點!”
這樣的情況下你讓我怎麼冷靜啊!島直樹的兩條腿拼命撲騰着,然而,他們都沒有發現,地面上有人在拽,上面有人在亂動,管道里還有兩個人的重量,下一秒不出所料的事情發生了。
隨着一陣陣噼啪作響的聲音過後,鋼鐵扭曲的聲音傳入了遊作的耳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陣失重,隨後就是重重的墜地感。
通風管道塌了。
隨着管道的傾斜,原本還在朝着另一側的遊作從折斷的管道中滑了出來,令他感到愕然的是,草薙翔一被折斷的通風管道砸在了下面。
“救我啊……你壓到我了!”
腳下傳來了島直樹的聲音,遊作慌忙起身,將島直樹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想身後看去,折斷的通風管道口上,草薙仁正蹲在那上面,俯視着下方,一臉驚恐的看着草薙翔一的方向。
遊作順着草薙仁的目光看去,在他們身後,草薙翔一抓起了地上的斧頭,伴隨着他的動作,他身上的管道晃動了起來。
“別——想——跑!!!”
“別看了!”島直樹一拽遊作,“快跑!”
草薙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遊作驚魂未定,然而現在卻不是討論這個時候,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島直樹就已經鑽出了房間,而草薙仁也從通風管道不知道鑽去了哪裡。
此刻的房間只剩下了他和草薙翔一。
“草薙哥,你到底怎麼了!?”遊作在心裡問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話卻得不到任何回答,於是立刻跟着鑽出了房門,順便從一旁的房間裡拽來一張椅子,堵在了門口,隨後轉身逃跑。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側面的房間裡伸出來,將遊作拽了進去。
遊作轉頭就看到了從房間裡逃出來島直樹,以及在島直樹身後瑟瑟發抖的草薙仁。
“你們……怎麼不逃出去!?”
“來不及了!在這個房間裡躲一躲吧!”島直樹指了指身後的草薙仁,“我們總不能拋下他離開吧?”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講義氣。”艾跳出來說道。
“噓!別說話!”
隨着一聲破碎聲響,在沉默之後,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看樣子草薙翔一已經從那個房間裡脫困了。
“你們在哪!?”草薙翔一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像是敲在了三人的心口上,遊作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打鼓一樣砰砰直跳。
“不說話是吧?”
“嘭!”轟隆——
一聲巨響,除了那個最裡面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門似乎並沒有這麼結實,被草薙仁一斧頭劈開,隨後走了進去。
島直樹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和遊作商量是不是應該趁現在逃跑,然而遊作卻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這個計劃。
沒別的意思,因爲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不知道草薙翔一隻是劈開了房門還是真的走了進去搜查。
緊接着,又是第二聲巨響,似乎又是一扇房間的門被劈開……正如遊作所預料的那樣,這些房間都很淺,想要找人根本不需要進去。
於是三人繼續蹲在牆角,胸腔裡面心臟也在打鼓。
此刻島直樹不停的後悔自己爲什麼不直接逃跑而是要理會這兩個人的死活,要知道藤木遊作算是他最討厭的人,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和這個自己最討厭的傢伙同生共死。
自己和他真的算是朋友嗎?
沒有吧?這傢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和自己成爲朋友(島直樹視角),所以這種麻煩和高風亮節的本大爺根本沒有關係!
現在就衝出去,向外面那個危險分子澄清這一切,然後逃跑!
轉念又一想,不行啊,就算是這傢伙一廂情願的想和自己成爲朋友,但是自己已經承認他是自己的摯友了,又怎麼忍心讓他獨自面對危險呢?
現在就是島直樹大人不……是極限勇士展示自己高風亮節的時刻了!
“嘭!”“嘩啦嘩啦……”是木片四處飛濺的聲音。
島直樹迅速轉身抱着草薙仁,在心裡大呼:“媽媽!我以後再也不約網友見面了!!”
