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後,大雨好像釋放掉了最後的力量,清晨時漸漸小了下來。終於在下午過後,天空開始放晴。
傍晚時分,大蘋果城好像被清洗了一番,曼哈頓的高樓大廈在夕陽的餘暉以及已經亮起的的霓虹燈下閃耀着灼灼的光輝。
因爲雨天路滑,幾條主幹道上都出現了連環碰撞事故,再加上下班晚高峰的原因,擁擠的車輛排成了長龍。寬敞的馬路一時間變的水泄不通。
焦急的車主們一邊打着電話不停的抱怨,一邊瘋狂的按着喇叭催促,嘀嘀聲響徹了整條大街。
幾名正在處理事故的交警已經穿上了反光制服。一名拿着指揮棒的黑人交警向同事抱怨道:“這幫混蛋們沒看見我們正在忙嗎?該死,吵得我都要得神經衰弱症了,或者我該去申請那該死的醫療補助。”
他的同事是一名又高又壯的大鬍子白人,這傢伙挑了挑眉毛,突然問道:“保羅,你晚上有事嗎?”
“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計劃和同事們去酒吧喝一杯。”黑人交警聳了聳肩說道。
“那就好,我們動作慢一點,讓這羣混蛋再多等一會兒!”白人警察壞笑着說道。
“yeah,這主意棒極了!”黑人交警挑了挑眉毛說道。
兩個交警互相撞了下拳頭,扭了個霹靂舞步,動作更加慢了…
擁擠的車潮中,正在前往NBC的李莫也被堵在那裡。坐在駕駛席上的喬治焦急的左顧右盼,不時連續的拍着喇叭。
坐在後座玩着手機遊戲的李莫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說你着什麼急呀?那又不是加速鍵,你拍爛了也沒多大用。”
“可是boss,我們就要遲到了。”喬治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遲到又不是我的錯。”李莫放下手機,聳了聳肩說道:“該着急的是今夜秀節目組,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沒發現這兩天的報紙我已經從頭版頭條跌落到第三版了嗎?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好吧,聽您的。”喬治想想也對,放下心來,插上CD聽起了音樂。
前方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故,車流半天沒有挪動。喬治等着等着,突然感覺小腹有點絞痛,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開始不安的扭來扭去。
“我說你又怎麼了?”李莫奇怪的問道。
“boss,我們晚上吃的烤肉好像有點問題。”喬治捂着肚子艱難的說道。
“嗯,我當時就感覺肉的質感有點不對,該死的墨西哥佬!”李莫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是boss你爲什麼沒事?”喬治奇怪的問道。
“因爲我是中國人呀!”李莫里所當然的回答道。
又過了一會兒,一種小腹要下墜的感覺猛的席捲了喬治的神經,“boss,我要憋不住了!”
喬治開始驚慌失措的四處打量,四周全是高檔寫字樓,進去找衛生間要先在保安那登記,然後還要等電梯…
李莫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撇了撇嘴說道:“想什麼呢,趕快找個小巷解決一下。”
啊?隨地大小便!喬治爲難極了,他一輩子也沒幹過這事兒。可就當他猶豫的時候,那種感覺突如其來的強烈,已經徹底淹沒了他的羞恥神經。
不管了!喬治拉開門就要當街解決。
這時,李莫突然遞過來一個袋子。
“boss!”喬治熱淚盈眶,“難道你是要我在車裡解決?”
“想什麼呢?到外面拉到袋子裡,別讓人罵咱們。”李莫搖了搖頭說道。
喬治爲難的看了看袋子,“可是這個不夠大,而且還有個洞!”
“笨哪,你不會套腦袋上嗎!”李莫也着急了。
喬治一時風中凌亂,最後咬了咬牙,拿起袋子套在腦袋上就下了車。
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
喬治站在大街上,腦袋上套着個袋子,渾身都在發抖,路邊的行人都在奇怪的望着他。
“boss,你自己一個人去吧,我…我想回家。”喬治背對着李莫說道,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嗯,回去吧,這兩天你就不要來了,在家散散心。”李莫柔聲安慰道。
“嗯,謝謝boss。”喬治一把扯下了頭上的袋子,仰天嘆了口氣,慢慢的走了。
望着喬治在車流中落寞的身影,李莫搖了搖頭,眼神中若有所思。
實力停滯不前一段時間了,或許,我該合成一種強力瀉藥?
