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嬋見江羨魚是真的吃不完也就沒有再勉強。
蘇臨淵第一次這麼吃西瓜,很新奇。
他把最中間的芯子挖了送到江羨魚脣邊。
江羨魚張口吃了進去,“好甜。”
她也挖了一勺遞給他,“你也吃。”
蘇臨淵就着她的勺子吃了起來,是很甜。
“我們回去也這麼吃西瓜吧。”他解鎖了吃瓜的新姿勢。
“好,你喜歡我們就這麼吃。”江羨魚沒什麼不答應的。
夏嬋遠遠看着,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
她低聲對江洪波道:“你看,小兩口感情多好。”
江洪波沉默了會兒,才道:“感情確實好,不過小蘇家裡條件這麼好,他家裡人會不會瞧不上我們家姑娘?”
夏嬋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這年頭哪有老子能拗得過兒子的? ”
“我是擔心小魚以後嫁過去,受了什麼委屈,我們都不能幫她撐腰。”江洪波嘆氣。
男方家世太好,他們也有壓力。
夏嬋倒是看得更通透些,“話不能這麼說,咱家小魚也不差,她現在好歹也自己開公司了,再不濟還有我們呢,要是最後真有什麼問題,大不了離了回來,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江洪波面容放鬆了下來,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夏嬋再接再厲,“我看小蘇那孩子是真喜歡我們小魚的,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江洪波點點頭。
見自家男人還有些不確定,她瞪了他一眼,“你臉上表情收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不滿意這女婿呢,你也不想想,咱們村好些人門當戶對的,最後日子還不是雞飛狗跳,這日子過得好不好主要看人。”
“若是你閨女談了個平平無奇的,我還覺得她吃虧了呢。倒不如小蘇,人長得好,家世又好,關鍵對小魚好,這樣的,就算後面真分開了,咱閨女也不吃虧。”
被自家媳婦兒這麼一說,江洪波果然心裡好受多了。
他媳婦兒說得對,他家小魚值得個這麼好的男人。
晚上,只有一家四口吃飯,晚飯吃得很舒心。
江洪波和夏嬋早早收拾完就回房間了。
蘇臨淵和江羨魚上樓去。
兩人一起玩了會兒手遊後,江羨魚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原本她還以爲蘇臨淵會死皮賴臉地要一起睡,沒想到他毫無怨言地回了房間。
越想越不對勁兒,江羨魚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隔壁關門的聲音。
江羨魚找了個外套套上,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就見蘇臨淵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江羨魚一頭霧水,這都快十點了,他人生地不熟地要去哪兒?
擔心出什麼事,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江父江母已經睡下了,一樓客廳沒有燈, 蘇臨淵打開手機手電筒照着路,出了門。
江羨魚緊隨其後。
夏夜都是蛙叫和蟲鳴,偶爾有晚風吹過,帶來幾聲犬吠。
家門前沒有燈,黑黢黢的一片。
若不是蘇臨淵在前面,她看着還有點怵得慌。
蘇臨淵身形高大,順着下午散步的路走,經過江洪濤家門口時,他掏出手機放在耳邊,聲音不小,“媽,我和小魚明天就回去,您不用擔心,我們都很好。”
“公司那邊的事情有趙特助在幫忙處理,您不用擔心。”
江羨魚就躲在後面聽着,時不時得抓一下被蚊子咬的地方。
不知道蘇臨淵講了多久,江洪濤家似乎有動靜傳來。
蘇臨淵目光一閃,邊對着手機說話邊往前走。
這時,江洪濤家的大門被打開,江洪濤夫妻倆和江心寶都出來了。
三人跟在蘇臨淵身後慢慢走着。
蘇臨淵看都到河邊了,就停下了話頭,“媽,我這邊還有事就不說了。”
說完,他把手機掛斷,目光看向了身後三人,“你們是誰?跟着我做什麼?”
江洪濤率先開口,語帶激動, “你小魚的男朋友吧,我、我是小魚的親爸。”
“還有我,我是小魚的親媽!”
“我是她弟弟。”
“不可能。”蘇臨淵藉着路上的路燈盯着仇荷看,“今天下午我和小魚見過你,你們根本不熟。”
仇荷急了,“我們真是小魚的親生父母!”
蘇臨淵道:“就算你們是小魚的親生父母又怎麼樣,你們把她過繼出去了,那就跟你們沒關係了,況且你們對她如何, 我很清楚。”
江洪濤嘆氣,“你怎麼可能清楚,我們也是被我大哥他們騙了,他們家死了閨女,在村裡裝可憐,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把小魚過繼出去的,都是看在血緣兄弟的份上,沒想到他們居然挑撥小魚和我們離心。”
“是啊姐夫,我大伯一家就沒有好人,還有我姐也是,你別聽她在綜藝裡面亂說,父母子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江心寶也跟着道。
仇荷一抹眼淚,開口:“也不怕女婿你笑話,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家裡條件就擺在那兒,生活自然趕不上一些獨生子女的家庭。”
“可再不濟我們也把小魚拉扯大了,她真的說不認就不認我們了,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
江洪濤道:“就是,你看看哪家農村的孩子小時候不幫着幹家務的,不說其他地方,就說我們村,你明天可以打聽打聽,誰家孩子不幹活?我們從小也是這麼過來的,也不見我們把親生父母扔一邊啊。”
蘇臨淵若不是提前知道情況,說不準還真能被忽悠過去。
他們說得好聽,可也不看看他們拉扯大小魚是怎麼拉扯大的。
還有做家務,那是做家務嗎?那是直接讓他家小魚伺候他們一大家子。
最後連學費都不交,還得小魚連軸轉地打工掙學費。
後面就更不用說了,就差把她吸乾了。
“你們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蘇臨淵冷笑。
“你什麼意思?”江洪濤蹙眉問。
蘇臨淵勾起脣角,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這裡離村裡的房子有點距離,不擔心聲音太大被別人聽到。
江洪濤三人都懵了。
他們一輩子欺軟怕硬,被蘇臨淵揍了,連打回去的勇氣都沒有。
想着對方那好幾百萬的車,他們得罪不起。
原本想着蘇家家底厚,他們私下挑撥一下,說說他們的難處,大家族總是注重臉面的,到時候隨便打發他們一點,也夠他們用的了。
誰能想到蘇臨淵會直接動手打人呢,明明白天看到的時候,是個脾氣很溫和的一個人。
蘇臨淵活動了一下手腕,他想打他們很久了。
他把江洪濤從地上拽起來,又是兩拳打了過去,直打得江洪濤蜷縮在地,痛吟不已。
蘇臨淵把目光放在了江心寶身上。
江心寶見此,腳步不自覺地後退。
蘇臨淵並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擡腳把人踹飛出去。
仇荷嚇得不輕,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