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戰拽着蓴兒進了旁邊小花園裡,蓴兒用力掙開了他的鉗制,有些生氣道:“你幹什麼啊要動手我也不會客氣的”
“你就很了不起了嗎不過就是比別人跑得快一點,逃命的時候多一絲機會而已”蓴兒仰頭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我不想跟你爭這些無聊的事情,這回是你一個人來的”
“是啊,那又怎麼樣”
“你爹已經放你單獨出來闖蕩江湖了你和彌年出門不是寸步不離的嗎他人呢”
“要找彌年你自己找去我憑什麼要幫你”
“有問題”獒戰虛眯起眼睛盯着她道,“你和彌年是雙生的,以前出門都是一塊兒的,這回怎麼單獨行動了你別告訴我你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吧”
蓴兒扭身冷冷道:“你管我是怎麼出來的你到底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的你不是很恨我爹孃嗎不殺我還問我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你果然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吧”
“都說了與你無關了,別再攔着我,不然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少跟我在這兒囂張也不看看到誰的地盤了,還這麼自以爲是你信不信我現成就把你打暈送回五鬼山去”
“你”
“老實在這兒待着你以爲花狐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還有,別到處跟人說你是葉衍水的女兒,我爹在南疆是下過追殺令的,想死就自己到處嚷嚷去”
獒戰訓了蓴兒一頓,然後徑直去找花夫人了。問起蓴兒這趟來的目的,花夫人也並不是很清楚,只當蓴兒是來看望她的。其實早在一年前,花夫人便與水玉和蓴兒碰過面了。
一年前,花夫人回水元族族地爲她父親上墳,正好遇見了同來上墳的水玉,兩人這才驚喜相認,因爲自從水玉跟葉衍水走了後,花夫人就再也沒有見過水玉了。後來兩人之間便有了書信往來,時常互相贈送東西,不過這一切花夫人都是瞞着花莽,對花莽也只說是親戚家的一個姐妹而已。
花夫人說到這兒,有些擔心道:“獒戰,你既然已經知道蓴兒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那就該知道她這樣出入花狐族是很危險的。雖然我也很想她留在我身邊多住些日子,可是若被你叔叔知道了,那你爹必然會知道,到時候就麻煩了。我想,不如你派個人將她好生送回五鬼山去。”
“她肯定是有事兒的,不然不會一個人單獨跑出來。”
“你這麼一說,我還覺得真是呢要不,回頭我再問問她”
“能問出來最好,至少得知道她爲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再有,請姨娘對外都說她是獒賜的師姐,反正也沒人知道獒賜的師傅是誰。”
花夫人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你也要儘快安排她回五鬼山去,她待在這兒始終有些危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給你爹知道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獒戰起身道:“我會盡快安排的,我先去找花塵了。”
蓴兒被花塵下令禁足在花家大宅裡了。儘管她很不服氣,但花宅守衛森嚴,就算給她一對翅膀也是溜不出去的。至於花莽那邊,花夫人不說,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晚上,花夫人還是給蓴兒辦了一桌接風宴。宴席上,花莽毫無察覺,真的只當蓴兒是花夫人故舊的女兒,機緣巧合下還成了獒賜的師姐。又特別是在他得知了獒賜和蓴兒並沒定親之後,對蓴兒就更加客氣了,熱情地邀請蓴兒在花狐族多住幾天。
夜間散席後,花夫人和花莽回了房間。花莽一邊喝着茶一邊在那兒自顧自地笑着。花夫人很奇怪,坐下問道:“莽哥,你自個笑什麼呢”
“好事兒啊,小影,”花莽不住地點頭笑道,“這是一件大好事兒啊”
“你說什麼事兒”
“蓴兒和獒賜沒定親的事情,對我們家溜溜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兒嗎”
