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篤婭淡看越清河一眼,抖抖火紅的長裙盤腿坐下,微笑道“不過,我也是出了坨坨才知道的,在沙漠裡,同樣也是與外界不通消息,商人們腳程又慢,帶來的消息都是過時了的。”篤婭看看她,“忘了問你,你一個太子妃,跑到這來做什麼?”
越清河還沉浸在九國變八國的世界觀裡,聽到這句,無不沮喪,“我是被人打暈了帶過來的。”
“那人跟你有仇?”
“他不跟我有仇,跟我夫君有仇,挨千刀的打不過我夫君就拿我出氣。”越清河憤憤地說。
“嘖,這樣的男人。”篤婭眼裡閃過鄙夷。
“那你夫君不管你?他可是晉國太子哦。”
“他大概在來救我的路上吧。”越清河摸摸身上的溼衣服,想着要不要換了它,“不過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我被帶到東都了。”
“唔,這樣的話,我們情況有點不妙啊。”篤婭扶着下巴沉思,“我也是跑出來的,隨身只帶了一個侍衛,可惜前段時間和他走散了…”想到剛剛被這裡的人推搡,篤婭又冒火了“這羣該死的賤民居然把我關起來!還不相信本公主的身份,要是讓我出去,我一定處死她們!”眼裡閃過戾氣的篤婭讓越清河微微有些害怕,她看起來好凶殘,要是自己不小心觸犯她了,會不會對她做什麼呢?不過看樣子,她應該不會武功吧,否則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正想着,窗外傳來慵懶的男子聲音:“兩個公主?倒要讓本少見識一下~”
又有嬌膩的女子笑道:“少主,可要小心點進去,聽說其中一箇中毒快死了呢~”
說笑間門被打開了,東門往屋裡看去,昏暗的視線中只隱約瞧見,一人臥在牀上一人盤腿坐在凳子上,也同樣向他看過來。
“這不活得好好的嘛。”東門笑着,邁了步子進去,身邊兩個脂粉氣味濃厚的女子也半靠半抱在他身上跟了來。
越清河有些不安地看向篤婭,來的人,莫不是就要讓她們“出閣”的人?這也太快了吧!
且說東門喝了會酒,覺得甚無意思,又聽到說今日暗屋裡新來了兩個自稱是公主太子妃的人,便起興過來了。
一步步往前走,先入眼的是坐在凳子上的女子,火紅的氈毛長裙垂落在地上,上身是寶藍色對襟厚羊毛褂子,再走近些,便看見她額間鮮豔的紅寶石護額與滿頭的細小辮子,五官似乎很端正,這般怪異的打扮,讓東門不禁起了好奇心,再走近些…突然坐着的女子騰起一腳直接踹在他心窩上,他手裡又挽了兩個美人,順勢一帶,三人直接倒地。
篤婭一腳送完,已經順順利利落在地上,帥氣地將裙襬掀開,露出裡面黑色的紮腳長褲,一腳踩在地上人的胸口上,“直娘賊!哪隻眼睛喜歡看?讓你看個夠!”
這轉變太快讓越清河無從適應,她目瞪口呆了半天,纔想起收回自己對她不會武功的印象,“誒,那個,篤婭,你既然會武功,剛纔爲什麼不甩開關你的人呢?”
篤婭回她一個冰冷炫酷的眼神,“我,從不打女人!”
“……”越清河以爲認識一個碧玉已經很奇特了,沒想到還有更奇特的在後面。
“你,你是篤婭公主?”被踩在腳下的人似乎沒有絲毫自己被踩在腳下的異樣感,聽見牀上人叫她的名字,突然驚喜了。
篤婭回過頭,不屑地打量他,“現在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還不給我自毀雙目謝罪!”
打量完了才發現,腳下踩着的人兩眼放光,模樣也很周全,皮膚也白得不像話。篤婭眉頭一皺,在心裡毫不猶豫地將他定義爲了小白臉。
“我居然見到四大美女之一了。”腳下的小白臉異常興奮。
“嗯?那又如何?”篤婭對這種仰慕她的人已經習以爲常了,將眼神轉向牀上的越清河,道,“我看你是八輩子沒見過公主吧,諾,那邊那位還是三月公主呢,如何?”
越清河趕緊將頭縮到被子裡。
“不如何,現在換本少起來說話了。”腳下人眼裡掠過狡猾,不等篤婭反應過來這句話,一隻手已以飛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腳踝,重重下力,篤婭便站不穩倒了下去,此時東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篤婭正好倒在他懷裡。迎上一雙笑吟吟的眼。
“小美人,虧得你遇着本少了,要是遇見旁人,哪能對你如此溫柔體貼呀。”
篤婭用力掙開他的懷抱,豈料他的手如鉗子一般,牢牢地鎖住她的腰動彈不得,篤婭這才明白,這人不可小覷,沉下臉來,“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如此放肆!”
