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瑪利亞看着爲她守夜的艾琳,艾琳想問瑪利亞發生了什麼事,但瑪利亞卻撲進了艾琳的懷裡失聲痛哭,艾琳上一次見到瑪利亞的淚水,是在漁村的暴風雨中。
聽見哭聲的格曼來到了瑪利亞的屋外,卻沒有進去。血月的降臨的夜晚,尤瑟夫卡沒有懷上亞丹的神祗,但瑪利亞卻在夢中邂逅了名爲“月亮”的古神,這名神祗來自夢境,而瑪利亞就在夢中,懷上了“月亮”的神子。
瑪利亞還在艾琳的懷裡痛哭,門外的格曼內心卻泛起了欣喜。他是如此地渴望覲見古神。
當勞倫斯還在拜爾金沃斯任教時,格曼便常去探望這位發小,勞倫斯是村落中唯一一名進入拜爾金沃斯的青年,而以往一起在村落中嬉戲打鬧的格曼則只能在廢舊的村落中生活。
格曼常與勞倫斯在拜爾金沃斯的野外促膝夜談,勞倫斯總是激情滿溢地講述着他關於古神和進化的夢想,勞倫斯的激情常常感染着格曼,雖然他只能遠遠地仰望着勞倫斯的影子。
當格曼憑藉極其敏捷的身手成爲第一獵人時,他非常希望幫助勞倫斯實現他的夢想,正因爲此,獵人工坊才加入了漁村勘探,隨着血月的結束,勞倫斯離世的真相也浮出水面,此刻的格曼面對着懷上神子的瑪利亞,只想着覲見古神的場景。
不知所措的瑪利亞陷入了迷惘,她多次想自殺,但都被格曼阻止,格曼希望她能夠誕下神子,爲這沒有意義的災難畫上一個句號。
當月之精靈在一片血泊中出生時,格曼欣喜若狂,但瑪利亞望着這個畸形、詭異的生物,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就在月之精靈降生的第二清晨,瑪利亞在工坊的座椅上用一杯劇毒的血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艾琳望着瑪利亞烏青的臉龐,只祈禱着她能夠在死亡中安息,但她沒有如願,因爲瑪利亞註定將在另一個噩夢中醒來。
直到面對瑪利亞的屍體之前,格曼還沉浸在覲見古神的喜悅中,但眼前這具熟悉又陌生的軀體將他打入了痛苦和悔恨的深淵,他回憶起瑪利亞對他的欽慕,他發現自己其實也愛着瑪利亞,但他卻從沒有勇氣也再無有機會表達他的感情。
瘸腿的格曼在工坊中製作了一個人偶,這個人偶用他心愛的人爲外形,但這人偶永遠也聽不見他想說的那一句話。
成年的月之精靈向格曼獻出了第三臍帶,月之精靈構築了一個新的夢境,在這裡,與月之精靈簽訂契約的獵人都將擁有從夢境中復生的能力。
隨着刀斧手的慘敗,教會已經名存實亡,沉醉於血液的獵人也相繼消失在噩夢中,亞楠已經完全浸沒在野獸的惡臭,無以爲繼的亞楠居民們在獵殺之夜瘋狂地殺戮,他們唾棄虛僞的教會,詛咒嗜血的獵人,也許只有開起輸血診所的尤瑟夫卡姐妹記得血療和關於古神的夢想。
偶爾還有獵人依託於夢境出現在亞楠的街頭,月之精靈在尤瑟夫卡的診所的血液中混入了誓約,它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這個人將幫助它存活下去,因爲在城市的另一頭,有另一隻古神正在謀劃着降臨。
獵人夢境已經在亞楠的上空飄搖了許多個年頭,零零星星的獵人通過誓約之血被信使帶到夢境,夢境獵人們在亞楠死亡時便能夠在夢境中重生,隨後重新在充滿鮮血和惡臭的亞楠街頭醒來,再次面對同樣的怪獸,彷彿之前的死亡只是一場噩夢。
不斷死亡和復活的夢境獵人異常強大,但卻永恆地被束縛在獵殺中,老獵人酋拉曾經通過信使進入過夢境,但他已經不願意再進行狩獵,這種永無止境的獵殺對於見識過真正噩夢的人而言毫無意義。
無數的獵人在夢境中徘徊,進入夢境的獵人們都想擺脫這場可怕的噩夢,但除了寫着“尋找蒼白之血以超越狩獵”和“找尋怪獸和噩夢的源頭以終結噩夢”的字條外,幾乎沒有任何線索,這些新進的獵人們,甚至連蒼白之血是什麼都無從知曉,只有構築了夢境的月之精靈知道,獵人們只有一個使命,就是爲它剔除亞楠的競爭對手--噩夢製造者梅高。
這位名爲梅高的神祗計劃着在亞楠的一條小街中降生,與月之精靈一樣,擅長構築夢境,而梅高降生的執行者是名爲曼西斯學派的狂人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