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娘子萌翻天 親親洛王妃,五度言情

“青霄有律法規定,新娘可以自己揭開蓋頭嗎?”南宮珏輕輕關上了房門,語氣雖輕柔,卻暗帶責備,聰明如洛夢溪,自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洛王爺,咱們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做戲而已,你又何必那麼認真。”望着俊臉微沉,離她越來越近的南宮珏,洛夢溪不以爲然。

“就算是做戲,也要做全套!”南宮珏語氣微冷,大行輕揚,一陣勁風吹過,將洛夢溪鳳冠上的蓋頭吹了下來,眸中映入一片大紅,洛夢溪暗自腹誹:小氣,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

就在洛夢溪暗自斥責南宮珏時,如意秤已挑開了洛夢溪鳳冠上的蓋頭,南宮珏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洛夢溪正欲說話,手中被遞了一杯酒。

淡淡的酒香飄入鼻中,洛夢溪的眸光不悅的閃了閃:這南宮珏還真不是一般的羅嗦,娶個擋箭牌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思量再三,洛夢溪還是決定妥協,畢竟,這裡是南宮珏的地方,和他做對,她的下場,肯定會有點小悽慘,更何況,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藥。

洛夢溪按照喝交杯酒的方式,與南宮珏同時飲下杯中酒,此酒呈金黃色,喝入口中後沒有酒的辛辣,反而多了絲絲甜味:這酒不錯,難道是專爲女子準備的美酒……

“夜深了,休息吧!”南宮珏接過洛夢溪手中的空酒杯,話置桌上。

洛夢溪四下觀望片刻:“我的房間在哪裡?是這間房隔壁,還是另有院子?”

“你是本王的王妃,當然是住在這裡。”南宮珏語氣微慍,慢步走至桌前,將束髮的玉冠摘下。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沒必要住在同一個房間吧!”洛夢溪語帶不悅。

“父皇派來的人就在外面,如果被他們得知,我們兩人在洞房花燭夜,便分開來睡,那我們的合作關係,豈不是不打自招。”南宮珏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

“好吧!”雖然洛夢溪非常不願意和南宮珏住在同一個房間,但爲了讓青皇打消懷疑,她只好委屈一下了:“那,我睡哪裡?”

房間中兩個人,卻只有一張牀,肯定有一個人要打地鋪的,雖然臥室中鋪着高貴的地毯,赤腳走在上面也不覺得冷,但如果要讓洛夢溪打地鋪,她還真是有些不情願!

“當然是睡牀。”南宮珏輕聲回答着,眼眸微沉,慢慢解開衣釦,脫下了大紅禮服,露出裡面的月牙白中衣。

洛夢溪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夜深了,的確是該休息了!”

說着,洛夢溪快步走至梳妝檯前,也就是南宮珏身側,伸手將壓的她脖子發酸的鳳冠摘下,無視已經停下手中動作,正滿眼疑惑的望着她的南宮珏,語氣輕快的打着招呼:“洛王爺,晚安!”

言畢,洛夢溪不再理會南宮珏,身穿紅嫁衣,快速走至大牀邊,轉身坐到牀上的同時,將帳幔放了下來。

帳幔是半透明的,洛夢溪坐在帳幔中,隱隱能看到南宮珏的身影,卻看不真切,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剛纔南宮珏竟然毫不避諱,當着她的面,寬衣解帶,爲防看到他脫光後的樣子,洛夢溪才找理由回了大牀,將帳幔放下。

帳幔將大牀整個遮住,洛夢溪看不清南宮珏,南宮珏自然也看不清洛夢溪在幹什麼,所以,洛夢溪毫不擔心的慢慢脫下自己的嫁衣、中衣:

可惡的南宮珏,他剛纔的所作所爲哪像是古代人,分明比我這個現代人都開放,雖然你南宮珏的身材是不錯,但我洛夢溪還真沒興趣看……

不過,南宮珏也算紳士,將大牀讓給了我,沒讓我這個弱女子去打地鋪……

如今已是秋天,天氣轉冷,雖說房間地面上鋪着厚厚的地毯,但讓南宮珏這個病人打地鋪是有些不太厚道,不過沒辦法,誰讓這個房間只有一張牀了呢……

將嫁衣,中衣脫下後,洛夢溪只着裡衣躺進了柔軟的錦被中,輕輕閉上了眼睛:這洛王府的大牀的確很舒適,柔軟度比我溪園那張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洛夢溪暗自讚歎時,一陣清風吹來,似是帳幔被人拉開,熟悉的檀香飄入鼻中,洛夢溪心中疑惑,卻並未睜開眼睛:奇怪,旁邊櫃子裡不是有錦被嗎,南宮珏幹嘛要拿牀上的……

