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炎天都的事，我回去會處理的，到時候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沒事，”江城擺了擺手，“都過去了，比起這件事，我更想知道地窟是什麼東西。”
“原本地窟相關的情報要八階以後纔有權得知，因爲八階以上的異能者會凝練氣血，戰鬥力大幅提升。”
“能戰能退，保命能力很強，與八階以下的異能者有質的變化。”
張婉清見江城眉頭微皺，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看這套房子的環境，江城家境應該很差，在進入學府之前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的。
一個貧苦的少年，從艱難的環境中覺醒，就像塊未經過雕琢的璞玉。
張婉清看向江城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幾分，慢慢解釋道：“八階以下的武者只是單純地吸收晶石內的靈力來充實自身。”
“但是在突破到八階之後，只是吸收靈力是很難再進一步的，所以就誕生出了另一種進階的辦法。”
“淬鍊氣血，以強大的氣血爲基石，只有氣血達標，才具備了突破品階的條件。”
“突破品階？”江城疑惑地問道：“就是十階之後的境界嗎？”
“是的，”張婉清點了點頭，“八階之後爲氣血境，十階之後爲絕巔境，絕巔境又分爲上中下九品。”
“九品絕巔境的強者則可以進行轉職，轉職成功後則爲帝境！”
“我現在是絕巔八品，很快就要轉職了。”
“轉職？”江城神色一動，想起了系統揹包內的“滅法之影職業碎片”。
“轉職這件事距離你還太過遙遠，先不用去管，你現在要注意的是後面的氣血境。”
“這個境界十分消耗資源，不僅依賴藥物，還需要修煉專業的功法，功法是學府和軍隊獨有的，不允許外傳。”
“之所以不允許外傳，其實這更多的是爲了保護，淬鍊氣血十分危險，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氣血衝擊五臟六腑，爆體而亡。”
張婉清嘆了口氣，“社會上的一些異能者，沒有老師和高階異能者護法，出事的概率實在是太大了。”
聽到淬鍊氣血的功法只有學府和軍隊有，江城不禁一笑，他纔不信什麼爲了保護，這絕對是壟斷。
這也就意味着，不加入學府或者軍隊，想突破絕巔境，只能在黑市購買或者加入邪教。
張婉清注意到了江城的笑意，以爲對方沒當成一回事。
當即正色道：“就算是在老師的看護下，每年突破絕巔境發生意外的學生也不在少數，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另外就是資源，學府有國家專供的氣血丹、養氣丹、護脈丹，這些在氣血境中缺一不可。”
“只要在學府內完成任務，都會獲得一定的學分來兌換丹藥，相比較四大學府，天瀾學府的資源要充裕很多。”
“原來如此……”
江城恍然大悟，趁着這個機會，將自己修煉時遇到的問題一股腦問了出來。
“八階以下只要吸收晶石到臨界值，然後服用突破藥劑就可以直接突破嗎？”
“是的，”張婉清點了點頭，“但每次突破都需要留一段時間用來鞏固，短時間內連續突破會導致失敗，至於鞏固的時間長短，每個人都各不相同。”
“研究表明，天賦等級越高的人，鞏固所需的時間也就越短。”
沒想到品階突破後還有冷卻時間，張婉清的話打消了江城想一口氣突破到八階的想法。
“再說一下地窟，”張婉清沒有停頓，繼續說道：“地窟其實可以理解爲另一個世界，表面在我們腳下，實際上不是。”
“另一個世界？我不太懂，昨天從洞口跳下去就到了啊。”
江城撓了撓頭，有些不理解。
“這個暫時解釋不了，沒有人知道地窟是怎麼出現的，只知道它的入口在地面，但下去之後就不一定還在原來的世界了。”
雖然張婉清說的有些複雜，但江城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在穿越過來之前喜歡看一些科幻小說，這個世界的地窟很可能是在另一個維度，洞口只不過是個異次元通道而已。
至於通往哪裡？
有可能通往另一個維度，也有可能穿越了時間和宇宙。
“那地窟裡面到底有什麼呢？昨天在地窟裡追你的牛頭怪是什麼來頭，跟靈氣復甦又有什麼關聯？”
江城繼續追問道。
“地窟裡面……”張婉清表情有些複雜，“那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跟我們的世界一樣，裡面有日月山川，江河湖泊，也有飛禽走獸和人類。”
“裡面還有人？”
“對，除了沒有科技，裡面幾乎什麼都有，而且地窟裡的人和獸，全部不同於外界，他們對我們極度仇視，完全無法溝通。”
