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卡南迪一個機會,能讓他把時間倒流十分鐘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在出門前,再將屋裡的防護魔法加固一下。
在最開始着手佈置這些防護魔法的時候,卡南迪還沒有恢復成現在的狀態,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他還遇到了許多沒有辦法克服的瓶頸,比如防護強度,再比如法陣的鐫刻方式,還比如奧術能量波動的逸散問題。
之前爲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卡南迪選擇了以屋子的牆壁爲依託刻畫防護法陣,這樣的優點,在於奧術的波動不會有不必要的外泄,以引起法師們的注意。但這樣的缺點也很明顯——在遭遇強烈衝擊,致使牆壁開裂後,法陣的強度會打上一個折扣。
原本在古一來訪之後,卡南迪覺得確實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有心想改良一下屋裡的設計,可沒想到當天晚上就遇到了這麼一出。
現在卡南迪想明白了,之前把自己吵醒的那一聲巨響,應該是憎惡在奔跑跳躍的時候,落到了自己的房頂上而造成的衝擊。
這倒也算了,可誰能想到,自己的屋子招誰惹誰了,怎麼誰都想往這兒來砸兩下?
看到那個炮彈似的身影砸擊自己的小二樓以後,卡南迪臉色頓時一變。
“衣櫃!伊利丹!”他焦急地向自己的小屋跑去。
……
此時卡南迪的小二樓已經在接連兩次的摧殘下,而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剛剛那個飛來的身影的落點是二樓,並直接砸塌了一面牆壁,隨後餘力未消,又砸穿了二樓的地面,掉進了一樓。這下子,引發了一些列的連鎖反應,二樓的地面轟然開裂,傢俱都隨着碎裂的地面稀里嘩啦地垮塌了下去。
這下子,除了四面牆還勉強立着之外,卡南迪的小家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
但顯然這還沒完,一陣勁風颳過,只見一輛小貨車從天而降,順着剛剛浩克砸出的的洞口狠狠地砸了下去!
轟!
地面狠狠一震,貨車的上面,站正在狂笑着的憎惡,他跳下貨車,對着小樓裡的浩克吼道:“你就這點本事?浩克!你只是個運氣稍微好一點的廢物罷了!出來啊!出來再和我打啊!”
在他的不遠處,卡南迪震驚地停下腳步,一臉崩潰地看着自己那可憐的小二樓。
此時他的“家”,已經徹底淪爲了廢墟,就從外部來說,這棟小二再加上那輛被砸進去的小貨車,看上去活像是搗蒜器似的,就更不要提裡面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吼!!
在憎惡的叫囂下,屋子裡的浩克怒氣勃發,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就聽又一聲巨響,小樓一層的牆壁轟然裂開橫飛出去,浩克就從這裂口中衝了出來。
嘩啦!
這下子,四面牆壁的平衡徹底被打破,緊接着一陣倒塌聲後,卡南迪花了幾十萬美金買來的小二樓,這下子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
!!!
我的房子啊!
卡南迪的大腦嗡得一聲,怒火頓時吞沒了一切。
龍這種生物是有極強的領地意識的,任何成年龍的地盤被其他成年龍毫無理由地闖入,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幾乎都會引起一場生死之戰。
“我…我要殺了他們!”卡洛爾怒不可遏地吼出了聲來。
雖然卡南迪現在已經變回了人類,那些領地意識淡漠了很多,但這棟房子可是他花了幾乎全部積蓄纔買回來的,更不要說裡面還有作爲奧術空間出入口的衣櫃…
憎惡看着從屋裡衝出的浩克,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剛想繼續動手,卻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呵呵…嗬嗬嗬嗬嗬…”
憎惡回頭一看,一個身穿休閒服的男人,正在盯着他和浩克慢慢走來,那怪異的笑聲就是他發出的。
但在現在的憎惡看來,所有的普通人都像是小蟲子一樣,所以他壓根就沒把這個正在接近的男人放在眼裡,只是這個笑聲讓他有些煩躁,所以他打算隨手把這個男人砸扁。
而此時,在遠處監視的神盾局特工把這一幕完完全全地錄了下來,看到這一幕,尼克·弗瑞當即對着身邊的手下吩咐道:“讓現場的人通知軍方,協助我們一起驅散周邊平民,把這附近清出一片無人地帶來。”
說完,他繼續扭過頭來緊盯着屏幕,心中有些好奇卡南迪會採取什麼措施。
視頻畫面中,憎惡剛想擡起他那車門般大的拳頭,直接砸扁卡南迪的時候,就聽卡南迪忽然停住了笑聲,並問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哎,你這腦袋多沉?”
“啊?”憎惡的拳頭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一時有些愣神。
從剛剛到現在,無論是哪個普通人見到他,不是尖叫着想要逃跑,就是拔槍射擊,卡南迪是唯一一個敢主動靠近,還試圖說話的人。
大概是被嚇得瘋掉了吧?
但還沒等憎惡反應過來,就聽卡南迪接着道:“我猜你這腦袋,有個二十來斤,但裡面的腦子有十克就不錯了。”
卡南迪指着憎惡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罵得起勁了他順勢把手指一轉,打算指着浩克再罵一頓,卻發現這傢伙一副腦子不清不楚的樣子,罵了也是白罵,況且,歸根結底的罪魁禍首,是自己眼前這個傢伙。
“區區一隻小蟲子,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憎惡可還保留了自己的意識,被卡南迪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自然是心頭火起,拳頭帶起了一股勁風,照着卡南迪的腦袋砸了下來!
轟!
卡南迪腳下的地面瞬間寸寸龜裂開來,但憎惡卻心中一陣驚訝,得到了這種力量以後,他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了,整個世界都會跪倒在他的腳下,一切的其他人都只是蟲子而已。
但眼前的一幕,實在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只見卡南迪毫髮無損地站在他的拳頭之下,在他的頭頂大概一兩釐米處,一彎冰冷的堅冰組成的弧形表面護住了他。
雖然看上去這冰層十分單薄,但在憎惡的砸擊下,這冰層僅僅是微微裂開了點縫隙?不僅如此,在拳頭和這冰層接觸的一瞬間,他還感覺到一股寒氣在往自己身體裡竄?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