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啊!
應該要來接應她的人居然給她,放鴿子。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向雨柔疑惑了。也許遇上了什麼突發性的事情。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不太好。還是別在這裡徘徊比較好。大晚上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理性命令自己回頭。快點打消念頭,回到舒適明亮的地方。但是向雨柔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等什麼。再等一下,再等五分鐘看看。
不知道爲什麼向雨柔就是還沒有死心,於是又有一位穿着警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小姐,需要幫忙嗎,最近郊區的晚上不太安全……”警察說了很多大抵的意思就是讓自己早點回家,可是還沒有等到那個人,自己怎麼可以就這麼回去。於是向雨柔帶上了屬於職場式的微笑:“好的,警察先生,我過一會兒就會回去了。我在等人。”說完就不在開口了,只是微笑的看着警察。雖然覺得奇怪但是警察不再說什麼,就開着警車繼續巡邏了。
各種情緒在向雨柔的心底翻騰,天人交戰。
好慢,太慢了……向雨柔輕咬下脣。看來今晚放棄比較妥當。
一個人呆站在郊外的黑暗中,實在太危險了。
當向雨柔轉身打算離開時,有個低沉的聲音呼喊自己的名字。
“向雨柔。”
“讓你久等了。”
向雨柔皺起眉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阿力?”
“是的,我來見你了。”阿力有些氣喘。
“你未免也太慢了吧?”向雨柔有些生氣了。
“很抱歉,我多花了一點時間。”心虛道。
“花時間?出了什麼事嗎?”向雨柔疑惑了。
“哦,不用擔心,沒什麼事情。”
“怎麼說……”
傳來一陣笑聲,猥褻的笑聲。
“我起晚了。”
尷尬的笑聲傳了過來。
“不過,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久等,你一定會滿意的。”
“是嗎?”
“絕對。”
向雨柔吞了口口水。可以的話,她也想跟阿力那樣無恥地笑,但她忍住了。
住在不同地區的我們,地位簡直是天壤之別,怎麼能發出相同的笑聲呢?向雨柔有些自嘲。
“跟我來。”
阿力邁開腳步,向雨柔也默默地跟着。
“對了。”
向雨柔從後座傾身向前問:“有什麼計劃嗎?”
“你不是早想好了。”
“可是總歸得先聽聽你的想法的把。”向雨柔無所謂的說,其實她並不想要聽他的意見,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得做做。
“哦……”阿力故意將聲音拉的老長。
“你這是什麼意思?”向雨柔斜睨着阿力。
“呵呵,我覺得,我沒必要發表什麼意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會不知道,所以別再裝了,有什麼計劃快點說吧”阿力接着開車。
“你確定?”
“確定。所以請你快點說吧。”
“哦。”
“……”很久都沒有聽到向雨柔的聲音。還以爲她出什麼事情了。阿力扭頭一看,沒想到向雨柔居然在閉目養神。
“你怎麼睡着了?”阿力有些故意的說道。
“啊,我不安。”向雨柔面無表情的回答。
騙誰啊!
阿力在心裡謾罵。
你不是爲了羅毅什麼都肯做嗎?現在居然說會良心不安?笑死人了。
應該是聽不到阿力心中旁白的向雨柔,以“溫和”的聲調,呵呵地笑了笑。
車子停了。外頭還是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這裡是?”
不是之前說好的準備的地方。
“飯店啊!你不是說你不安嗎,那睡一覺你就可以安心了吧。”
“飯店?”
“呵呵,話說很久以前,這裡是一間滿華麗的飯店。”
是的這個飯店很破舊,雖然什麼都有。
於是兩個人便走了進去,阿力付了兩個房間的錢,拿着其中一把鑰匙,對着向雨柔說:
“6918號房,等一下會有人給你送吃的,我的房間是6927,等一下我會來找你探討一下。”然後就笑眯眯的離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阿力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向雨柔像是看到了那個讓人噁心的肥豬劉總了一般,狠狠的噁心了一把。
“哼……”沒一會兒向雨柔就走到了那個客房,不是很髒,但也不是很乾淨,但向雨柔並沒有計較很多,隨便弄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了。
很久之後。真的是很久之後啊,就在向雨柔就要睡着的時候,敲門聲打斷了她瞌睡蟲的騷擾。
“咚咚咚,對不起打擾一下。”服務員溫和卻也十分官方的問道。
“什麼事?”
