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祭日的前一天,獸人們依舊要出去打獵,明天的祭品當然是越多越好,雖然今年肯定會少很多。
部落裡的其他的人也非常忙碌。祭祀需要搭建又高又粗的火竈,最重要的活動都是在明天晚上進行的。而火竈是祭祀必不可的佈置,這需要部落裡有經驗的獸人才行。燃料需要提前採集,要保證從太陽落山,到整個活動結束都夠燒才行。
別人都在爲冬祭日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毛兔還在卡爾的山洞裡苦逼的練習跳祭舞,昨夜他努力了很長時間,才熟悉了昨天下午學到的。今天早上在亞羣面前自己獨自跳了一遍,見他滿意了才鬆了一口氣。
沒想過還沒歇息歇息,就又開始了一段新的。這段新的明顯節奏變得更快了,動作變得更復雜,配上亞羣的渾厚高亢的聲音,看起來倒是非常的震撼人心,具有很大的激勵作用。
只是毛兔看了就覺得頭疼,實在是太複雜了,比之前的要高一個檔次,不知道這時候他再拒絕還行不行。
這時候一隻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上他攥緊的拳頭,毛兔擡起頭來,就看見雷默一直看着他,眼睛裡滿是鼓勵。
“別怕。”輕輕地一句話,毛兔的焦慮就被撫平了不少。
他扭回頭去認真地看亞羣的示範,這時候他正重複着最開始的動作。毛兔能看得出來,即便是愛波利亞星球上每年專門培養出來的舞者,都沒有亞羣跳的好。
亞羣的動作流暢,而且有一種奇異的韻味在裡邊,彷彿能帶動人的靈魂的那種感覺。有一瞬間,毛兔都覺得亞羣這真的能與獸神接觸了。
只是獸人世界經歷了幾萬年,還是沒有證明獸神的存在,後來越來越多的獸人都不再相信獸神的存在了,毛兔所處的那個年代,只還有極少部分的偏遠獸人部落,還信奉着獸神。
“也別浪費時間了,直接讓雷默上吧。”亞羣跳完,直接說道。
說的毛兔臉上一紅,看來是昨日下午被他摧殘的怕了。
“好吧,你們綁吧。”毛兔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倒是把兩人搞得有些尷尬。
好不容易克服了異樣的感覺,初始的時候,毛兔被雷默牽引着跳,身體有些僵硬,腦子裡總是在看着前面的亞羣,努力的記着每一個動作,但還是一點都沒辦法跟上。
不過在十遍八遍過後,他記住了那些動作,但還是跟不上,想來要是他一個人跳的話,肯定還是跳的一團糟糕,不過窩在雷默的懷裡,被動地跟着一遍一遍地重複着,漸漸的也能在一些動作的時候反應過來,跟上節奏。
跳的次數太多,前面的亞羣早就不跳了,而毛兔也不用在盯着前面的人,他閉上自己的眼睛,專注地感覺着雷默的動作,一遍一遍的重複,身體都累了也沒有說要休息一下。
畢竟主要出力的雷默都沒有說累,自己哪裡好意思說。索性就不去考慮,只管閉上眼睛,想象着自己的身體,手到哪裡,思維就跟着到哪裡,想的多了,也能下意識就記住這下原本對他很是複雜的動作。
亞羣就坐在一邊看着,昨天的時候他才知道毛兔在跳舞這方面到底有多大的困難,也知道他本身其實很排斥這項活動,很少有人心甘情願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毛兔答應了,答應之後的所做所爲足夠讓亞羣刮目相看,沒有一絲的不厭煩,雖然他也有抱怨,但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遍遍重複着那記不住的動作,動作雖然老忘,但記住的卻做得非常的規範和到位,沒有一絲的敷衍。
祭舞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學習起來並沒有毛兔那麼困難,他們往往只需要跟着做上幾遍,就能完全跳下來,只是少有人能做到毛兔這般規範的。
眼前的毛兔,今兒早上早早就來了,從他跳的那遍的熟練程度來看,昨天晚上回去一定又練了很多遍。今天大早上來了,到現在還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但他能看得清,不算熱的天氣裡,兩人脖子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直到日上正中,馬上就要中午了,雷默纔出口說道:“休息一下吧。”
“好的,亞羣快幫我們解開這藤條。”毛兔朝坐着的獸人說道。跳了一上午,胳膊都困的快要擡不起來了,不過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現在不用雷默帶也差不多能跳得下來了。
“怎麼樣,跳的差不多了吧?”亞羣看着毛兔一臉輕鬆的樣子,問了一句,到最後的時候,明顯毛兔已經能基本跟上節奏了。
“嗯,差不多了。”毛兔點點頭,總算是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今天下午在稍微練習練習應該就差不多了。
一隻大手突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面,不輕不重的給他捏了捏了又酸又累的肩膀,舒服的毛兔眯上了眼睛,還指揮着說道:“嗯,再重一點,脖子也給我捏捏,真是累死了。”
雷默笑着看他這般享受的樣子,山洞裡亞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兩人。
陽光穿進山洞,暖暖地照在毛兔的身上,再加上雷默給捏肩捏的很是放鬆,使得毛兔很想睡。
“毛兔,先別睡,我們先回山洞,吃點東西可好?”雷默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搖了搖毛兔的胳膊說道。
毛兔艱難地睜開眼睛,乖乖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先回自己山洞吧!”然後站起來伸手使勁兒搓了搓臉蛋兒,才恢復了精神。
“那我們回了啊,亞羣。”毛兔朝他的臨時師父亞羣告別。
“嗯,回吧,下午抽時間再稍稍練習幾遍就行了。”有雷默在,亞羣並不是很擔心毛兔的祭舞。
“亞羣的獸形是什麼呢?”
路上走着的毛兔好奇地問道,這個人啊,優雅地超出他對這個時代這個部落的認知,毛兔忍不住好奇他的原型是什麼。雖然經歷了近萬年的進化,獸人們漸漸拜託了原型的束縛和控制,但這些基因仍然時時刻刻地影響着他們的本性。
“嗯?毛兔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的?”雷默頓了一下,反問道。
毛兔自然而然袒露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便聽見雷默說出了一個名字。