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帳幔放下了,錦被的一側被掀開,一具溫熱的軀體帶着淡淡的擅香,躺進了洛夢溪所在的被子裡……

洛夢溪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了身,望着輕閉着眼睛,一臉安然的躺在她身側的南宮珏,美眸中怒火燃燒:“南宮珏,你怎麼躺到牀上來了?”

“這是本王的牀,本王爲什麼不能躺?”南宮珏依舊輕閉着眼睛,答非所問,語氣輕快,隱帶一絲戲謔。

“今晚這牀是我的,你下去打地鋪!”洛夢溪清冷的語氣中怒火更濃。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轉冷,本王有病在身,如果打地鋪,病情會加重,本王還不想沒罪找罪受!”南宮珏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似是快要睡着了:“如果你不想與本王同睡一牀,就去打地鋪吧,被子在左邊櫃子裡,記得多鋪幾牀,免得半夜被凍醒……”

最後幾字,南宮珏的聲音已經很輕,明顯是快要睡着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洛夢溪美眸中的怒火更濃,讓她去打地鋪,做夢!

將南宮珏一腳踢到地上?貌似南宮珏的武功在她之上,如果她真的踢了他,只怕倒在地上的不是南宮珏,面是她洛夢溪。

可委曲求全的和南宮珏躺在同一張牀上休息,她還真是,不願意!

洛夢溪眼眸急轉,思索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方法,目光不輕意間觸及南宮珏面對着她的,俊美、安靜的睡顏,洛夢溪胸中的怒氣更濃:憑什麼讓我打地鋪,你睡牀!

伸手拉過滑至胸口的錦被,洛夢溪氣呼呼的背對着南宮珏躺了下來:今晚先湊和一夜,明天,我一定向南宮珏要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身後傳來南宮珏均勻的呼吸聲,洛夢溪也閉上了眼睛,準備入睡,可是,洛夢溪習慣了右側臥入睡,背對着南宮珏是左側臥,躺了大半天,她還是睡意全無。

洛夢溪翻過身,右側臥,準備入睡,可南宮珏俊美無籌的容顏映入眼簾,淺淺的呼吸末端不停的噴灑在洛夢溪臉頰上,洛夢溪心中無端的生出一股氣憤:

可惡的南宮珏,怎麼睡的這麼熟,就像往常,我沒來這裡時一樣,不過,南宮珏,我睡不着,你又怎麼能睡的如此安穩……

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洛夢溪一隻手支頭顱,另隻手隔着被子輕輕搖了搖南宮珏的肩膀:“南宮珏,南宮珏……我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南宮珏依舊微閉着眼睛,輕聲詢問。

“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誰啊?”洛夢溪眸光微閃:“我爲你做擋箭牌,你總該讓我知道,我是在替誰佔位吧?”

南宮珏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個名字,洛夢溪沒聽清,忍不住再次詢問:“那個人是誰?”

“本王已經說過一次了!”南宮珏的聲音既輕又含糊,看樣子又快睡着了。

“可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洛夢溪急聲催促着,靜等南宮珏的答案。

沒想到南宮珏來了句:“本王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可惡!洛夢溪怒火中燒,下意識的揮掌打向南宮珏,想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豈料,就在洛夢溪的手掌快要打到南宮珏身上時,一陣清析的打鬥聲自外面傳來。

洛夢溪心中一驚,雪眸微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翻身坐了起來,語氣凝重:“南宮珏,外面有打鬥聲!”

“本王知道!”南宮珏輕輕睜開了眼睛,卻並未起身:“應該是來殺你的吧,洛夢溪,你的仇家不止不少,膽量也很大,竟然敢闖進洛王府殺人……”

“那你洛王爺,現在是不是後悔娶我這個大麻煩做擋箭牌了?”洛夢溪語帶戲謔。

“本王所做的事,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南宮珏語氣堅定:“洛夢溪,你是不是想去外面看看,前來刺殺你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沒錯!”洛夢溪的目光望向打鬥聲傳來的方向,下意識的回答着:“王爺要不要一起去?”