東門依舊是慵懶的腔調,也不理會地上正努力爬起來的兩個被他冷落了的美人,只緊緊箍着懷裡的小蠻腰,笑道,“坨坨國離東都十萬八千里,並未聽聞公主出國的消息,那麼你必定是偷偷出來的,或者是冒充公主的名號,反正不管哪樣,我都能輕鬆地制服你。篤婭,你落在我手裡,還能跑麼?”他低低一笑,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再叫聲直娘賊來聽聽?相必是在大街上學來的?嗯?”
“你個賤民!”篤婭想都不想一巴掌拍過去,又被他拽住了,現在她一隻手連着腰身被他箍在懷裡,一隻手高高舉起被他拽住手腕,形象準時難看。
“從沙漠來的公主果然性子急切啊,”東門將她的手不輕不重地捏着,嘴邊的笑意沒有絲毫減退。
“好大膽的賤民!你是誰?叫什麼名字!要是讓我出去了…”篤婭行動被他制住,怒不可遏。
“你是出不去了,我的小公主。”東門輕笑,對爬起來的兩個美人說,“你們來告訴這位公主,我是誰。”
越清河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爬出去,好像這個人挺厲害的,似乎開頭不小。
“我們少主都不認識,你的公主可就白當了。”其中一個美人笑道,“東都少城主,東都太子——東門慶!”
“噗~”越清河不了遏制地笑噴了。
東門這纔將注意放到牀上的那個人身上,半眯起眼,“很好笑?”
牀上的人誠實地點頭,“嗯,東門慶,西門慶,果然是一家的。”同是天涯登徒子,相逢何必姓名同。
“西門慶?那是誰?”東門慶略挑眉,又想起剛剛篤婭所說的,她是三月公主,不由又看一眼,“你就是那用美人計迷惑晉國宮城的越國公主?”
“美人計?迷惑?”
放開篤婭,東門慶走近她,在看清她的樣子後,略失望地說,“還以爲使美人計的都是絕代佳人,沒想到相貌普通嘛,誒,你是怎麼做到同時誘惑晉王宮三個皇子的?傳授秘訣給我閣裡的姑娘,也讓她們學學。”東門慶興致勃勃。
“你在說什麼?”越清河表示很困惑,“我怎麼一個字也沒聽懂?”
“對!就是這樣無辜無知的神態!這樣的演技出神入化呀!綠蕪雲紋你們快過來學學人家!”東門慶興奮地要拍大腿了。
身後兩個美人卻驚呼一聲,他回頭,只見一把凳子直直砸過來,不出意外可以砸得他一張花容月貌頓時破相。
這可使不得!東門慶微微一笑,在凳子即將親密接觸他的臉時往旁邊一跳,輕鬆躲過,嘴裡叫道,“哎呀小篤婭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和這位公主說了兩句話,你就醋了?”
篤婭一砸未果,聽到這話,眼神一凜,反手又是一砸,卻是向着她身邊最近的那個雲紋。
雲紋花容頓失,尖叫着要躲開,篤婭堵他一定會過來救她,以他愛美色的心,結果凳子即將觸到雲紋臉上時,東門慶還是悠悠地站在一邊,不動。
凳子生生煞了方向,往地上狠狠一摔,怒視他:“她不是你的人?”
東門慶瞟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雲紋,心疼地摟到懷裡,擡頭卻笑眯眯地對篤婭說,“你剛纔才說了,你不打女人的,所以我就沒攔,也是怕小篤婭誤會我喜歡雲紋。”
“直娘賊!誰是你的小篤婭!本公主的名諱也是你這等賤民能叫的?”篤婭怒不可遏。
“你是我的小篤婭呀。”看了雲紋沒事,對她使個眼色,嘴裡柔情蜜意地亂叫,“小篤婭小篤婭……我這等賤民叫了公主的名諱,怎麼樣,公主要不要以身相許?”
東門慶歪着頭,一臉天真地問,氣得篤婭又要衝過去狠狠給他心窩子一腳。
被雲紋拽住了,“公主,這是少主的地盤,豈容你撒野?”
一塊手帕捂過去,篤婭就暈倒在雲紋懷裡。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看到這裡越清河失聲叫道。
“太吵了,讓她安靜一點。”
東門慶打個呵欠,轉向越清河,仔仔細細地打量,道“據說,越國公主在晉國王宮裡可是風生水起啊,太子爲了你隻立太子妃,恭王爺爲了你散盡府中姬妾,連一向有病在身文弱的三皇子,都因爲你起兵奪位了,嘖嘖,比起那位,三月公主更令在下感興趣呢。怎麼,在晉王宮裡玩夠了,跑來浮生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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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