“總之，地窟裡就像是蠻荒時代的蔚藍星，到處充斥着野蠻和嗜血，裡面的妖獸和人類無時無刻不想衝出來，侵略我們的世界。”
“在靈氣復甦初期，曾經有一座地窟失守，大量的妖獸和地底人衝了出來，造成了極大的傷亡，這件事被高層壓了下來，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
“他們爲什麼要衝出來？是因爲我們的世界環境比他們好？”
“不是！”
張婉清搖了搖頭，“昨天你也進去過了，感覺地窟怎麼樣？”
江城想了想，回答道：“除了通道里有些暗，裡面的環境倒是不錯，感覺跟我們的世界沒什麼區別。”
“嗯，甚至比我們的環境要好，地窟裡可是四季如春，如果沒有妖獸和人類的存在，堪比世外桃源。”
“那他們費盡心思地衝出來到底圖什麼？”
“具體什麼原因還不確定，我們也抓捕過一些地窟內有智慧的生物，但完全溝通不了，爲此國家還派出了精神系異能者。”
“但在控制的過程中，被某種莫名的力量干擾了，導致地窟生物和精神系異能者雙雙腦死亡。”
“精神控制失敗後，開始有人學習地底人的語言，但它們的語言生澀難懂，一時半會也理解不了。”
江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既然地窟這麼危險，爲什麼不把洞口攔起來呢，萬一有普通人進去了怎麼辦？”
“普通人是看不到地窟入口的，”張婉清解釋道：“你昨天見到的地窟之所以沒有人鎮守，是因爲那個地窟是新生的，國家還沒來得及處理，現在應該已經有人負責鎮守了。”
“當然，普通人雖然看不見洞口，但還是可以進入的，只要身邊有異能者領路，就能看到地窟。”
“所以有不少普通人駐紮在地窟附近，他們有的是醫生，有的是軍人。”
“雖然戰鬥力比不過異能者，但是組合成軍隊，也有不小的殺傷力，而且全國上下那麼多地窟，全靠異能者是守不過來的。”
“一般只會派少量的人看守，只有當地窟生物試圖衝出來的時候，纔會調集大量異能者前往支援，我們這次就是去支援的，結果不小心中了深紅的埋伏。”
江城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急忙問道：“地窟生物的實力如何？每個都像那隻牛頭怪一樣強嗎？”
“並不是。”
張婉清眉頭緊皺，“帝境在地窟中也算是將領一般的存在，他們的普通戰士，一般在六階左右，多如牛毛。”
“將領？戰士？他們也有軍隊？”
“有的，別忘了我之前說的，地窟內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沒有區別，他們不僅可以互相溝通，還建立了文明國度。”
“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國度很多，各個國度之間並不相同，而且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不會全部團結起來，統一發動攻擊。”
“如果他們懂得團結合作，興許早就已經衝出來了。”
隨着張婉清的不斷介紹，江城漸漸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認知。
江城沉默了起來，低頭消化着腦子裡的信息。
這個世界沒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就連地下都潛藏着危機。
地窟隨時都會增加，而且出現的位置隨機，這意味着防守的難度越來越大。
怪不得國家對異能者這麼重視，一旦覺醒，雞犬升天。
現在普通人之所以過得這麼舒坦，全在於不知道地窟的事情，這件事一旦泄露，將引起大面積恐慌和遷徙。
如果某天你知道你家附近出現了一處怪物巢穴，你還會繼續在這裡住下去嗎？
恐怕超過八成的人都要逃離，去附近沒有地窟的安全城市。
這就會導致個別城市的經濟倒退，甚至荒廢。
經濟在這個異能者社會同樣重要，沒錢就等於沒有生產力。
沒有生產力就等於沒有資源提供給異能者修煉。
但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用不了多久，就會發展到全民抵禦危機的局面，普通人安居樂業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過了好一會，江城的心裡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再次詢問道：“地窟的出現有沒有規律呢？大概多久新增一個？”
在他不知不覺間，東臨市附近竟然出現了地窟，他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十幾年，多少有點感情。
很怕哪天在東臨市的市中心也冒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