手上的決鬥盤震動了一下,遊作低下頭,看到了那上面顯示着一行字。
“警察快來了……”
看到這句話,遊作在心裡鬆了口氣,只要警察能及時趕到,應該……不至於自己會暴斃吧?
他可不想被收屍。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房門外,斧頭劈砍木頭的聲音已經消失了,腳步聲依舊在前進着,前進着,似乎是在尋找三個人的下落,或者說,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
因爲那腳步聲,越過了一道又一道房門,筆直的朝着這間房屋走來。
“還是不願意出來嗎?”
草薙翔一的聲音在樓道中迴盪,嚇得島直樹魂飛天外,連帶遊作也跟着在心裡打鼓。
眼前的這扇房門似乎根本就沒有力量保護這些人,只要承受了一斧頭,就會被劈碎。
腳步聲停在了房門前,而遊作三人的心跳也跟着越來越激烈,島直樹也是如此,他大概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過這種嚇人的情況。
然而,腳步聲只是停頓了一下,之後又逐漸的遠去,“那麼,我只能一個接着一個的找了!”
腳步聲與說話聲一起遠去,逐漸消失,彷彿走廊裡的斧頭殺人魔已經消失了。
島直樹拼命給遊作使着眼色,在詢問遊作外面那個傢伙走了沒。
遊作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在這種環境下,不輕舉妄動是不可能的,三個人總不可能一直不出聲,也什麼都不做。
於是島直樹看向了身後的草薙仁,卻不料草薙仁擡起頭,正呆呆的看着頭頂。
順着草薙仁的目光,島直樹也跟着向上方看去,於是他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頭破血流的草薙翔一,帶着被牆灰蹭白的臉色,露出一個血跡斑斑的笑容,“找——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島直樹和草薙仁再也忍不住,抱在一起大聲尖叫起來。
斧頭帶着一抹亮色,對着兩人舉起。
聽到聲音遊作迅速站起,抓住島直樹和草薙仁就向後方退去。
斧頭的風聲擦過三人的頭頂,差點一口氣三殺,隨後草薙翔一帶着斧頭退了出去,於是門外傳來了一聲斧頭破空的聲音。
“嘭!”
門鎖被斧頭撕碎,大門被一腳踹開,滿身血跡的草薙翔一衝了進來,舉起斧頭就砍。
“等一下!”從側面躲開了斧頭,遊作慌忙間抱住了草薙翔一說道,“草薙哥!你究竟是怎麼了!?快冷靜一下!那個是你的弟弟!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很冷靜!沒有比現在更冷靜了!”草薙翔一吼道,“知道了我的秘密,今天你們全都要死!死!”
草薙翔一的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着,重重的踹向了遊作的腹部,遊作被一腳踹了出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車撞到了一樣,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再起不能。
“草薙哥……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島直樹被嚇得貼在了牆上,而草薙仁則縮進了牆角,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草薙仁,目光中流露出恐懼和絕望。
“哈哈哈哈……”草薙翔一一邊笑着,一邊高高的舉起了斧頭,但是眼睛卻在流淚,“還真是兄弟情深啊!這具身體的記憶,在構造出情緒阻止我殺你……但是不可能的!只要你還是這個世界的阻礙!那麼就必須排除!”
“啊啊啊啊!!!”
斧頭猛地揮下,然而卻在中途被一道身影撞開,遊作抓住了草薙翔一的斧子,轉頭朝着草薙仁喊道:“快跑!仁!”
“你最終還是選擇阻止我嗎?Playmaker!?”
“p……playmaker!?”聽到這個稱呼,島直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管你怎麼了!但這是你的親弟弟!我絕對不可能坐視草薙哥犯下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
“還真是好搭檔……”草薙翔一獰笑,“但是太晚了!草薙翔一!已經死了!!”
驀然間天旋地轉,遊作像是一根棍子一樣,被草薙翔一掄了起來。
就在這時,遊作纔在轉瞬間發現,草薙翔一的額頭的傷口,雖然在流血,但並非是紅色的,而是一片白色……凝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