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正緊閉着雙眼,似乎是在沉睡。
偶爾噴出重重的鼻息,表露了它仍有着生命。
一條又一條鐵鏈無比粗壯,上面還有黑紫色酷似符文的紋路在隱隱發光。
蛟龍的背部龍鱗上,有着數不清的傷痕。其中不少,都是像是被鐵鏈磨破而留下的深深紅印。
溫久默默觀察着,沒有貿然向前走。
可她的到來,還是讓蛟龍猛地睜眼醒來。
蛟龍被鐵鏈束縛動彈不得,只能衝着她發出一聲龍吼。
若是毫無修爲之人,遇到全盛時期的蛟龍。單是這一聲龍吼,就會被吼得七竅流血而亡。
可溫久是修真者,且眼前的蛟龍顯然受到了壓制,並沒有辦法施展全部的威力。
所以這聲龍吼,只是讓她略微有點頭暈罷了。
當然,也有她剛經歷了水龍捲的緣故。
“滾出去!人類!不許踏足本尊的地盤!”
聽着蛟龍忽然喘着粗氣出聲警告,溫久愣了一瞬。
好傢伙,還是一頭已然有了靈智的蛟龍。
溫久定了定心神,語氣恭敬,“龍前輩,我並非有意闖入此地,而是無意間誤入,還請您見諒。” шшш⊙ Tтka n⊙ c○
哪知道她如此禮貌,反倒惹怒了不遠處的蛟龍。
“骯髒的邪物!你竟還有臉再出現在本尊面前!本尊說過,只要本尊活着一日,就定會離開這地方,殺了你!沒想到你如今居然送上門來,本尊定要你葬身在此!!!”
聲音落下,蛟龍突然猛烈掙扎起來。
還張開滿是尖牙的嘴,衝着溫久吐出一團火球。
幸好溫久反應夠快,一個閃身避開了。
不然的話
連石壁都能被灼燒出一個大洞,這火球若落在她身上,豈不是分分鐘火化了?
她心中既有疑惑又有不滿,眼神冷了幾分,“龍前輩,您這是何意?”
“骯髒的邪物,你是不懂,還是又在裝模作樣?”蛟龍雙目血紅,死死瞪着溫久,“就算你如今換了副皮囊,找了另外的肉體附身,也改變不了你的那股臭味!”
溫久越聽越是來氣,好傢伙,她已經很久沒有被當着面罵過了。
而且罵她是骯髒的邪物?還說她身上有一股臭味?
呵呵,什麼龍前輩!
對她如此無禮,那她就不必再恭敬尊重了。
她冷聲回道:“邪物?你纔是邪物!還想殺了我,我告訴你,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得領個號碼牌排着呢。”
威脅,她向來不怕。
而且往往叫囂着要殺了她的,都被她解決了。
蛟龍重重噴着鼻息,雙目依然通紅,“呵呵,骯髒的邪物,你還是與從前一樣油嘴滑舌自視甚高。本尊雖然被困在這裡,卻不代表本尊無法殺了你。”
話音落下,蛟龍又一次猛烈掙扎起來。
刻着古怪符文的鐵鏈亮起光芒並向內收縮,一寸一寸,緊緊箍在蛟龍堅硬的龍鱗上。
滴答。
一根鐵鏈幾乎穿破龍鱗勒進血肉,溢出刺目的鮮血。
“本尊已經活了太久太久,終於等到你再次出現了!就算是本尊今日拼上性命,也要殺了你這邪物!”
蛟龍怒目圓瞪,彷彿想要用眼神殺死溫久般。
它再次張開嘴,對着溫久的方向吐出一道熾熱而又猛烈的火焰。還揮了揮好不容易纔能動彈分毫的龍爪,直衝溫久打出一道亮光。溫久先是構造了異能護罩,又掐訣運用靈力,施展出一道擋在面前的屏障。
瞬間,火焰與屏障相撞,不斷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溫久正要加深靈力,避免屏障破碎的時候,那道亮光迎面襲來。
咔嚓一聲,屏障徹底碎裂。
火焰頓時更加猛烈,逼得溫久連連後退,差點就被灼燒到。
她不得不雙指併攏,借用狪狪珠手串存儲的靈力,迅速畫出幾道符篆。
見又是亮光襲來,她一邊側身躲避,一邊唸咒,並打出符篆形成陣法。
“.混沌浩蕩,一氣初分。金光正氣,號爲玉清。元始定象,自然至尊。青白交射,始立上清急急如律令!”
眨眼間,半球形的屏障將她覆蓋。
蛟龍的火焰無法穿透,只能與屏障打個不相上下。
見狀,蛟龍嗅着空氣裡熟悉的氣息,有些疑惑。
可並未多想,只狠狠運轉靈力,將火焰變得更加熾熱猛烈。
溫久便再次從狪狪珠手串裡調驅存儲的靈力,加固屏障。
但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心口發痛。
像是體內冒出了一股力量,想要衝破她的身體,如同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
這讓她無法集中精神與蛟龍的攻擊對抗,而且痛感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加劇。
一時間,她痛得不禁鬆懈了幾分。
沒一會兒,蛟龍的火焰將屏障擊碎,撲面而來的熾熱與衝擊力,直接將她擊飛出去,狠狠撞在了石壁上。
“邪物,本尊說了,你今日必將葬身於此。”
蛟龍一擡爪子,對着溫久拍出一道凌厲的風。
溫久正痛得渾身冷汗,無法應對蛟龍的攻擊。
她只能寄希望於蜃星河送的狪狪珠手串,這個手串不僅儲存了靈力,還有蜃星河的部分法力與一道護身符。
當烈風快要觸及她的時候,狪狪珠手串果然發起亮光,淺藍色的法力驟然形成了一道複雜符篆。
眨眼間,就把烈風化爲了虛無。
見狀,蛟龍原本滿是仇恨的眼神有些發愣,“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能用那傢伙的法力?”
溫久努力壓制着疼痛保持清醒,擠出幾個字來回答:“什麼那傢伙,這是我朋友送我的。”
“你朋友?”蛟龍噴着重重的鼻息,十分懷疑,“你又騙了蜃星河一次?”
一聽蛟龍居然認識蜃星河,溫久頓時覺得有計可施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沒有,他就是我的朋友,白虎也是我的朋友,帝休也是我的朋友,還有玉兔族的.”
她每報一個名字,蛟龍的疑惑就加深一分。
沉默許久,蛟龍才冷聲問:“你有什麼證據?邪物,或許你能騙過他們,卻永遠無法騙過我。”
溫久想了想,從領口翻出光之吊墜。
她再次強忍着莫名的痛感,直直盯着蛟龍,“這個,能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