“本王累了,急需休息,如果想去,你自己去吧!”言畢,南宮珏不再理會洛夢溪,徑直閉上了眼睛!

可惡,南宮珏,這裡可是你的洛王府,府中出事你不管,我爲什麼要管。思及此,洛夢溪氣呼呼的躺回牀上,閉上了眼睛。

由於洛夢溪初到洛王府,身側又睡着南宮珏,她不習慣,轉過身背對南宮珏,不是她喜歡的側臥方式,她睡不着,翻過身來,面對南宮珏,看不慣南宮珏在她面前,她也睡不着,明明平穩的大牀,被她折騰的微微晃動,並‘咯吱咯吱’響。

如此這般也不知折騰了多久,躺在她身側的南宮珏終於忍受不住,無奈的輕嘆一聲:“你還真是磨人!”

話出口的同時,南宮珏伸手攬住洛夢溪的小腰,將她擁進懷中。

“南宮珏,你幹什麼?”後背緊靠上一具溫暖的胸膛,洛夢溪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用力掙扎。

“不要亂動!”南宮珏的身體瞬間熱了起來,聲音暗啞,似在極力壓制着什麼。

“你放開我我就不亂動了!”洛夢溪談着條件,回頭望向南宮珏,恰在此時,南宮珏擡起了頭,欲和洛夢溪講理,不偏不斜,兩人的脣碰到了一起……

南宮珏與洛夢溪皆是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南宮珏一直都在少林寺清修,再加上他不近女色,從未與女子如此親密過,隔着薄薄的面紗,他仍然能感覺到洛夢溪櫻脣的柔軟,香甜,以及她口中吐出的芬芳氣息,這種味道他很喜歡,不知不覺間,想要更多……

而洛夢溪,前世雖與歐晨談過戀愛,可由於她是特工,任務繁多,再加上歐晨並不喜歡她,有意迴避她,所以,兩人最多拉拉小手,說說思念、關切之話,連吻都沒結過一次。

當南宮珏的脣碰到她脣上時,她只覺一股電流瞬間襲遍全身,令人心神安寧的檀香,混合着男子特有的陽剛氣息透過微張的脣滲入口中,這種感覺竟然很美……

等等,有陽剛氣息在我口中……

意識到這一點兒,洛夢溪猛然擡起了眼瞼,南宮珏俊美無籌的臉孔近在咫尺,此時,正隔着面紗,輕吻她的櫻脣……

洛夢溪面色一紅,猛然用力將毫無防備的南宮珏推到了一邊,翻過身背對着南宮珏。

在洛夢溪將南宮珏推到一側的瞬間,南宮珏回過了神:該死,剛纔我怎會如此失控制……

腦海中浮現出洛夢溪的香甜、柔軟的脣瓣,芬芳的氣息在口中瀰漫,南宮珏有些心猿意馬,不得不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那個……剛纔是本王一時失控……纔會……你睡牀吧……本王去打地鋪……”“

”還是算了!“南宮珏掀開被子欲走,洛夢溪下意識的出言阻止:”現在是秋天,你又身染重病,打地鋪病情會加重的,就在牀上睡吧!“

說出這句話後,洛夢溪又後悔了:他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幹嘛擔心他……睡覺,睡覺……

子時將近,景王府,馮天罡打座運功結束,傷勢是好了一些,力氣卻並未恢復,讓侍衛將他擡至院中,馮天罡急忙擡頭望向天空。

在看清天空中,星星的排列順序時,馮天罡頓時大驚失色,驚呼出聲:”怎麼會是這樣?“

“國師,星象到底說明了什麼?”看馮天罡的反應,南宮楓心知不妙。

馮天罡目光陰冷:“本座斬斷了冷絕情與洛夢溪之間的命運之連,但洛紫涵突然闖進這裡,致使星象大變,冷絕情與南宮珏的本命星十分相近,於是,洛夢溪與南宮珏的本命星,連在了一起……”

“不僅如此,凌輕塵、冷絕情與洛夢溪的本命星之間,多多少少都有了一定的牽連,原本本座是想將他們全都推離洛夢溪身邊,卻沒想到,事與願違,他們本該與洛夢溪擦肩而過的命運被改變……”

“那等國師傷好後,可以再次做法,將他們……”

“沒用的。”馮天罡重重的嘆了口氣,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本座爲給他們改命,已消耗了八層功力外加十年壽命,此種術法每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如果用第二次,只怕術法還未做完,本座便已命喪黃泉!”

