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芸還捏着沈越川的臉。
沈越川撫上蕭芸芸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下文。
蕭芸芸不負所望，接着說：“厚得剛剛好，我喜歡！”
她說的只是沈越川的臉皮，杏眸卻還是亮晶晶的，根本不打算掩飾她對沈越川的愛慕和崇拜。
沈越川很受用地勾了勾脣角：“想學嗎？”
蕭芸芸看着沈越川，小巧漂亮的臉上浮出糾結。
雖然說像剛纔那樣傷害宋醫生他們不好，可是，她對這種可以釋放一萬噸傷害的“技巧”，還是很好奇的。
猶豫了片刻，蕭芸芸還是誠實地點點頭，表示想學。
“其實不難。”沈越川舉重若輕的說，“不要太善良，大膽地和他們互相傷害就好了。”
難道這就是網絡上有人咆哮“來啊，互相傷害啊”的原因？
蕭芸芸多少還是有些擔憂：“萬一我學不好，反被傷害了怎麼辦？”
“沒關係。”沈越川雲淡風輕的表示，“你還有我。”
蕭芸芸怔了怔，然後，眼睛像盛了星光那樣亮起來，瞳仁裡倒映着沈越川的臉龐，折射出幸福的光芒。
沈越川看着他家的小丫頭，揉了揉她的頭髮：“傻。”
宋季青帶着醫生護士進來，正好看見沈越川和蕭芸芸濃情蜜意的樣子，第一反應是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可是，轉而一想，宋季青又覺得他們破壞沈越川和蕭芸芸之間的氣氛也沒什麼。
剛纔在電梯裡，沈越川還給了他們一個一萬噸的大暴擊呢！
就讓他們互相傷害，直到人間充滿愛！
年輕的醫生護士心臟比較脆弱，直接捂住眼睛，“哎喲”了一聲：“我想問天借個對象談戀愛，宋醫生，你怎麼看？”
“我不看。”說着，宋季青翻開手上的病歷檔案，看向沈越川，“我們來說一下你最後一次治療的事情。”
“開始之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沈越川說，“可不可以推遲最後一次治療？”
宋季青有些意外，但是沒有馬上回答沈越川，而是問：“你爲什麼想推遲治療？”
沈越川說：“我有點事。”
他擔心唐玉蘭。
現在，唐玉蘭是康瑞城唯一的籌碼，唐玉蘭在康瑞城手下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陸薄言一定在想方設法營救唐玉蘭。
他也許能幫上忙。
可是一旦準備接受治療，爲了治療的效果，henry和宋季青絕對不會同意他做其他事，更別提幫陸薄言營救唐玉蘭了。
所以，他想推遲治療時間。
蕭芸芸知道沈越川是爲了唐玉蘭，但只是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她應該先聽完沈越川和宋醫生的話，需要她開口時候，她再說話也不遲。
宋季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扶了扶細框眼鏡，在沈越川以爲他會答應的時候，他果斷拒絕了沈越川——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在我眼裡，讓你活下去纔是唯一的正事。”宋季青的語氣不容商量，絕對強勢，“越川，這幾天你的身體狀態很好，是接受最後一次治療的最佳時機。爲了手術成功，你必須停止想別的事情，安心準備治療！”
沈越川：“……”
接下來，宋季青自顧自地繼續和沈越川說治療的事情，就像沒聽見沈越川要求推遲治療一樣。
說完，宋季青合上文件，單方面宣佈：“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不等沈越川表態，宋季青帶着醫生護士，瀟灑地離開套房。
沈越川掐了掐眉心，似乎在爲無法說服送宋季青的事情苦惱。
就在這個空當，蕭芸芸突然開口：“沈越川。”
在一起之後，蕭芸芸已經慢慢地不再叫沈越川的全名了——當然，她不開心的時候除外。
這一次，蕭芸芸爲什麼不開心，沈越川幾乎是知道原因的。
沈越川的頭皮有些僵硬，但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蕭芸芸：“怎麼了？”
蕭芸芸抓住沈越川的手，毫不客氣地咬下去，兩排牙印清晰地復刻到沈越川結實的手臂上。
咬到滿意了，蕭芸芸才擡起頭看着沈越川：“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她的意思是，沈越川有沒有感覺到疼痛。
沈越川卻沒有按照蕭芸芸的思路回答，反而說：“芸芸，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蕭芸芸感覺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口，一陣酸澀冒出來，她無法說話，只能怔怔的看着沈越川，眼眶慢慢泛紅。
“我想推遲治療的事情，確實應該先跟你商量。”沈越川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答應。”