…………
哈德遜河岸。
布魯斯.班納牽着貝蒂的手從一艘私人渡輪上下了船,擡頭看了看遠處林立的高樓和往來穿梭的人羣,儘管戴着棒球帽,他還是把外衣的兜帽也套了上來。
貝蒂安慰的拍了拍布魯斯.班納的手,“親愛的,不要擔心,我們的噩夢馬上就要結束了。”
布魯斯.班納點了點頭,牽着貝蒂的手匯入了人羣。
貝蒂好久沒來紐約了,自從班納出事後,她就一直離羣索居,過着實驗室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現在牽着愛人的手,她好像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興奮得左顧右盼,不時指着什麼對班納說笑…
布魯斯.班納望着眼前的這個露出一絲孩子氣的女人,心中一片溫暖。馬上就要結束這件該死的事了,他要帶着貝蒂世界各地逛一逛,好好的享受生活。
他們一路來到了地鐵站前,剛要下去,布魯斯.班納突然猶豫了起來,“貝蒂,我突然覺得坐地鐵這個主意糟透了。在擁擠的車廂裡,還有着各色各樣的人,萬一發生什麼,我怕我控制不住它。”
貝蒂想想也是,萬一班納在地鐵裡變身…
想到那種情形,貝蒂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但翻找了錢包後,卻有些爲難的說道:“我們只有30美金現金了,如果打車,晚上連吃飯的錢都不夠了。”
“沒關係,只要解藥的使用結果如同預期一樣,我們就可以立刻使用信用卡了。”布魯斯.班納安慰的說道。
他們站在街邊剛攔了一下,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就停了下來。
“歡迎來到紐約,先說好,皇后區和布魯克林免談!”黑人小哥司機押着韻說道。
“我們要去格雷本學院。”布魯斯.班納連忙說道。
“好的,要不要我帶你們順路轉一轉,看看自由女神像?”黑人小哥聳了聳肩說道。
貝蒂心裡一驚,早就聽說紐約的出租車司機喜歡宰客,沒想到這麼明目張膽,連忙說道:“我們只到格雷本學院,哪兒也不去,先說好,我們身上只有20美元!”
“shit!哦不,我的意思是說沒有問題。”黑人司機有些沮喪,發動車子猛的躥了出去。
“你這要去哪兒?還有,你能不能慢一點!”貝蒂感覺路線不對,並且速度有點快,布魯斯.班納已經緊張的握住了扶手。
“嘿,美女,那兩條街已經徹底堵住了,我這已經是最精簡的路線了。”黑人小哥感覺有些委屈。
“我知道,這是你們習慣用的伎倆,多出來的錢不算,否則我會打311投訴你!”貝蒂有些憤怒的說道。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黑人小哥有些憤憤不平,開着車如同脫繮的野馬,速度加快並且開出了方程式賽車的水平。
布魯斯.班納和貝蒂在後座上被甩得扭來扭去,貝蒂驚恐的發現布魯斯.班納已經滿頭冷汗,並且,眼睛已經開始泛綠…
“你這混蛋!開慢一點,否則你會後悔的!”貝蒂有些歇斯底里的朝着黑人小哥司機吼道。
“sorry…我有間歇性的耳鳴…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黑人小哥司機得意的聳了聳肩,將車內的黑人說唱音樂音量放到了最大,並且速度更加的快了…
慶幸的是,布魯斯.班納經過長時間的鍛鍊,已經稍微能控制一些怒氣。出租車安全的到達了格雷本學院門外。
下車後,布魯斯.班納扶着電線杆乾嘔起來,貝蒂有些失控的踢了車子的輪胎一腳,朝着黑人司機吼道:“混蛋,f**k you!”
“來呀,f**k me。”黑人小哥司機做了個輕佻的動作,連忙開着車竄了出去。
“shit!shit!…”貝蒂氣壞了,在原地不停的發泄着不滿。
布魯斯.班納緩了過來,過來安慰她說道:“算了,不要生氣,你知道我會一些控制怒氣的方法,你只需要…”
“閉嘴!”貝蒂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走!”
布魯斯.班納不敢再說話,如同委屈的小媳婦一般跟在貝蒂的屁股後,走進了格雷本學院…
……
格雷本學院外的神盾局監視車內。
“發現目標,布魯斯.班納來了。”一名工作人員興奮地說道。
“立刻啓動緊急預案,儘量疏散人羣,讓我進去和他談一談。”科爾森整了整領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來不及了,羅斯將軍已經領着一隊人向這裡趕了過來。”一名工作人員無奈的說道。
“shit!”科爾森有些頭大,他們要是鬧起來怎麼辦,這裡可是人羣密集的曼哈頓,又不能讓羅斯將軍知道他們在這裡。
“塞繆爾.史登博士的解藥製作的情況怎麼樣了?”科爾森突然問了一句。
“這幾次試驗的結果成功率還不錯。”工作人員回答道。
“希望他們能成功吧。”科爾森嘆了口氣,他對與浩克溝通沒有一點信心。在他看來,這種危險的野獸還是消失爲妙。
……
半個小時後,細胞生命系實驗室。
“上帝呀,我們成功了!”塞繆爾.史登博士看着手術檯上的綠色怪物漸漸恢復成人型,不禁癡迷的說道:“真是奇妙的生命反應…”
恢復過來的布魯斯.班納欣喜若狂,終於擺脫了這個噩夢!他握緊了旁邊貝蒂的手:“親愛的,我們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砰的一聲,
實驗室的大門碎裂開來。
一個面色陰沉的俄羅斯人衝了進來,狠狠的給了布魯斯.班納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