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衛馬上撿起了路兩旁的牛糞。
躺在地上的地痞臉色大變,雖然牛糞比人糞要乾淨不少,平日還能拿來燒。但那也是畜生的糞便啊,哪裡能吃。
他們自是知道馬車裡坐的誰,但沒想到除了沈靜竹,還多了一個看起來就脾氣爆裂的女官。他們敢冒犯沈靜竹,便是覺得沈靜竹名聲不好,他們就算欺負了,對方爲了自己的名聲不會雪上加霜,對這事只會瞞得嚴嚴實實的。
再說了,他們也只是口頭上佔些便宜,也沒那膽子真的動手。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貴人給的銀子太多了,抵得上他們一整年賺的銀子。
只是錢香是香,他們也沒真想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他們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爲首的老大賴丙更是用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諂媚說道:“我們兄弟白天喝酒喝多了,唐突了貴人,是我們失禮,我們給你們磕頭賠罪吧?”
齊芳卉扭頭看她,沈靜竹臉色平靜,“我曾在書上見過古方子,用牛糞解酒有奇效。既然醉了,那就吃點牛糞解解醉意。”
對方剛纔都欺辱上門了,怎麼可能輕飄飄說兩句好話就放過?
其次,沈靜竹也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的。
這些地痞見勢不妙,就要從地上爬起來逃竄。他們飛快地交換了眼神,每個人都跑向不同的方向。
這些地痞平日和平民百姓打靠着狠勁佔據優勢,但面對公主府武藝高強的護衛,打他們就跟切瓜砍菜一樣容易。
跑了也沒事,輕鬆就能抓回來。
很快的,他們就被護衛們五花大綁了起來。
這幾個地痞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安慰自己,兩位公主都是寬和之人,他們也就是嘴巴髒了點,最多讓他們吃點苦頭,不會像其他權貴一樣動輒要了他們的小命。這兩個女官作爲公主府出身的人,應該不敢濫用私刑。
不就是牛糞嗎?
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做好心理準備的幾人分外痛苦地將被塞進他們嘴裡的牛糞給咀嚼了。
回去後,定要吃催吐的藥,把這些吐出來。
等他們吃完了以後,沈靜竹問道:“是誰指使你們的?”
領頭的賴丙打了個顫抖,梗着脖子說道:“沒有人,是我們喝多了酒,不知道輕重,才冒犯了貴人。”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只看對方的穿着和佩戴的首飾,就知道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大人物相互交鋒,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很容易成爲炮灰,被碾碎。
只要他們咬死了不說,誰能耐他們何。
沈靜竹沒有要強逼他們說出的意思,她只是她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瓶子,走到他們面前,往每個人身上倒了點,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了。
“好癢,癢死我了。”
“好、好難受。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護衛們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來,這些地痞全都扭得跟蚯蚓一樣,他們用藏污納垢的指甲抓着自己,卻還是沒法緩解全身的癢意,甚至還覺得自己的手太少,根本抓不過來。
沈靜竹淡淡道:“這東西能持續七天,這七天裡,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說罷,她上了馬車。
齊芳卉看着這些地痞的慘狀,在那邊幸災樂禍地嘖了一聲後,也跟着進車裡。 Www. TTkan. C〇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沈靜竹出門買金手鐲的性質。應該說她知道有人如此看不順眼她霸佔這個位置,她就更高興了。
這是她憑着自己的本事拿到的,她的存在紮了很多的心啊。
沈靜竹不僅買了金手鐲,甚至還給自己買了一個打成鳳凰樣式的金釵,她將那釵子插入自己的髮髻上。加上金手鐲,她手中那些銀子就花完了。不過沈靜竹平日吃喝都有公主府提供,公主府還會給她們每個季度都準備兩套新衣裳,
齊芳卉贊同道:“女子就該對自己好一點。”
她還另外買了一個玉蘭花綠翡翠簪子,說是讓沈靜竹可以替換着佩戴。
……
沈靜竹外出時發生的事情蘇悅靈很快就知道了,兩個護衛自然不可能隱瞞她這件事。
蘇悅靈吩咐人盯着那幾個地痞,可不能放過背後的人。
她輕輕哼了哼,“那幾個地痞若是見了誰,到時候也給那幾個人下癢癢粉。”
鍾紫陪的癢癢粉效果極好,沾染上一點後就能讓人渾身像是被無數只螞蟻咬一樣。
正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賴丙那幾個地痞哪裡受得了這罪,一個個臉色扭曲地跑去找貴人求幫助了。
他們是各種法子都用了,連偏方也沒放過,但不僅沒能緩解那股難受勁,反而還更癢了。
一想到這玩意兒會持續七天,他們都要崩潰了。
賴丙甚至癢得在臉上、身上抓出了好幾條血痕,想借用疼痛賴緩解,但效果卻很尋常。
鄭家的僕人曹滿看到他們這慘狀,不由後退了一步。
只是看他們抓的樣子,他都覺得渾身有種說不出的癢意。他們不但沒能成功讓沈靜竹打退堂鼓,甚至還把自己搞成這樣。早知道這些人這麼不中用,他就不該過來見他們的。
他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後,會和主子說這事,讓主子爲你們找神醫治病。”
賴丙心中清楚,真讓他跑了的話,肯定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他們這回事沒辦妥,貴人巴不得和他們撇清干係,哪裡可能會幫他們。
他和自己的兄弟們對視一眼,直接衝了上去,抱住曹滿。
總得讓他體會一下他們的痛苦。
曹滿臉色大變,急忙將他們推開,“你們這些混賬!”
他手忙腳亂地上馬車,讓車伕駕車離開。
他想着自己只是被報一下,應該不至於如何。然而蘇悅靈的人早在他被抱住的時候,便將裝着藥粉的小包彈射到他身上。小包裡的粉末早就沾染到他了。
一開始曹滿是打算按照吩咐,先離開耀州州府,到別處的莊子避避風頭,也免得別人通過他這條線尋到主子身上。可是當他體會到癢癢粉的威力後,他根本忍不了,急忙讓車伕先帶他回府,好向主子求助。
於是鄭家就這麼暴露在蘇悅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