“難道我們就任由洛夢溪與南宮珏逍遙快活?”更重要的是,馮天罡說洛夢溪能力非凡,可助人登基爲帝,如果她和南宮珏命運相連,那青霄國未來國君,豈不就是南宮珏無疑惑。

不行,皇位是他南宮楓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都怪那個自命清高,不識擡舉的洛紫涵,如果不是她突然闖進這裡,打亂了國師的做法,洛夢溪早已孤立無援……

馮天罡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疲憊的眼睛:“景王爺也不必太過擔心,別忘了,現在的青霄國,還有一位一直愛慕南宮珏的夏侯煙然,只要有她在,我們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話說這位西涼第一美女,皇室公主,夏侯煙然,此時還未休息,正坐在窗前斂眸沉思,夜明珠散發的亮光,將她整個人照在其中,映的她絕美不凡。

菊花宴那天,她從青皇御書房出來後,便飛鴿傳書給自己父皇,讓他爲自己準備嫁妝,誰曾想,最後被賜婚的不是她夏侯煙然,而是洛夢溪,於是她怒氣衝衝的動找青皇。

當時青皇正在批閱奏摺,見她不顧太監的阻攔硬闖進來,並未多說什麼,讓太監們退下後,未等她質問,青皇便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朕知道你今天前來御書房是爲洛夢溪賜婚一事,朕很滿意你這位兒媳,你也有資格成爲青霄未來皇后,不過,珏兒暫時親近不了其他女子。”

“人都有逆反心理,珏兒又生於皇室,心高氣傲,更何況他暫時不喜歡你,無法親近你,如果朕爲你們賜婚,拆散他和洛夢溪,就等於是搶走他心愛之物,硬塞給他一件他十分討厭的東西。”

“以珏兒的性子,他絕不會善待於你,你們夫妻兩人像冤家一樣天天吵架,他對你不僅不會喜歡,反而會越來越厭惡,這種生活難道是你想要的?”

“那青皇的意思是?”夏侯煙然有些疑惑,不知青皇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很簡單,先順着珏兒的意思,讓他納洛夢溪爲妃,洛夢溪是京城聞名的醜顏女,想必珏兒對她也只是一時心動,一時好奇,等過了這段時間,珏兒對她的感情,想必就會慢慢淡化,畢竟,人都愛美,沒有哪個男子天天對着一張醜顏而不厭惡的。”

“等珏兒厭惡了洛夢溪的醜顏時,煙然再靠近珏兒,珏兒定會很快將自己的感情轉移到煙然身上,當然,在日常生活中,煙然也要在珏兒面前多多表現自己,讓他看到你的優點,如此一來,如果哪天他和洛夢溪意見不和,吵了架,說不定就會前來找煙然消愁……”

臥室中,沉思中的夏侯煙然擡起了頭,美眸中閃過一絲得意:青皇說的沒錯,珏的心暫時迷失在洛夢溪身上,看不到我的好,等他厭惡了洛夢溪,我再趁虛而入,將洛夢溪踢到一邊……

擡頭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珏定會帶着洛夢溪進宮,到時,我定要在珏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讓洛夢溪知道什麼是第一美女!

洛王府新房,不久前洛夢溪左側臥根本睡不着,無意間與南宮珏親吻之後,不知是她的心情太好,還是太壞,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原因,同樣是左側臥躺在牀上,時間不長已進入夢鄉。

確認洛夢溪已經睡着後,躺在洛夢溪身側的南宮珏悄悄坐起身,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唯恐自己動作大了,會驚醒洛夢溪。

拿過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南宮珏悄無聲息的走出了臥房,小院中,早有大批侍衛等在那裡,見南宮珏走了出來,衆人自覺的爲他讓出了一條道路,讓他順利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幾具屍體前。

“他們是什麼人?”望着衣着怪異的幾具屍體,南宮珏深邃的眸光微閃,腦海中浮現出了在谷底,前來和他搶奪洛夢溪的西域五星。

“暫時還沒查出來。”北堂曄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和白天時,想要擄走洛夢溪的那對男女,是同一夥人。”

“那對男女抓屬下時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帶她去見少主’。”假冒過洛夢溪的那名女子,恭敬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聞言,北堂曄眸光微沉:“看來他們並不想殺洛夢溪,只是想抓她卻見那位少主,不過,這江湖上的幫派多了去了,被稱做少主的人,成百上千人,我們又該如何着手調查?”