“你還是打算把溜溜嫁給獒賜”
“唉”花莽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家這個溜溜公主,一提到她的婚事,我真是比上戰場還頭疼啊打她十三歲起,我便在張羅爲她找個好夫家,可惜直到現在,還是沒一箇中意的。奔她那公主的名兒來的太多了,家世好一些的又愛挑她那些毛病,左右來去,我還是隻看得上獒賜啊先前以爲蓴兒和獒賜已經定親了,誰知道竟只是獒賜一廂情願罷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們家溜溜就多了一個機會了。”
花夫人擔心道:“可獒賜心裡想着的是他師姐蓴兒,不定親,或許也只是暫時的,而且獒賜一直都跟我們家那丫頭不對付,一見面就吵架,怎麼做得了夫妻我看莽哥你還是另外再做打算吧”
“你想想,除了獒賜,還有更好的人選嗎把溜溜外嫁你放心嗎那丫頭隔三岔五地給你闖個禍,你跑去收拾爛攤子都趕不及呢我想過了,把她嫁到獒青谷是最好的。有獒戰和貝螺替我看着她,我也就放心了。反正都是在自己哥哥家,也不會受人欺負去。”
“那倒也是。”
“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去跟獒戰說,這事兒他無論如何要幫我促成了。還有你,多多管束管束那丫頭,教教她怎麼做個女人。從前是我們太着她了,打今兒起,得牢牢實實地管一管她了。獒賜這個女婿,我勢在必得”
話音剛落,花莽忽然瞟到窗外有異樣,大喝了一聲道:“哪個不知死活的跑這兒來偷聽了給我滾出來”
窗戶吱地一聲開了,露出了他們兒子花墨那張好忠誠老實的臉。
“墨兒”花夫人好不納悶,“你怎麼跑那兒偷聽起你爹孃說話了”
花墨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爹就爹,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您眼睛呢好了,我不打擾爹孃歇息了,我先走了”說完,他連忙招手叫來了兩個跟班,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這兩口子好不奇怪,這兒子是抽什麼羊癲瘋了嗎
其實花墨沒有發羊癲瘋,他本來是要去找花夫人說點事兒的,走到門口才發現爹孃在裡頭說話,說的還是獒賜和蓴兒,便順便聽了那麼一耳朵。沒想到,還真讓他聽到了大便宜。
他想,獒賜娶了自己那個淘氣妹妹,那自己不就可以娶蓴兒了嗎哎呀呀,這是一樁,不是兩樁多麼美好的事情啊原本還有點顧忌,現在他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了,反正獒賜是要娶自己妹妹的,那蓴兒理所應當就該歸自己了吧嘿嘿
花墨好不開心,一路眉開眼笑地回去了。回到自己房間裡,他的一個姬妾前來伺候他洗腳。他一邊洗一邊問那姬妾道:“哎,你說姑娘家都喜歡什麼東西啊”
那姬妾擡頭道:“殿下是要送東西給哪位姑娘嗎”
“對,說說”
“這個要看那位姑娘的喜好,殿下要知道她喜歡什麼,就投其所好,那就成了。”
“喜好啊”花墨摸着下巴想了想,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拍了一下憑几笑道,“有了”
經過幾天的歇息,貝螺已經大好了,除了嗓子還有點乾澀外。清晨醒來後便睡不着了,就披了一件衣裳走到窗邊,正要推開窗戶時,獒戰翻了一個身嘀咕了一句:“早上天冷,你開什麼窗戶啊”
“不冷,七月份的天兒不會冷的。”說着貝螺就推開了窗戶,打算吸了一口早上最新鮮的空氣清清神。可她剛推開窗戶,還沒閉上雙眼享受新鮮空氣時,就猛地看到了一個怪異的事情。
院子裡,兩個拄着柺棍的人側臉相對,都是擰眉瞪眼,彷彿傷還未痊癒就準備來場生死大戰似的。使女們神色各異地都站在旁邊樹下觀望着,不知道這兩人想幹什麼。
這兩人會是誰不就是屁股傷了的獒賜和小腿兒傷了的花墨嗎
“這兩兄弟幹什麼呀”貝螺自言自語了一句。
“什麼”獒戰在被窩裡問了一句。
“獒賜和花墨,兩個都還傷着呢,不在自己房間裡歇着,一大早跑我們這院子裡來玩對對眼了。”
“管他們的打傷了再治就是了,趕緊回來睡覺”
“我去看看”
貝螺開門走了出去,打量着兩人問道:“哎,兩位小哥,比誰定力好是吧大眼睛瞪小眼睛的,要幹什麼啊”
“哼”花墨和獒賜同時瞪了對方一眼,扭臉朝向別處了。
“喂”貝螺叉腰問道,“你們倆這是在給我臉色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