沈越川猜對了，他企圖先斬後奏的事情，讓蕭芸芸現在又生氣又難過。
蕭芸芸更生氣的是，現在他居然這麼平靜地說出來，他是故意先斬後奏的！
這！不！是！找！揍！嗎！
蕭芸芸的聲音猛地拔高一個調：“明知道我不會同意，你爲什麼還要跟宋醫生提出這個要求？”
“我以爲季青會答應。”沈越川沉默了片刻，接着說，“芸芸，唐阿姨對我而言，就和親生母親一樣。現在她出事了，就算薄言說不需要我幫忙，我也還是希望可以爲她做點什麼。你無法想象唐阿姨在康瑞城那裡會面臨什麼樣危險，她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蕭芸芸感覺靈魂都被沈越川的最後一句話震撼了一下，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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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川說：“十五年前，康瑞城就想殺了唐阿姨。現在唐阿姨落到康瑞城手上裡，你覺得康瑞城會輕易放過唐阿姨嗎？”
“……”蕭芸芸掙扎了許久，差點哭出來，“沈越川，我希望唐阿姨沒事，也希望你沒事啊。你錯過治療的最佳時機，會直接影響你的手術結果，我……我不想失去你。”
“我知道。”沈越川抱住蕭芸芸，輕聲安撫着她，“別哭了，反正……宋季青已經拒絕我了。”
蕭芸芸把臉埋進沈越川的胸口，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卻咬牙忍着不願意出聲。
沈越川不用猜也知道蕭芸芸哭了，鬆開她，果然看見她臉上一道道新增的淚痕。
他伸手去擦，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蕭芸芸就像和他比賽似的，掉眼淚的速度比他擦眼淚的速度快得多。
沈越川嘆了口氣，吻上蕭芸芸臉頰上的淚痕。
蕭芸芸突然抱住沈越川，找到他的脣，用盡身體裡所有的熱aa情去吻他，彷彿要拉着他一起燃燒。
沈越川雖然意外，但是，沒有男人會拒絕熱aa情似火的女朋友。
沈越川奪過主動權，兩個人的脣舌糾纏不清，氣息交融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空氣安靜下去，滋生出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曖昧，再然後，有什麼被點燃了。
沈越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壓到了蕭芸芸身上。
蕭芸芸睜開眼睛，杏眸迷迷aa離離的，失去了一貫的明亮有神，多了一抹讓人心動的柔aa媚。
沈越川放任自己失控，低下頭，雙脣慢慢地靠近蕭芸芸已經被吻得有些紅腫的脣瓣。
蕭芸芸知道，一旦繼續下去，情況就會徹底失控。
而且，按照沈越川彪悍的記錄，他們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在沈越川快要含住她的脣瓣時，蕭芸芸及時地伸出手，抗拒地抵住沈越川的胸膛。
沈越川不解的看着蕭芸芸，低沉的聲音透着沙啞：“芸芸，怎麼了？”
蕭芸芸搖搖頭：“不要……”
沈越川有些意外，一隻手貼上蕭芸芸的臉，輕撫了幾下：“芸芸，你的眼睛裡，沒有‘不’字。”
蕭芸芸本就滾aa燙的雙頰一下子燒紅，不知所措的看着沈越川，一副想辯解卻又組織不到措辭的樣子，讓人看着都替她糾結。
沈越川笑了笑，磁性的聲音多了一抹誘惑：“乖。”
他緩緩低頭，試圖讓氣氛恢復剛纔的曖aa昧和熱aa情。
沈越川忽略了一件事——
一般情況下，蕭芸芸容易被他蠱惑，但是到了關鍵時刻，蕭芸芸卻又能最大程度地保持着清醒。
蕭芸芸已經看透沈越川不可描述的目的，擡起手，使勁拍了拍他，喊了一聲：“cut！”
狀態良好的沈越川被這一聲“cut”嚴重影響，欲aa念消失了一半，動作也徹底僵住，神情裡只剩下糾結。
蕭芸芸趁機推開沈越川，跨到他身上。
沈越川瞭然地挑了一下眉：“芸芸，你想嘗試這個方式？”
蕭芸芸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越川，他們現在的樣子……嗯，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特別是沈越川本來就滿腦子歪念！
她一拳砸上沈越川的胸口：“嘗你的頭，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要跟我交流，不能好好說？”沈越川盯着蕭芸芸，聲音又低下去，“你這樣子，只會讓我誤會你渴望另一種‘交流’。”
交……流……
這麼純潔無暇的兩個字，也能被沈越川玩壞。
蕭芸芸望天……
她承認，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對沈越川是五體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