南宮珏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江湖幫派雖多,但敢來洛王府抓人的卻是屈指可數,從江湖中挑選三個最大、實力最雄厚的幫派,慢慢深入調查,時間不長,事情便會水落石出。”

“聰明,本皇子怎麼都沒想到這點兒。”北堂曄忍不住出言讚歎:“南宮珏,這件事情,就交給本皇子來調查吧,不出十日,本皇子定會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南宮珏沒有說話,輕輕擺了擺手,侍衛們心神領會,擡起地上的死屍,快步離去。

當整個院子只剩下南宮珏與北堂曄兩人時,南宮珏冷聲詢問:“南宮珏,本王讓你調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白皇子已經派人去西域,打聽最近一段時間西域五星究竟和什麼人密切接觸過,派去的人還沒回來,所以,本皇子暫時沒什麼頭緒。”

北堂曄無聊的打了個呵欠,清亮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南宮珏,洛夢溪睡着了?”

“已經睡着了。”南宮珏漫不經心的敷衍着,心中想着西域五星之事,沒注意聽北堂曄的戲謔語氣:“她是因爲夜深,太困,睡着的,還是被你……”

“夜深了,本王累了!”南宮珏答非所問,卻是意有所指,言畢,不再理會北堂曄,轉身向回走去,望着南宮珏漸行漸遠的身影,北堂曄嘴巴大張,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南宮珏不會真的和洛夢溪……”洛夢溪那嚇人的鬼顏,他竟然不害怕,佩服!

不得不說,如果一個人在某些事情上養成了習慣,一時半會兒,真的很難改掉。

當南宮珏回到新房中時,原本左側臥睡着的洛夢溪改成了右側臥,柔軟馨香的身體躺在大牀中央,佔去了南宮珏一半地方。

南宮珏脫掉外衣,只着裘衣裘褲,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洛夢溪身側,南宮珏是習武之人,站、坐皆能睡,就算洛夢溪只留給他幾釐米的地方,他也能睡個安穩覺。

白天忙碌一天,再加上南宮珏有病在身,自然累了,望着洛夢溪安寧,恬靜令人不忍褻瀆的睡顏,南宮珏嘴角輕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洛夢溪身上的被子滑於肩膀處,南宮珏正欲幫她拉好被子就休息,冷不防,就在南宮珏拉起被子的瞬間,洛夢溪許是感到了寒冷,下意識的向着熱源靠去……

洛夢溪整個人都窩進了南宮珏懷中汲取溫暖,呼出的香甜氣息,透過半透明的面紗,以及薄薄的衣服,不停的噴灑在南宮珏身上,癢癢的,使的他的身體瞬間滾燙起來。

南宮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將洛夢溪推開,又怕吵醒她後,她會像剛纔一樣再次睡不着,翻來覆去鬧騰一夜,兩人誰也休息不好。

還是讓洛夢溪先休息吧,南宮珏輕嘆一聲:不知今晚我還能不能休息……

溫香軟玉在懷,香甜氣息撲面而來,南宮珏備受煎熬,急忙將眼神望向帳幔頂,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腦海中浮現剛纔自己情不自禁親吻洛夢溪那一幕,南宮珏心中疑惑:

本王的自治力一向很強,爲何剛纔會如此失控……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洛夢溪的脣真的很香,也很甜,讓他忍不住想深入品嚐……

此時,洛夢溪如同小貓一般,乖巧的依偎在南宮珏懷中睡的香甜,而南宮珏卻僵直着身體躺在牀上,一動也不敢動,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洛夢溪,剛纔是你睡不着,現在換本王失眠了……

朦朧中,洛夢溪感覺到有道陌生的氣息在慢慢向自己靠近,迷濛的大腦瞬間清醒,卻裝做熟睡的沒有睜開眼睛,就在那道氣息走至牀前時,洛夢溪猛然睜開眼睛並坐了起來,正欲揮掌攻向來人,卻在看清來人後,立刻停下了尚未進行的動作:“冰藍,怎麼是你?”

