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 還是覺得就這樣走人的後果有點嚴重,剛剛還氣憤不已的季如風猶豫不過三秒便停住腳步。不顧燈泡的高瓦數,就急匆匆衝回了原地, 跟護犢子的母親似得, 整個人擋在葉真前面, 雙眸還充滿敵意的瞪着在他看來顯然笑得有點神神經經的女人。
女孩子還沒說上兩句, 瞧着這陣勢估計也沒她能站地的位了, 於是她也只能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頂着對面那好似要殺死人一樣的目光,十分識相的走人了。
只是對方的識相併沒有讓季如風有一絲一毫的解氣。整個人都好像都扔進了醋缸來回浸泡了一樣, 哪怕狼狽的逃離沖刷都無法洗去這浸透到血肉裡的酸澀。
“你不是上課去了嗎?”葉真挑了挑眉,“怎麼又回來了。”
季如風沒有回話, 他定定的看着葉真, 打量着這人的五官, 這人的神態,這人的一舉一動。
實在稀奇和過於冷靜的舉動卻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可以解答疑惑的答案。
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想法後,想這麼問自己一次。
他,到底爲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爲什麼只對他有感覺,爲什麼只想着他, 甚至只想抱他, 親他。
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望, 想要不顧一切得到一個人。
就好似這人本該就屬於他的一樣, 這種渴望, 這種想不管怎樣都想得到對方的想法甚至理所當然到奇怪至極。
他甚至還想問問自己,還有救嗎?
什麼都還沒發生, 現在撤離,還來得及嗎?
“又玩大眼瞪小眼?”葉真勾笑,倒是挺給面子,並未先走一步。
季如風眨了眨眼睛,什麼話沒說,還率先垂下了頭,在伸手粗魯的抹了一把臉後,他才緩緩擡頭重新看了一眼葉真。
像是要確定什麼一樣,這堅定卻又迷茫的眼神卻直直地望入了葉真的眸中。
只是一眼,十分簡單的一眼,季如風便在心裡得到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現在撤離,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葉真註定是他的!
季如風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陰晴不定現在瞬間笑得跟開了花一樣,不過,這樣的笑容出現在這張精緻完美的臉上不管怎樣看都會讓人覺得討喜可人,至少葉真是沒有一點的反感,反而還有點享受這樣的美景。
人總是喜歡美好的東西的,不是嗎?
季如風笑了笑,直接伸手,衝着葉真手臂就是一拽,葉真有點猝不及防,被拉到身前,還沒掙脫,季如風便湊到了葉真耳邊,勾着嘴角,盯着周遭緩緩掃視的目光卻冰冷刺骨。
“今天放學後先別走,等我。”
“什麼事?”不習慣太過接近的距離,葉真別過頭躲開了那總是有意無意吹在耳邊的熱氣,皺眉問道。
瞧到了對方眉宇間的一絲不耐,季如風手一鬆,輕輕後退兩步,朝着葉真又是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料定了對方不會拒絕,季如風囂張到甚至有點有恃無恐。
不過,約會要去哪裡好呢?
季如風看着葉真遠去的背影,頭一次苦惱到不顧形象就當衆死揉着頭髮,一臉的糾結。
於是,糾結半天的季如風在有了失敗前車之鑑之後,果斷找了看起來比較靠譜的李奇。
說來季如風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是能夠真正交心的那種,唯一一個便是這青梅竹馬的李奇。
季家李家一個從商一個從政,本就家境相當,平時也互幫互助,所以他們成爲好友也並不是偶然。
只是,跟看似極度被寵愛,實際上卻對自己未來沒辦法自我掌控的季如風不同,李奇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
他未來可以不從政,也可以不從商,甚至連大學也可以不上,自由自在到好像一種放養的程度,他想做什麼,李家便對這獨子給予無限的支持,說實話,季如風不羨慕肯定是假的。
所以,他就喜歡有事沒事壓榨李奇,出出怨氣,奇怪的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也就這樣過來這麼多年了。
“我說季大少啊,要想追到人首先就得改掉你這目中無人的說話方式!”李奇沒好氣翻了個大白眼。
“那也得看對象。”季如風纔不管,該幹嘛還是幹嘛。
“……算了。”嚥下苦澀的咖啡,李奇也不氣,這麼多年了,要真生氣,他說不定早就氣死了。
“你是想直接打本壘呢,還是一壘二壘三壘正常來?”李奇迴歸主題。
“本壘?”季如風攪動咖啡的手一停,像是想起了什麼限制級的東西一樣,白晳到近乎透明的臉龐竟然出現了一抹讓李奇吃驚得忍不住張大嘴巴的紅暈。
“臥槽!季,季如風,你居然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