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和韓思齊正討論着妙聽的問題，韓思齊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盧鬆的電話。
“韓總，我查到了幾個最早使用妙聽文件的用戶，他們確實都有出現幻覺的現象。”
“你馬上把這些情況提供給警方。”
“好。”
“用最快的速度查陳小湘。”
“好。”盧鬆馬上掛斷了電話。
見符箏箏看着自己，韓思齊解釋道：“盧鬆查到最早使用妙聽的用戶都有出現幻覺的現象，我讓他提供給警方。”
說完起身要出門。
“你去哪？”
“不放心讓陳小湘呆在這兒，她是安全隱患。”
“媽還認爲委屈了陳小湘，極力勸她留下呢，你要是貿然讓陳小湘離開，媽肯定會不高興。”
韓思齊想了想，笑道：“我會拿出一個充足的理由，讓陳小湘自己離開。”
“你先別亂來……”
“放心你老公辦事。你先休息。”韓思齊說完出去了。
符箏箏張了張嘴，卻沒有喊住韓思齊。
現在發現陳小湘不對勁兒，還把她留在這裡確實感覺危險。在這個家裡，最讓人擔心的就是符星了，還好在家裡季雅姝和韓騰躍基本上是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而萬正華等人又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面，家裡另外幾個傭人都是在韓家有些年頭的，都是值得放心的，唯獨這個替代陳巧蘭的陳小湘是個例外。
因爲對陳巧蘭的信任，再加上陳小湘看着老實憨厚，以至於大家都將對陳巧蘭的信任延續到她身上，符箏箏暗自慶幸，還好發現早，要不然誰能保證陳小湘以後爲了利會不會使什麼滲人的陰招出來對付她呢？
約麼十幾分鍾後，韓思齊又上來了。
“搞定了，老婆，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你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她房間的飲水機裡放了點兒‘添加劑’。”
“你不會下毒吧？”
“瀉藥而已，只是準備讓她到醫院住幾天。”
符箏箏卻又不放心了：“萬一她像我一樣不太愛喝水呢？”
“她會喝的，我把媽給星星買的滷雞腳雞翅裝起來準備扔掉，她馬上搶着說她去扔。”
符星特別喜歡吃這些滷味，但是韓思齊嫌這些東西太上火，一直不許吃，但韓騰躍夫婦爲了哄孫子開心，常常偷偷買給符星吃，韓思齊開始扔過幾次，但次數多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符箏箏馬上反應過來，不由得笑起來：“陳小湘也很喜歡這些，一定不會捨得扔掉，又怕會被人發現，今晚關起門來肯定會大飽口福。”
“老婆聰明，睡覺吧。”
“發生這麼多事，哪裡睡得着？”
“都是些和你沒關係的事。洗洗睡吧。”韓思齊拉着符箏箏進了衛生間。
也不知道是因爲白天沒吃湯藥的原因，還是因爲韓思齊那劑治失眠的“藥”下得太猛，失眠有一段時日的符箏箏難得睡了個好覺。
她是被信息提示半吵醒的，懶洋洋地伸過手機瞟了一眼，馬上精神一凜。
是朱婷發過來的信息：“傅家清理垃圾的清潔工可能是聯絡員，我看到傅將寫好的字條放進垃圾袋中。”
清潔工？
符箏箏忍不住搖搖頭，師兄他們也曾懷疑過那個在小區裡做了三年多清潔工作的老頭，老頭年約六旬，和三十多歲的智障兒子相依爲命，經過多方走訪後排除了老頭的嫌疑。
她想了想，回覆了信息：“你看到字條內容沒有？”
“沒。”
大概是見符箏箏許久沒動靜，朱婷又回覆了一條，“我懷疑他們有所行動。”
“我知道了。”符箏箏將信息拿給韓思齊看，“你怎麼看？”
韓思齊仔細看了看，半晌微言：“不會又是傅文海試探朱婷吧？”
“如果不是試探朱婷呢？我們得做好雙手準備，就像上次一樣。”
“清潔工你們已經查過，排除嫌疑，如果傅文海真的是借這個傳遞指示的話，那除了這個老頭，還有誰最有可能接觸到這些垃圾？”
“垃圾分類員？”符箏箏幾乎跳起來。
她馬上給楊濤打電話，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他。
“如果傅文海不是試探朱婷的話，很有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要以防萬一，必須得在最快的時間內查清楚垃圾分類員的底細。”