“那個我是來送晚餐的。”
“啊,那就進來吧,我沒鎖門。”
“什麼?”服務員有些吃驚。
“沒鎖門啊,怎麼了。”
什麼是沒鎖門?服務員無法想像。總不會是打算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難道是……服務員不敢再想下去。
“那打擾了。”於是服務員就走了進來,快速的且有序的將飯菜放好繞後說了句“請慢用”後就飛快的走出了向雨柔的房間。
向雨柔也不看服務員,就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晚餐。
她並不信任阿力這個男人,一丁點也不相信他。然而,對這個男人而言,自己是他最大的幫手,這點無庸置疑。死愛尹夕兒又只相信尹夕兒的人,不可能會傷害自己的幫手。因爲這樣,向雨柔對那個本應該是敵人的阿力並沒有或者說是,從來沒有戒心。
這時向雨柔纔開始想這棟飯店,阿力口中這棟原本華麗的飯店,已經崩塌一半以上,幾乎變成廢墟了。無數的瓦礫堆積,處處都積滿了水。不知道是地板的建材已經腐爛,還是生了青苔,高跟鞋走走在上面黏黏滑滑,很沒有安全感。打上臉頰的風,冰冷到刺痛。爬樓梯。傳來淡淡的異樣臭味,在城裡是絕對聞不到這樣的氣
味,所以向雨柔一開始並不曉得這就是臭味。他們是穿過了一個地方啊對了,是原本的大廳纔來到現在的住所的一開始剛走到這裡是還被嚇了一跳。
“啊……”
向雨柔不自覺驚呼,停下腳步。那裡似乎是一條細長的走廊,感覺就像筆直延伸到深處。不過這只是向雨柔的感覺,消失在黑暗中的前方究竟有什麼?不習慣黑的向雨柔,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燈籠微微燈光的照耀下,他看見蹲在四處的影子。
“這是?”
“是的。”
“我還沒問……”
“原因很多,但是請你什麼都不要問。”當時阿力的回答就是這樣簡單。
的確,那些人影只是蹲着,既沒有動,也沒有張牙舞爪,甚至幾乎動也不動。
“好了,就在前面,請跟我來。”
那是一道老舊的木門。也許是因爲提燈的光線,老舊的門反而透露出溫暖柔和的感覺,就像一名高尚的老婦人。彷佛眼前有一名滿頭白髮、優雅的老婦人,坐在向陽處,手上拿着編織棒,膝上放着白色的毛線球……
向雨柔側臉空咳了幾聲。她一直隱瞞着自己有幻想癖的事情。
想像、編故事、說夢話、陷入沉思,這些都是律師忌諱的事情。雖然表面上沒有取締、禁止的法令,但是如果是一般市民的話,會成爲揶揄、輕視的對象,如果是從事律師的人員,則會被認定爲不適任,成爲解僱的正當理由,也就是會被排擠掉。
門開了,當然是手動的。有着圓形銀色把手的門發出吱嘎的沉重響聲,向內側開啓了。
這是一間天花板很低的昏暗房間,照明來源只有阿力手上的提燈,以及桌上有一座燭臺,上面燃燒着一根蠟燭。也許因沒有窗戶所以並不冷,但還是聽得見風聲,彷佛多重奏一般,有好幾種風色重疊、交纏,傳入耳中。不知道這建築是怎樣的設計,纔會產生這種現象。就像是中世紀一樣。
勉強算得上傢俱的東西,只有放着燭臺的桌子、粗糙的屏風,還有房間的角落裡一張同樣粗糙的簡易牀鋪。有一個人從頭蓋着毛毯,縮着身子,坐在牀上。
“你好,我是阿力,是那個向你訂房間的人。”
“如何?”
阿力在耳邊輕聲問:
“這個地方安全吧。”
“是嗎?我還不確定。”
“呵呵。”阿力沒有說什麼。
他感受到指尖傳來微微的顫抖,是的,向雨柔在害怕。
“害怕嗎?其實沒有什麼好怕的。”
阿力拿着那個人給的東西,便帶着向雨柔離開了那個人的房間,然後他們便接着開始走了,走了很久很久,他們才走到現在所在的地方。比剛纔那個地方好多了,向雨柔心想道。
從小生長在城市中的向雨柔幾乎從來都沒有觸碰過這種東西但是……
“那麼……我先走了,您慢慢玩。”這是阿力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呵呵,到底是誰玩誰。”
阿力帶着微笑,離開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