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宮府的門前,韶華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杵在原地,擡起頭仰望天空,初秋的天並還沒有寒涼,驕陽如火高掛藍天,普照着整個大地,炙熱溫暖的陽光照灑在韶華的臉上,好比夏日裡的熱水袋敷在臉上。
很久韶華沒有感受陽光了,儘管她也見不到,但是她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宮府的管家,王叔聽到了韶華回來的消息,立馬就匆匆的趕了出來迎接,這一見到韶華,立馬就忍不住心中的憐惜和激動,韶華也算是王叔一手看大的,好比自己的孩子,得知韶華此段時間的辛酸又怎麼會不行疼,一下子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語氣也變得吞吐:“小……小姐,真的是你回來了啊。”語氣頗爲哽咽。
王伯站在韶華跟前,仔細的端詳着韶華,擡起枯槁的手,卻是在半空中停留着,不敢去觸碰韶華。
“是我回來了,王伯。”韶華微微一笑,迴應道,伸出自己頗有些病態白的手,朝着王伯聲音的方向伸去,握住了王叔枯槁的手。
跟在韶華身後的洗雪都忍不住抿了抿嘴脣。
“真的是小姐啊。”王伯被韶華握着的手隨着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老奴還以爲這一生怕都再也見不得小姐了。”說着還用袖子拭擦了一下長滿皺紋卻顯得慈祥的老臉。
韶華點頭,應了一聲,抿着粉脣,拍了拍王伯的手問:“父親,母親呢?”
話音落下王叔這纔想起自己此番出來的目的,想起老爺夫人還在客廳裡等着呢,忙說:“哎,瞧老奴這記性,老爺夫人在裡面候着小姐,小姐趕緊跟老奴來。”王叔搖了搖頭說着,又要攙扶着韶華進去。
這時洗雪忙上前說道:“王伯我來吧。”
“恩,哎。”王叔應了一聲,自知自己年紀已大,腿腳不如從前利索,也不逞這個強便將韶華交予洗雪,自己在前面帶路。
穿過大門,走在宮府的迴廊小道上,小橋流水,假山樓亭,四處還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熟悉味道撲鼻而來。
迎面走過的丫鬟小廝無一不列外驚訝韶華的出現,誰也沒有想到還會再見這位遠嫁之後,又聽說得了重病的小姐會在這時候出現。
不過驚訝歸驚訝,作爲宮府的奴僕,無一不是訓練有素的,在走過韶華跟前的時候,還是不忘向韶華施禮。
韶華也不以爲意,只是微微頷首,繼續朝着客廳走着。
時隔近兩年,想不到再回宮府卻絲毫不感覺陌生,這宮府裡有太多她的回憶了,也有太多她不願放下的記憶。
譬如……宮青城!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還未走到客廳,王伯就提着嗓子朝裡面大聲的喊了句。
剛跨入門檻,就見宮樊匆匆的趕了過來,打了個照面。
“華兒。”見到韶華,宮樊就喚了句。
“父親。”韶華平直着臉,說道。身後的洗雪便朝宮樊問了聲好:“老爺。”
“恩。”宮樊點頭,臉上帶着笑意看着韶華,忙說:“都快進來吧,一路上過來累了吧。”
招呼着韶華坐下,一旁的丫鬟就給韶華上了杯茶。
“母親呢?”韶華接過洗雪遞給她的茶杯,沒感覺到柳氏的存在便問道。
宮樊微微一愣,放下茶杯就說:“你母親知道你今日過來,便嚷着要親自下廚,這會怕還在廚房忙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