“我現在就去佈置。”楊濤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得馬上去市局看看，還沒來得及向師兄瞭解查妙聽的情況。”符箏箏伸了伸腰，一邊穿衣服又一邊自語，“師兄的聲音聽着綿綿的，又不像剛剛起牀，肯定又是一宿沒睡，二哥這段時間估計忙着照顧田田，孟淮又要忙自己的終身大事，師兄連個得力的幫手都沒有，也真辛苦他了。”
韓思齊不以爲然地笑道：“你以爲刑警隊就他們三個人撐着？”
“他們仨是得力干將。不和你說了，我得去問問情況。”
這時符箏箏手機響了，是楊濤打回來的，她連忙接通。
“師兄，有什麼發現？”
“不是清潔工的事。我昨晚將妙聽致幻的事上報給肖局，馬上引起了肖局的重視，正好又有羣衆提供了有關妙聽體驗用戶的一些信息，市局連夜成立專案組，展開對妙聽音頻文件的調查。今天早上我們得到一條十分驚人的消息。”楊濤說到這裡喝了口水，可把符箏箏急壞了。
“什麼驚人消息？”
“是普向晨反饋過來的消息：妙聽網站系傅文海一手操持創建的。”
“什麼？！難道這些會使人致幻的妙聽音頻文件是傅文海一夥研發的？”
“妙聽是一種新型的音頻毒品，是從國外引進而來的。”
“毒品？”
“對，聽的人會感覺特別舒服，但是又不會上癮，也就因爲這個，所以無法給提供者定罪。”
符箏箏又有疑問了：“先不說定不定罪的事，一般販賣毒品不都是爲圖暴利嗎？但現在是網站免費提供的啊。”
“具體情況不清楚，我們已經開始就妙聽之手着手調查傅文海了。”
“妙聽文件會不會攜帶病毒啊？”
“我們目前還沒有發現問題，他們動機也不明，一切等我們慢慢考證。不過暫時我們沒發現妙聽文件和小金庫有什麼關聯，所以你不用管這些，這些事我會讓人去查，別忘了我們的工作重心，小心中了別人聲東擊西的計。”
“我明白。”
“好了，調查有進展我會告訴你，我去忙了。”
“好的。”
符箏箏掛斷電話。
韓思齊不禁皺起了眉：“又扯到了傅文海。”
符箏箏也是眉頭緊鎖：“師兄說暫時沒發現妙聽和小金庫有什麼聯繫，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韓思齊點點頭：“傅文海想了這麼多年小金庫，他不可能會放棄。”
“難道因爲榮盛出了事，顧陽和佟樂安都出現在警方視線裡，傅文海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暫時將小金庫的事擱至一邊？等我們鬆懈的時候，他再來對付我？”
自從林嬌死後，連符箏箏自己都覺得身邊平靜得有些詭異。
“傅文海做事向來深謀遠慮，他做事一定有他的目的。總之我們小心爲好。”
正說着，盧鬆的電話進來了，韓思齊馬上接通。
“韓總，我們找到了陳巧蘭，發現她的病其實早好了，一直沒回十里陽光都是因爲陳小湘。”
“嗯？”
“陳小湘其實半年前就從老家出來了，本來在一家賓館當服務員。因爲愛慕虛榮，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家，陳家人生怕她學壞，要帶她回老家，她死活不同意，差點和家人鬧掰。陳巧蘭聽訊趕來勸導，陳小湘便向陳巧蘭提了個要求，說只要答應讓她到十里陽光住上一段時間，真正感受一下有錢人生活就跟他們回鄉下。陳家人覺得在十里陽光根本消費不起，陳巧蘭便想出了這個讓侄女代替自己工作的主意。”
“那些和陳小湘接觸的不三不四的人呢？”
“我也去查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瞎混。”
“查查這些人中有沒有誰突然花錢大方的。”
“好。”
符箏箏見韓思齊放下手機，馬上說道：“陳小湘應該只是受人利用，我們得查出她背後的人來。”
韓思齊起牀穿衣服：“陳小湘不是很機靈的人，而她天天在家裡也走不出去，這個家裡又一直有人盯着，她肯定也沒法和外面的人聯繫上，聯繫的工具很有可能就是手機。”
“那我一會兒讓人去查她的通話記錄。”符箏箏也已收拾好了自己，兩人一起出門。
下樓來，符箏箏左右看了看，沒見到陳小湘，另一個傭人朱嫂馬上解釋說陳小湘昨晚鬧肚子，被送去了醫院，這會兒還沒回來。
符箏箏看了眼韓思齊，笑了笑，沒說什麼。
韓思齊送她到市局門口，看着她進去，這才放心離開。
符箏箏回到辦公室，卻怎麼也坐不住，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想了想，便給楊濤打了個電話，聽說他在辦公室後，便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爲幌子，便往他辦公室那邊走去。
剛剛走到楊濤辦公室門口，就見楊濤從他裡面飛奔出來。
楊濤看到她也來不及多說，指了指前面，說了句“出事了，到苗局辦公室來”，便再次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