“小……小姐,你怎麼了?”冰藍驚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小姐剛纔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不會是撞邪了吧……

“沒事,做了個惡夢而已。”洛夢溪淡淡敷衍着,側目望着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去幫我打水梳洗吧。”

冰藍是洛夢溪的丫環,按理說,她應該對冰藍的氣息很熟悉纔對,可不知爲何,每次她在睡夢中冰藍靠近時,她都會感覺冰藍是一股很陌生的氣息。

“奴婢已經將水打來了,還爲小姐準備了熱水沐浴。”說出這句話時,冰藍小臉微紅,洛夢溪先是不解,眼光觸及房間中的大紅色,猛然想起:

昨天她和南宮珏大婚,這裡是洛王府,不是相府溪園……昨晚她和南宮珏同睡一牀……不過,兩人什麼事都沒發生,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宮珏去哪裡了……還有,我衣服上怎麼會有檀香味的……

“洛王爺呢?”身爲特工,我的警覺性一向很強,可是南宮珏走時,我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是他武功太高,未發出絲毫聲響,還是我的警覺性降低了……

屏風後有個小浴池,可供沐浴,洛夢溪褪下衣衫,坐在浴池中,暖暖的熱水泡的身體極是舒服,冰藍站在身後爲她按肩膀:“王爺在書房與四皇子等人議事,不過,王爺臨走前吩咐,讓小姐用過早膳去書房找他,說是有事要做……”

“那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洛夢溪微閉着眼睛,漫不經心的詢問着。

冰藍輕輕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沒關係,等見到南宮珏,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洛夢溪沐浴梳洗後,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簡單用了點早膳,緩步向書房走去,剛剛來到書房門口,正欲讓侍衛通報,南宮珏已自書房走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洛夢溪的錯覺,南宮珏掛着兩隻輕微的熊貓眼,一向冰冷、犀利的眼底隱帶血絲,一看便知昨晚沒睡好,並且,今天早晨,他的眼睛明顯用藥敷過,不然,他的熊貓眼一定更嚴重。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就在洛夢溪暗自猜測時,南宮珏已走至她身側,拉着她的小手向前走去。

“去哪裡?”洛夢溪想甩開南宮珏的手,可他的手抓的很緊,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進宮,見父皇!”成親第二天,爲公公婆婆敬茶是民間習俗,宮中自然也不例外。

南宮珏與洛夢溪乘坐馬車趕去皇宮,一路上,南宮珏與洛夢溪各自坐在馬車的一端,南宮珏閉目養神,洛夢溪凝眉思索事情,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不長,兩人來到皇宮,下車後,南宮珏自然而然的牽起了洛夢溪的小手,洛夢溪正欲甩開,南宮珏的警告聲在耳邊響起:“真正的夫妻走在皇宮中都是手牽着手的,如果我們兩人各走各的,定會被父皇看出破綻。”

無奈之下,洛夢溪只得順了南宮珏的意,與他手牽手,並肩向前走去,心中不停的自我安慰着:握一下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南宮珏也算是帥哥一枚,走在身邊,倒是很有面子。

南宮珏與洛夢溪未去別處,直接去了御書房,快要走到御書房門口時,南宮珏驀然開口:“洛夢溪,以後多注意一些,不要讓別人看到你胳膊上的守宮砂,否則,我們的計劃,定會功虧一簣。”

“你怎麼知道我胳膊上有守宮砂?”洛夢溪擡頭望向走在她身側的南宮珏,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那是因爲……所有未出嫁的女子胳膊上都會有守宮砂,難道你胳膊上沒有?”南宮珏答非所問,並暗自鬆了口氣:他可不打算告訴她,昨晚她蹭在他懷中睡覺時,衣袖自動捲了起來,露出了胳膊上的守宮砂。

洛夢溪瞭解的點了點頭,未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暗自嘆氣:這古代女子真是麻煩,胳膊上點個守宮砂,倒是爲男子提供了方便,是不是姑娘家,一看便知,不過,這種方法爲何沒流傳到現代呢……

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兩人已走至御書房,太監通報一聲,她與南宮珏便走了進去,青皇是個勤勞的皇帝,兩人進來時,青皇正在批閱奏摺。

見南宮珏與洛夢溪走進御書房,便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語氣慈愛:“你們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南宮珏單膝脆地,並拉着洛夢溪一起跪了下來。

“兒媳參見父皇。”洛夢溪是現代人,不想時不時的就對人下跪磕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所在的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而尊卑有分的古代封建王朝,無奈之下,只有下跪的份,不過,她以後會盡量少來皇宮。

“自家人,不必多禮,平身吧。”青皇語氣平靜。

“謝父皇!”南宮珏與洛夢溪起身後,青皇望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以及南宮珏英俊面容上由內自外散發的喜悅之情,心中輕輕嘆氣:看來珏兒對洛夢溪是動了真情……

不可否認的是,洛夢溪氣質出塵,如果她沒有中毒毀容,肯定是名絕色女子,與珏兒倒也般配“看你們夫妻和睦,朕也就放心了,這把琴,就算是朕送你們的新婚賀禮!”

