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我知道了。”
好一會後,女主持纔再次從後臺走了出來。
“四號貴客,你剛纔提出的兩個疑問,我都幫你查出來了哦。”
女主持臉上掛着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衝她那邊緩緩道:“應你要求,我們檢查了七號貴客的總資產,發現他現在所持有的全部流動資金,已經遠遠超過了七十萬這個數字。”
“而且,託你的福,我們還發現七號貴客是今天第一次來我們拍賣行。”
說到這裡。
女主持漂亮的臉蛋,已然佈滿了寒霜。
頭一次。
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不加掩飾地懷疑他們拍賣行的公道性。
“這這……怎麼可能?”四號席的女人,看起來很驚訝地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四號貴客,你也別怪我在這裡多嘴。”
“方纔馮管那邊傳來了命令,他說,如果你再這麼胡攪蠻纏的話,你就會被列入咱們拍賣行的終生黑名單裡。”
女主持沒好氣地衝她警告了一句,便繼續返回臺上主持那剩下的幾件拍品去了。
“那麼,現在,拍賣繼續。”
“場下,還有人要對這第一百零三件拍品天火蛇矛出價的人嗎?”
“沒有的話,那就讓我們恭喜……”
女主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輕柔的女聲給打斷了。
“那個……我出一百萬買這顆蛋!”
十號席的人發話了。
那裡面坐着的是一個粉眸紅髮的綵衣少女。
譁!
此言一出,場內瞬間掀起軒然大波。
“一一……一百萬?”
初聽此言,場裡甚至有很多人連說話都開始有點打結巴了。
“好,我退出!”
江憶若有所思地直起身子,雙手舉過頭頂,果斷出聲道。
“果然,如此佳寶,就是該配十號這種大美人啊。”
隨後,江憶又眉頭一挑,出口誇讚道。
“…………”
十號席的少女聽後,並沒有應聲。
又等了一會。
場內還是沒人願意出價。
最後這件拍品終於被一錘定音,確定落在了十號的手上。
時光流逝。
接下來的幾樣拍品,都因江憶沒插手的緣故,賣得很順利。
時間來到凌晨五點。
此刻,外面的天色正矇矇亮。
按理來說,一般能撐到這時候的人應該都困得不行了。
可在場的衆人,卻一反常態,不僅不困不說,反而還有點精神抖擻的勢頭。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接下來登場的,可謂是重量級中的重量級。
壓軸巨寶。
行內人是這麼稱呼它的。
和它一比,前面的那些簡直就是如同小兒科一樣的東西,壓根不值一提。
“咳咳,下面開始最後一件拍品的競拍,因爲這同樣是一件連我們紫極拍賣行都檢測不出來的神秘未知物,所以特應賣主要求,以“有緣”爲前提進行拍賣。”
女主持清了清嗓,又說道:“賣主要求,只要買主能出示出一個與其屬於同一種材質的物品,就無條件地將這件寶貝贈於他。”
“下面讓我們請出此物。”
女主持輕輕地拍了拍手。
身後便有幾個人拿着一個十分袖珍的黑盒子走了上來。
“請諸位見諒,因爲這盒中的東西藏有莫大魔力的緣故,所以,切記、切記萬萬不可以神識探查之,否則,就算是當場暈死過去,也不是不無可能。”
“我們拍賣行可不爲你們的自大行爲買單,所有暈死過去的人,我們都會一概扔到門口去的。”
女主持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盒子。
盒子的中央,靜靜地躺着一片輕如薄葉的青紙,而且上面還沒有任何寫過字的痕跡。
這看起來就有點詭異了。
“居然不是經書?”
場裡,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喂,老王,你活了這麼久,有見過這種類型的法寶嗎?”
坐在第一百七十八席的一箇中年男人,饒有興趣地向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青年男子問道。
“沒有。”青年男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兩隻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這樣啊。”中年男人咂了咂嘴,目不轉晴地盯着臺上那張青紙,開玩笑道:“要是咱們也能有買這等神物的財力就好了。“
青年男子沉默了一會,淡淡地回道:“別想了,這等超凡的寶物,不是我們這種凡修能夠染指的。”
“嘿嘿嘿,也對啊,你瞧瞧我,這一見到寶貝就走不動道的性格,像個什麼樣子。”
中年男子撓了撓頭,眼中閃過一絲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詫異之色。
“找到了!”
七號席的江憶,猛地睜開眼睛,看着這二人的位置,露出了一絲笑意。
“找到什麼了?”一旁的晉仙問道。
“找到大魚了!”
江憶蹭的一聲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黑色遙控器,回放了一遍剛纔二人的對話。
看完之後。
江憶扭過頭問向晉仙:“看出什麼不對了嗎?”
晉仙點點頭,道:“當然,是那個頭髮花白的男人不對勁,對不對?”
“不對,不對!”江憶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指着屏幕道:“你看這裡,明明這個中年男人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對這張紙很感興趣的樣子。”
“可……他居然直到最後,都沒有搞懂競拍此物的前置條件,這點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這有什麼可疑的,也有可能是他耳朵不好,沒聽見之前女主持說的話呢?”晉仙反問道。
“行,那就按你這個假想來推測他的想法。”
江憶又按了一次回退鍵,時間退回到昨天十點,那時拍賣纔剛進行不久,拍賣的物品是一件淡紅色的紙製法寶。
這件法寶,如果只看表面的話,是和現在拍賣的壓軸巨寶屬於同一種類型的法寶。
“那我問你……這時候的他,做了什麼?”
江憶神秘一笑,緩緩說道:“不僅對其舉了兩次報價牌,而且還對那幾個和他作對的競爭者,同時起了殺心。”
“至此,便可以對他進行逆推理了。”
江憶扭了扭長時間沒活動的脖子,繼續道:“殺心這種東西,是當一個人爲了守護什麼,或者爲了保護什麼,纔會出現的一種自主攻擊機制。”
“那這個男人……在這麼一場能夠勉強稱得上公正的拍賣行上,同時對幾個競拍者都起了殺心,究竟意味着什麼呢?”
“意味着,這當中有人侵犯了一項只屬於他的獨特利益,所以他纔會出現這麼極端的想法?”晉仙沉吟了一會,這樣向江憶反問道。
“對咯!”
江憶不可置否地點點頭,道:“不出意外,他的手上就有一些關於無字青紙的關鍵性消息,以及第二張無字青紙的存在。”
江憶舔了舔乾枯的嘴脣,看着他,臉上掀起一絲殘忍:“相信我,明天的土紛城一定會非常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