青皇話音剛落,一名太監手捧着一架古琴走了進來,看清那把琴時,南宮珏疑惑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喜悅之情難以用言語形容,眸底最深處,隱有淚光閃現:“多謝父皇!”

與青皇告別後,南宮珏與洛夢溪出了御書房,南宮珏抱着青皇賜的那架琴,沉默不語,眸底閃現的,是感動、心痛之光。

洛夢溪從未見南宮珏對一樣東西如此重視,心生不解:“洛王爺,這架琴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南宮珏擡頭望向洛夢溪,輕輕一笑,笑容中有苦澀,有真誠,隱隱還帶着洛夢溪看不明白的情緒:“這是純陽琴,世間難尋,更重要的是,這架琴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愛的。”

南宮珏深邃的目光越過皇宮中所有物品,望向一個方向,似是陷入某種回憶中:“在我十歲那年,有一天母妃得了風寒,躺在寢宮中休息,我與父皇在御書房下棋,可後來不知爲什麼,母妃所在的寢宮突然失火,所有人都跑出來了,就只有母妃被燒死在那裡,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當我與父皇得到消息趕來後,整個寢宮早已是一片火海,我們已經無法進去救母妃出來……”

“當大火被撲滅後,侍衛只從寢宮中找出一具被燒焦的屍體,當時,母妃已懷孕九月有餘,即將臨盆……”

其實,洛夢溪早就猜到,南宮珏母親之死並非人們傳言的那般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死的如此悽慘,被大火活活燒成了焦炭,還一失兩命……

“其實,那天母妃曾讓我在寢宮陪她,可我急着找父皇下棋,便沒有留下。”南宮珏重重的嘆了口氣,目光沉重,語帶惆悵。“如果當時我留下了,母妃是不是就不會死……”

“生死有命,你要看開些。”幸好你沒有留下,如果那天你在寢宮陪你的母親,制止不了那場悲劇不說,連你的小命也會搭進去,畢竟,當時的你只是一名十歲的孩子,你改變不了什麼……

聰明如南宮珏,洛夢溪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的到,不過,這些事情積壓在他心中很多年了,如今說出來,他好受很多,心中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自責。

雖然他是青霄洛王,可他也只是一名十九歲的男子,在現代,十九歲還是孩子,更何況,他十歲喪母,得病四年後,誤食螃蟹,陷些沒命,如今的他,更因當年之事得了桃花癆,命不久矣,他心機深沉,精於算計,只怕也是被現實所逼。

“夢溪,你會彈琴嗎?”南宮珏收斂了之前的悲傷,回頭望向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期待。

“會一點兒,不是很精通!”洛夢溪生於現代,鋼琴,小提琴還可以,至於古琴嘛,懂點皮毛而已。

“那,這架純陽琴送給你。”南宮珏深邃的眸底閃着堅定與喜悅。

“這是你母妃的遺物,對你意義深刻,我怎麼能收。”看南宮珏剛纔看到這架琴的反應,他與他的母親,感情深厚,這架琴對他來說很重要,可現在,他爲什麼又要送給我呢?

“本王喜歡吹簫,對琴,不是太精通,這純陽琴放在本王這裡也是浪費,既然你懂琴,就送給你吧。”說出這句話時,南宮珏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時候他母親無意間講給他的話:“純陽琴,面板和底板皆是桐木所制,代表夫妻一心,拿來送心上人最適合。”

洛夢溪正欲說話,冷不防有道清亮的女聲先她一步開了口:“原來是世間難得的純陽琴,珏,你是在哪裡找到的,能不能送給我?”

洛夢溪側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遠處,打扮得當,舉止優雅,美若天仙的夏侯煙然滿眼帶笑,眉目含情,快步向她與南宮珏走來,美麗的小臉上,帶着挑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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